第9章 冬日的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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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像无数次在巷口等待一般，他挺直腰背站在月光下。月光像层薄纱轻轻地笼罩着他那英俊的脸，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我乌黑柔软的秀发，那双碧绿的眼眸深情得如同一汪碧泉，倒映着我浅笑的模样。
“洛诗！”他在我的耳边轻声念着我的名字，“你喜欢我吗？”
我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哦，我明白了！”他失望地看着我，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伤心。
明白什么？
一股浓浓的惊恐袭上我的心头。
于是我拉起他的手，心一横，小声说道：“我喜欢你！”
声音如蚊呐，他却在我抬头的瞬间，将一个温润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唇上。
良久，我才从那深情甜蜜的吻中醒来。
我抬起头，想看看他眼里的我，却不料看到了春寒料峭的天气。
“你也太好骗了吧……”清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爱上一个穷困的普通孤女？我可是国王陛下啊！”
“不，不！”
我从梦中惊醒，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场梦啊。
我的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
自从听到百里清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所说的话后，我就开始做各式各样奇怪的梦。
我想问百里清他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只属于他，只能喜欢他”。还有那个吻，如果第一个吻是一场意外，那么第二个吻又是什么意思？但是每当看到百里清的身影，我就紧张得只想逃跑。
洗漱完毕，我踮起脚尖，悄悄地朝门口走去。
其间，我都没有回头看，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百里清的房门悄悄地开了一道缝。
外面，明净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浮云，下了一点儿细雪，旋转着飘落在地上。
路西弗学院里，教学楼里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你找好舞伴了吗？”
“还没，我还在物色呢。”
“哈哈，我男朋友做我的舞伴，我不怕落单。”
小道里有几个女生在嘻嘻哈哈地讨论着。
舞伴？难道是要开舞会了吗？
我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像是要解答我的疑惑似的，潘老师走到了讲台上，说道：“同学们，同学们，安静一下！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同学们知道明天有什么活动吗？”
“圣诞舞会！”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的，每年的圣诞节学校都会举行圣诞舞会，而这次舞会的地点就安排在礼堂。明天下午5点，同学们准时在礼堂集合，然后正式入场，这次舞会的主题是‘勇敢地抓住你的幸福’。到时候请各位同学穿上礼服，带着舞伴来参加舞会！”
“此外，为了让明天的舞会顺利完成，今天下午全校放假，同学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准备礼服和邀请舞伴！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啊……”
听了老师的话，全班同学都沸腾起来了。
隐隐地，我还听到了别的班级也在欢呼，顿时，路西弗学院陷入了兴奋的热潮中，几乎每个学生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而当大家的热情消退，理智重新回到脑中时，路西弗学院又掀起了邀舞热，甚至有人趁这个机会将表白和邀舞一起完成了。
这不，我的周围就有人直接完成了表白和邀舞。
“你好，今年的圣诞舞会我们结伴同行好吗？”
“我喜欢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参加明天的圣诞舞会吗？”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百里清。
不料此时百里清也正看着我，两个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时，郎菲菲叫我，说道：“洛诗，我哥哥找你！”
“哦！”
我站起身，这时，一只手覆盖在我放在课桌上的手上。
“不要去！”百里清说道，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覆盖在我手上的那只颤抖的手不是他的一般。
“我去去就回！”我柔声说道。
“哼！”
听到我的回答，百里清气愤地收回手。
我看了看愤怒的百里清，又看了看站在门外的郎思宇，想了想，最后还是出去了。
说不定郎思宇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见到我，郎思宇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洛诗，你明天晚上会参加圣诞舞会吗？”
“我不知道，我不会跳舞。”我低下头轻声说道，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
郎思宇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过去每年的舞伴都是我的妹妹，不过这次她早早就有约了，恐怕我要被抛弃了。”
说完，郎思宇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伤心表情。
我不禁呵呵笑出声：“学长，你不要骗我了，我可是听菲菲说想要邀请你一起跳舞的女生排到了明年圣诞节，菲菲还说她今年终于解放了，不必承受那些女生的‘眼刀’了！”
“啊，你别听菲菲乱说，我可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郎思宇眼神专注地看着我说，“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邀请到我喜欢的女孩。洛诗，我能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
郎思宇弯下腰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
旁边人来人往，都看着我们，甚至有的人吹着口哨，起哄道：“答应他，答应他！”
我看着做着邀舞姿势的郎思宇，心里为难极了。
百里清平日就不喜欢我跟郎思宇靠近，如果听说了我答应他的圣诞舞会邀请，他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可是郎思宇平常对我非常照顾，又是我的好朋友菲菲的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答应他，好像有点儿对不住他，让他下不了台。
沉默了片刻，我终于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说道：“如果你不嫌我不会跳舞，那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邀请！”
在我将手放入郎思宇手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为我们鼓掌欢呼，但我能明显地感受到我背后射来一道冷冷的目光。
我回过头，看到百里清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教室门口，他的身边还站着爱丽丝。
在与爱丽丝视线交错的时候，爱丽丝给了我一个得意的表情，然后娉娉婷婷地走了。
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我的预感灵应了，我听到了爱丽丝骄傲地对身边的女伴说她邀请到了百里清做她的舞伴，而百里清也默许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但我无法怪百里清，因为他从来没有跟我说他要邀请我作为他的舞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先答应了郎思宇做他的舞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
当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百里清也不见了。
我低着头，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洛诗，洛诗，等等我！”
郎菲菲跑到我的面前，说道：“一起去买礼服吧！”
“呵呵！”我笑着望着郎菲菲。
礼服很贵，而且我不会跳舞。虽然我答应了郎思宇的邀请，但是我也已经下定决心做个“壁花小姐”，因此压根没有购置礼服的打算。
郎菲菲不愧是我的好友，看到我的笑容，立刻明白了我的计划。
只见她双眼冒火，盯着我吼道：“你不会打算随便穿条裙子就和我哥参加明天的舞会吧？相信我，你一定会被所有人的口水淹死，被所有人的目光射死！不，在那之前，我也会和你绝交的。相信我，我不是开玩笑！”
最后的一句话格外铿锵有力，也让我感到头疼。
于是，为了自己不因为没有穿礼服而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为了不会给郎思宇添麻烦，为了不失去郎菲菲这个好朋友，我原先坚决不买礼服的心动摇了，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会去选礼服的！”
“噢！”郎菲菲高兴地欢呼起来。
在获得胜利后，郎菲菲并没有就此停止行动，而是趁热打铁，将我塞入自己家的车里。
“去皇家商场。”她对司机说道。
皇家商场？那不是最有名的商场吗？
据说那里的一件小小的吊带价格都高得让人咋舌。
没过多久，车子就停在了皇家商场那富丽堂皇的店门口。
如果不是橱窗里挂了几件衣服，我一定以为那是一家高级会所。
皇家商场大概有三层，采用的是通顶的设计，内部统一用金色调，涂着金粉的内墙，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让人有种想要上前刮一层下来看看的冲动。店的外墙是一面巨大的广告墙，上面贴着各式商品和国际明星的广告。
郎菲菲一下车就拉住还在发呆的我往皇家商场里走去，我微微挣扎，但没有成功。
“菲菲，这里的东西很贵的！”我在郎菲菲的耳边小声说道。
郎菲菲没有理我，只是拉着我径直往前走。
“欢迎光临，里面请。”
大门被人从里面缓慢地推开，一位穿着套装制服的美女微笑着迎接我们。
如果她知道我连她们家的一件吊带都买不起，不知她会是什么表情。
我在心里想着。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抹紫色吸引了。
那是一件紫色抹胸礼服，低胸的设计，胸口用堆纱的方式做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紫玫瑰，而礼服的下摆则有些蓬松。裙摆分两层，里层上有刺绣和蕾丝点缀，外层则是紫色的流苏呈伞状分散开来。
“好漂亮！”我不由得惊叹道。
听到我的赞美，一位美女店员见机走到我的面前介绍道：“小姐的眼光真不错，这是国际首席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名字就叫‘仙度瑞拉’。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是营造一种浪漫、精致、高雅的质感，这条裙子全世界仅此一件哦！”
仙度瑞拉，多美的名字啊。
听着美女店员的介绍，我对这条裙子的喜爱之情更加深了。
看到我脸上掩饰不住的对裙子的喜爱，郎菲菲伸手将裙子拿了下来，递给我说道：“快去试试，不要只顾着看！”
我点了点头，接过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这条裙子看着简单，穿着的时候却是层层叠叠，我花了足足十分钟才穿好。
我打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来，发现郎菲菲的表情定格在我出来时的那一瞬间，半天不动。我又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美女店员，却见她也是一副呆呆的表情，这让我的心里有些忐忑。
我先是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接着又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没穿错啊？
可是为什么她们是这种表情？
“不行吗？算了，选另外一件吧！”我失望地说道。
“不……不是！只是这件礼服太适合您了……”美女店员回过神来赞叹道。
这时，郎菲菲也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喊道：“洛诗，你太美了！即使是身为女性的我，也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了……”
真的吗？我在镜子前转了转，也很满意，这件礼服把我身上的优点全展示出来了，看起来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本来我还想再看看其他的礼服，但是看到郎菲菲和美女店员那炽热的目光，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真受不了！
我回试衣间把礼服换了下来。
等我再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们终于恢复正常了，这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翻找着礼服上的标签，想着如果价格不是高得太离谱的话，那就把它买下来作为送给自己的礼物。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标签上的那列数字时，我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太贵了！我根本负担不起！”我说道。
“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买给你作为你的圣诞礼物！”郎菲菲很有义气地拍着胸脯说道。
虽然很感动，但是这么昂贵的礼物我实在承受不起。
正当我放下手上的礼服，并想着如何婉拒郎菲菲的好意时，门口再次响起了“欢迎光临”的声音。
一个手提名牌包的女生走了进来，是爱丽丝。
看到我和郎菲菲，爱丽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高傲地说道：“什么时候皇家商场里客人的品质也变得这么低了，这种穷人竟然也能走进来？”
“是啊，皇家商场的客人品质确实有所下降，平日装模作样，内心狠毒的女人竟然也能在这里买衣服！”郎菲菲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她们两人家世相当，可以说对对方的品行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这个粗鲁女！”爱丽丝气急了。
“你这个做作假面女！”郎菲菲不甘示弱。
两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站在中间的美女店员看了看我和郎菲菲，又看了看爱丽丝，很明显，郎菲菲和爱丽丝都是商场的老顾客了，她都不敢得罪。
于是，她只能选择向最弱势的我开炮。
只见她面带歉意地对我说道：“小姐，这件礼服您要吗？”
“什么礼服？”还没等我说话，爱丽丝就插嘴道，“哦，这件礼服啊，我喜欢，拿来给我试试！”
“不好意思，爱丽丝小姐，这件礼服已经有客人要了！”美女店员指了指我，有些为难地说道。
“要了？付款了吗？”
“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付款，那就是公平竞争，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来买这件衣服！”爱丽丝双手抱胸，高傲地说道。
“爱丽丝小姐，这真的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们的规定，我没办法做主。”
“规定？我只知道我是你们的VIP客户，如果今天没有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明天我就向你的店长投诉，你自己走人！”
“爱丽丝，你不要仗势欺人得寸进尺！”听到这里，正义感十足的郎菲菲说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爱丽丝不屑地看了郎菲菲一眼，不论是家世还是其他，她可从来没有害怕过郎家。
她又瞥了店员一眼，说道：“你赶快给我想个办法，今天我要定这件衣服了！”
“爱丽丝小姐，请不要这样，我和这位客人商量商量！”美女店员恳求道。
“你敢？如果今天我们买不到这件礼服，我也会向你们店长投诉！”见店员有些屈服，郎菲菲瞪大眼睛说道。
两头都讨不着好，美女店员都快急哭了，生怕自己丢了这份工作。皇家商场的工资可是同行中最高的，而且如果被投诉赶出皇家商场，那么也就代表着工作能力不行，在这行也就混不下去了。
于是，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尽管很不耻刚才店员在火药味那么浓的情况下将我推出来，但是看到她可怜的眼神，我又心软了。
“算了，菲菲，”我拉了拉郎菲菲的衣角，低声说道，“不要和她争辩了，反正我也没有钱买这件礼服，我们走吧！”
旁边的爱丽丝听到我的话，冷嘲热讽道：“早应该如此了，穷人到皇家商场里买什么衣服！如果是我，早就灰溜溜地走了，丢不起这个人啊！”
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你……”郎菲菲一下子怒了。
见状，我赶紧拉住郎菲菲，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强行拉着她出门。
我们离开的时候，爱丽丝走到我的面前，无视怒火高涨的郎菲菲，高傲地对我宣告道：“夏洛诗，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是从哪个地方爬出来的小老鼠，也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进了路西弗学院，但是你给我记住，只有我爱丽丝不要的东西，没有我爱丽丝得不到的东西！”
说完，爱丽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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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郎菲菲的怒火一直没有熄灭，对于爱丽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要让我碰上她，否则我会让她知道惹恼我的后果是什么！”
“是是是，我们的菲菲女王怎么可能会输给爱丽丝？我保证以后爱丽丝见了我们菲菲女王马上就会逃跑！”我在旁边赔笑应和，一副狗腿十足的样子。
郎菲菲终于被我的样子惹得转怒为喜：“瞧你作怪的样子！”
她捏住我的双颊，说道：“她都这样说你了，你怎么不生气？反而是我这个在旁边听的人气得不行！”
“怎么不生气？我也生气啊，只不过我觉得生气伤身体，为她生气就是中了她的计！”
“啊！”郎菲菲大叫了一声，然后像揉面团一样揉着我的脸，“气死我了！”
我也伸出手去扯她的脸：“少女，淡定点儿！”
我们两个人的脸都被对方扯得有些变形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我家门口。
我们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服，准备下车。
突然，先下车的郎菲菲喊道：“洛诗，你家门口放了一个包裹。”
我连忙下车一看，那个盒子足有半个我大，但是包装很精致。正中间一个大大蝴蝶结，中间夹着一张卡片。
我拿起卡片，只见上面用花体字写着“夏洛诗收”，没有署名，会是谁送给我的呢？
我吃力地把它抱进了房子，放在了桌上。
“快打开看看，说不定有人知道你没有买到礼服，特地送了一件礼服给你！”郎菲菲好奇地说道。
“谁会这么好啊，担心我没礼服？”
我打开盒子，再揭开几层包装纸。
然而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惊呆了，而郎菲菲则为她准确的预言欢呼雀跃。
我的面前是一套精美的粉色与白色相衬的露肩小礼服，长度及膝，裙身折折叠叠地缝着蕾丝，而褶皱上点缀着的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圆润的珍珠，更是让整条裙子看起来既高贵又可爱。
另外，盒子里还有一条粉水晶项链，一双银色仿芭蕾式细高跟鞋。
“好漂亮！”郎菲菲惊叫道，“这是西班牙做手工礼服最出色的一个牌子，价格和名气一点儿也不亚于那些国际品牌，快穿上给我看看合不合适。”
我按照郎菲菲说的换上礼服，然后上了点儿妆。
只见镜子里的我漂亮极了，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及膝的裙子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我纤细的身材，海藻般长长的黑发垂至腰间，带着自然起伏的弧度。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向上翘起，一双黑色的眼眸闪动着光芒，挺翘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嘴，唇角微微上扬，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真好看，洛诗，你明天穿上这身去参加舞会，保证会惊艳全场的！”郎菲菲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可我不知道是谁送的啊。”
“肯定是你的追求者！”郎菲菲说道，一脸羡慕的样子，接着脸色一变，坚定地对我说，“你明天一定要穿上这件礼服去参加舞会，听到了吗？我要让爱丽丝知道我们的厉害，没有国际品牌，我们有手工礼服，一点儿都不输给她。”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穿上这件礼服去参加舞会的！”我摇摇头说道，小心地把衣服放进了盒子里。
会是谁送的呢？
我的心中充满疑问，也充满了期待。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圣诞舞会的时间。
还没到学校，凛冽的寒风就吹来了隐约的音乐声和笑声。
学校的各个角落彩灯悬挂，一闪一闪的，而举办圣诞舞会的礼堂里更是灯火通明。礼堂的中央，巨大闪亮的水晶吊灯高高地挂起，将整个礼堂照得亮如白昼。水晶吊灯下是一个大大的舞池，舞池周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的鲜花，淡雅的香味隐隐浮动在空中。
在礼堂的两边各放置着五排长餐桌，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放着银质的餐具和丰盛的美食。
一对对盛装打扮的学生步入礼堂，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攀谈着，每一位学生都是那么光彩照人。
当我走进会场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有惊讶的，错愕的，仰慕的，青睐的，羡慕的，嫉妒的，也有怨恨的。
“她是谁？好漂亮啊！”
“好美的人，我一定要追求她！”
“她到底是谁啊？”
“她不是夏洛诗吗？”
“哇，她今天变得好漂亮啊！”
大家的议论和目光让我有些不安。
我连忙快走几步，想离开这里，然而一只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洛诗小姐，我很荣幸地邀请您跳一支舞，可以吗？”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生说道。
“太卑鄙了，竟然抢先！”我听到黑礼服男生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
然后像是开启了某个开关似的，我的面前“唰唰唰”地出现了好几只邀舞的手。
“抱歉，我不会跳舞。”我推拒道。
然而我的拒绝像是没有被人听到似的，男生们还是一个个地挤在我的面前，没有人退出。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各位，那是我的舞伴。”
随后，郎思宇挤开人群，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洛诗！”
见是学生会会长，男生们才死心，纷纷散去。
这时，郎菲菲走了过来。
只见她身穿一件纯白色礼服，看上去简单，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简约。那层层叠叠的裙子上用银白色的丝线绣出精美的图案，下摆的地方则用蕾丝和丝绸制造出形状不同的褶皱，就像小公主一般。
一见到我，郎菲菲就埋怨道：“瞧你，洛诗，你把我们在场所有人的风头都抢光了。”
我看出郎菲菲只是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道：“怎么？嫉妒了？”
郎菲菲做了一个“臭美”的表情，说道：“怎么可能，我还用得着嫉妒你吗？”
说完，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一旁的郎思宇则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我们。
见到自己的哥哥没有说话，郎菲菲又出怪招了，说道：“哥哥，你别光顾着看，你说洛诗今天是不是很美？”
郎思宇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一暗，说道：“是很美，洛诗，这条裙子果然很适合你！”
听到这话，我和郎菲菲面面相觑。
难道这条裙子是郎思宇送的？
这时，5点的钟声准时敲响了。
随后，礼炮声响起，礼花在夜空中散发出极美的彩光，与此同时，礼堂前的喷池也变幻着喷出水花。
五台配置一流的音响在礼堂内同时响起美妙的音乐，舞会正式开始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一对男女走了出来，站在舞池中间。
女孩那小巧的脸庞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海藻般的乌黑长发盘成了漂亮复杂的发髻，只留下几缕碎发垂下来，搭在胸前。她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名为“仙度瑞拉”的礼服，淡淡的紫色将她的皮肤衬托得犹如凝脂般，低胸修身的设计更是让她的腰如同杨柳般纤细柔软。
随着她的脚步，裙角翻飞，流苏摇晃，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又如同西方神话里的维纳斯。
男生则穿了一件黑色简单款的礼服，修身的剪裁，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很好地将男生的身材显露出来。再加上男生那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眸和如同希腊神话中太阳之神阿波罗的面孔，毫无疑问，他的样子迷倒了在场所有的女生。
那是爱丽丝和百里清。
我怔怔地看着百里清和爱丽丝随着音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起步转身，代步滑行，搂腰下压……两人舞姿曼妙，配合得非常默契，像是异世界的公主和王子，神圣而美丽……
“哇，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表演！”
“是啊，这个女生好美，男生也好帅啊！”
“是百里国王和爱丽丝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两人看起来好般配啊！”
我坐在礼堂的一角，安静地看着舞池中的爱丽丝和百里清，耳边是大家热烈的议论声。
聚光灯下的百里清是那么耀眼，这样的王子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匹配，而我，即使穿上了华服，也始终只是灰姑娘，不，恐怕我连灰姑娘都算不上……
虽然我一直隐约有这样的觉悟，但是在心里真正地落实并认清这一点后，我依然感到难受极了，胸口像缺了一块重要的东西，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人抽走了我周围的空气。
我拼命地呼吸，却还是喘不过气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放在裙子上的手也开始出现痉挛的情况。
舞池里，一支舞曲在百里清搂着爱丽丝的画面中结束。
同学们也开始进入舞池跳舞。
我站起身，拉开礼堂的门，一阵冷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如同刀割一般，将脸颊上的泪水吹落，瞬间冷凝成冰。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礼堂，因此没有看到跳完舞后百里清寻找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