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使与女巫最遥远的距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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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阳光明媚，夏日的晨光如同甘醇的茶饮料一样让人心情舒畅。
安藤美娜穿好校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不停地检查着自己。嗯，还算是完美，干净的校服，甚至还喷了一点儿香水，绝对穿得非常整洁。
这个样子，就算是被人用放大镜来观察，也不会发现什么瑕疵吧！哈哈！原来自己还是有着可爱的一面嘛！安藤美娜满意地点点头，背起书包。在出门的瞬间，她再次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
完美！非常完美！安藤美娜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用心收拾自己了。这一切不是为了别的，当然是为了——川上池伊。
自从上次在川上池伊家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连续好几天，她都没有在校园里看到他。
今天是周三，学生会会长在这天会做校园值日，一定能够看到川上池伊，所以，她当然要用心打扮了。
虽然和池伊在一起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说起来不算朋友也算“难友”了，但她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如果有了电话号码，她至少还可以发个短信，或者打个问候电话嘛！
对，一定要搞到川上池伊的电话号码！安藤美娜暗自给自己鼓劲。
从校车上下来，安藤美娜越往校门口走越有一种紧张感，每次一想到要见他，她的心就会忍不住狂跳。可是走近校园大门，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校门口几个学生会成员例行公事地站成两排，正在检查学生证，但是这些人中并没有川上池伊。
今天不是池伊值日吗？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呢？没有看到池伊，就好像预备好了一场精彩的演讲，等拉开幕布却发现会场内没有任何听众，失落感让安藤美娜原本灿烂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学生证！”一个清脆的女声冲安藤美娜说，安藤美娜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大大的黑色眼眸如同名贵的黑玉，长长的黑发如同被画家用浓墨着了色，散落在肩膀上。
这女生是圣安的第一校花，也就是代理校长的女儿，最重要的是，她就是要和川上池伊协议结婚的——保奈美！
她的美貌加上他老爸的身份，让她在圣安学院的人气相当高。作为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她平时都不值日，看来今天她是代替了池伊的位置。保奈美扫了一眼安藤美娜的学生证，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安藤美娜进了校园，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保奈美那头黑发。同样都是女生，为什么老天爷让保奈美生得那么美，像真人版的SD娃娃一样，而她却……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保奈美偏偏是代理校长的女儿呢？
这让她想要得到川上池伊一点儿青睐的可能性都没有了——男生都喜欢漂亮的少女不是吗？安藤美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拖着脚步往教室里走去。
刚进教室，她就看到几个少女正在神采奕奕、唧唧喳喳地议论着什么，似乎非常激动。安藤美娜坐在椅子上侧着头听，慢慢地，她的脊背挺直了。
“这么说，这次的出国交换生名额已经定了吗？”
“嗯，对，好像说只有五个名额。”
“是出国交换生啊！还是免学费的！我也想去……”
“哎呀，你我估计是够呛了。听说这次的名额都是代理校长定好的呢，一定是圣安的风云人物，轮不到我们的。”
“什么时候公布名单？”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最近吧。”
“我猜，八成有池伊王子！”
“池伊王子啊……也说不定。听说这次的交换生是有代价的，得是家族对圣安有贡献的才行，池伊王子虽然人气高……不过，他似乎是半工半读的状态啊。”
“原来是这样……那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知道……”
听着听着，安藤美娜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出国交换生的名额已经定好了……会有池伊吗？应该不会，都已经把代理校长得罪成那样了，不被赶出校园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他做什么交换生啊？
对了，说到代理校长，本来以为那家伙会对她有什么举动，但是一直也没有见他行动，莫非……安藤美娜顿时坐直了。难道他没把她放在眼里，是因为还没对川上池伊死心？
“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敢对池伊做出那种事情！”安藤美娜狠狠捶了一下课桌，把书本都震得跳起来。呃……这时，她突然感觉四周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她转头看去，只见一旁正讲八卦的女生全用惊愕的表情看着她。为了摆脱这令人难受的气氛，安藤美娜站起来奔出教室，跑到走廊上。
室外的空气好新鲜哪！她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朝下看。校园里都是陆续进来的学生，高大的榕树静静地站着，四周的花圃也静静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祥和美好。可是没有任何人了解此刻安藤美娜低落的心情。
池伊，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不见你啊？莫非……是被开除了？不会吧！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安藤美娜的脊背僵直了。好几天没有看到池伊，难道代理校长早就实施了报复？她正打算去池伊班上问问看时，却发现操场边的大榕树下站着两个人。
高高的少年，长发的少女。
安藤美娜的瞳孔一缩，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是池伊！他对面的……是保奈美！保奈美似乎在跟池伊说着什么，川上池伊看着保奈美，眼神很认真。
两人在说什么呢？是学生会的事情吗？不像……难道是协议结婚的事？安藤美娜一想到“协议结婚”几个字，心顿时一阵发凉。
“进去！都给我进去！”
就在安藤美娜努力想要读懂他们的唇语时，她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无比严厉的声音。她猛地一惊——不好，是班主任！已经到了上晨课的时候了吗？她居然一点儿都没觉察到！
“安藤美娜！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站在那里成绩就会提上去吗？”班主任冲着安藤美娜吼。安藤美娜只好离开栏杆。目光最后扫在大榕树下的两个身影上……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周，我们要举行期中考试，所以大家都抓紧一些，尤其是某些同学，希望能够对自己的学习负责！”班主任在讲台上“啪啪”地敲着教鞭，目光炯炯地瞪着全班。安藤美娜感觉班主任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更久一点儿，忙将书拿起来挡住了脸。
期中考试，这次一定要好好准备才行！每次在排行榜上川上池伊都是第一，她却总是倒数，在排行榜上看过去，她和川上池伊的差距竟是那么大。难道她和池伊的距离真的永远都没有办法拉近吗？
很快，放学了，安藤美娜收拾好书包下楼，脑子里一直在想保奈美究竟跟池伊说了些什么，一不小心，她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真是的！”她一抬头，发现保奈美正皱着眉头揉着胳膊冲她大叫。安藤美娜没想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保奈美，本能地就有一种敌意涌上心头，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微微低下头。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注意。”
“人人都像你这样一句道歉就能了事，那岂不是都能随便撞人了？幸亏我及时抓住了栏杆，不然掉下去你负得了责吗？”保奈美瞪着安藤美娜高声说。
一丝委屈涌上安藤美娜心头，但毕竟是她撞人在先，安藤美娜只好咬着嘴唇不出声。这时，一个人影遮挡住了阳光。
“学生会的演讲稿还没有弄完，你有空去一趟学生会吧。”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安藤美娜一惊，猛然抬起头，发现对面的人正是她思念已久的池伊。
“池伊？你怎么在这里？演讲稿的事情吗？好的，没问题，我现在有空，我这就去。”保奈美见是川上池伊，眼眸中的冰冷变成了温暖，脸上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儿一样绽开了。
池伊……池伊……
安藤美娜心里默念着川上池伊的名字。但是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面前还有一个她，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她身上扫一下。
“池伊，我们走吧。”保奈美甜甜地笑着，手挽上川上池伊的胳膊。川上池伊没有吱声，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他经过安藤美娜身旁，跟保奈美消失在楼道口。不一会儿，一层晶莹的泪花蒙上了安藤美娜的双眼。
池伊和保奈美看上去好像很亲密……难道他们俩现在在交往吗？
安藤美娜眼前出现了上午看到的大榕树下的场景——难道是保奈美对川上池伊告白？这么说，池伊接受了保奈美的告白？
心突然像是被一只尖锐的锥子扎了进去。
池伊难道对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一点一滴都没有在意过吗？难道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连让她做他的一个普通朋友——那种见面打个招呼的普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池伊，你的心，真的好冷酷啊……
2
周五，终于迎来安藤美娜最恐惧的事——期中考试！
不用想，她考得一如既往的糟糕。之前，她每天晚上都拼命地温习功课，是真的想要好好儿将成绩提上来。但是，考试的时候她发现试卷上的题目都是没有见过的，而且答题答到一半发现笔芯的油也用光了。总之，这是一场史上最糊涂的考试。
从考场出来，安藤美娜觉得发榜的日子就是自己的死期，甚至她想着要不要现在就把关于这次考试的检讨提前写好。
不知不觉走到大榕树下，她抬头仰望着身后的学生课外社团楼。又是好几天没见到池伊了，他现在一定和保奈美在最顶层的学生会活动室吧？他们俩是不是会说说笑笑，谈论着学生会最新的活动项目，甚至会约着一起去吃个晚饭呢？
川上池伊……一想到这个名字，安藤美娜的心就痛了起来，仿佛之前那小小的甜蜜只是发生在梦境中的事情。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处台阶前坐了下去。看着面前经过的开心的同学们，她心中没有一丝暖意。
因为成绩太差，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交朋友，在这热热闹闹的校园中，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离群的孤雁，没有依靠，没有方向，没有伙伴，没有温暖。连日来的难过和最近的伤心，让她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悲伤，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女生们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校门口，甚至有人捂着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男生们也踮着脚，好奇地盯着校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大家在看什么啊？安藤美娜将自己从伤心的情绪中拉了出来，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望了过去。大家瞩目的焦点，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优雅而高贵的气质，像是刚从皇宫里走出来的王子，不，是一个比王子更有气魄的人，对，是神灵，他身上具备只有神灵才有的脱俗的灵气。而且，他有一张美得惊天动地的脸。
好美的人哪……这是人的脸吗？安藤美娜不禁也看呆了。如果说川上池伊是“天使”，那他只是冷冰冰的“罪天使”，而眼前这个如花朵般温柔的美男子，就是上帝身旁的“加百列天使”！
毫无瑕疵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如鸢尾花花瓣般魅惑诱人的唇……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清澈的大海，仿佛冰蓝色的海水全部都浓缩在这双眼眸中。天……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安高中？难道是某位学生的家属吗？
对了，圣安高中里几乎每一位学生都拥有着深厚的背景，富翁、财团、高官、议员统统都有，只是……谁家会有这种让人惊为天人的美男呢？
他上身穿着纯白色的修身衬衫，下面搭配着黑色长裤，有着分外成熟的优雅气质，一看就不是高中生，但也绝对比高中生大不了多少。不过，再美的男子似乎也不是她可以妄想的，川上池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安藤美娜擦擦眼角的泪，起身准备回家。
可是，她站起来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美若天仙的男子似乎正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而且，他的唇边绽放了一个微笑，似乎正好是对着她。安藤美娜朝身后看了看——没有人哪！这男子为什么冲着她这个方向笑啊？
她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一动都不敢动。难道这个美男子认识自己？哈哈，安藤美娜，你就算犯傻也还没傻到神经错乱的地步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就在安藤美娜呆立在原地时，那男子已经在无数目光中走到了她面前。
“美娜，你还好吗？”美男子俯身看着她，微笑着开口。安藤美娜手一松，书包“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什么？这个美男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他真的是在和她说话吗？
等一下……这张脸，为什么越看越有些眼熟？可是，她脑子里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啊！但是……这个笑容为什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看见他，她冰冷的心似乎被温暖，而且还多了一种安心和亲切。
“你……是谁？”安藤美娜微微张开嘴，扑闪着眼睛，满是疑惑地问。
四周的少女们窃窃私语着，带着忌妒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这里。这时，美貌的男子莞尔一笑。安藤美娜顿时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接受了洗礼。天哪，这笑容，难道不是天使之笑吗？
“我是你父母的朋友，受他们之托来看你的。”天使美男含笑着对她说。
“啊……你是爸爸妈妈的朋友啊……”安藤美娜喃喃地说，视线无法从他俊美的脸上挪开。
“嗯。他们说你一定非常孤单，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男子脸上的微笑如同荡漾开的阳光，沁人心脾。
“你，你叫什么名字？”安藤美娜问。
男子深深看了安藤美娜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黑……田……耀……”
黑田耀……好神秘的名字……安藤美娜默默念着。不过，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要跳出来？这名字，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不，不只是听说过，她似乎还跟这名字的主人有着很特别的关系……
“美娜，你不开心吗？为什么眼角挂着泪水？”黑田耀看着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散去一些，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疼惜的光芒。
他抬起手，轻轻抚着安藤美娜的脸颊，用手指将她脸上残留的泪轻轻拭去。不知为什么，对他这种亲密的动作，安藤美娜非但丝毫不反感，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默契让她享受着这美男子的安慰。
好熟悉的感觉……头好痛啊……似乎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无数的画面，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画面，在她眼前晃着。安藤美娜不禁痛苦地抱住了头。见状，黑田耀将安藤美娜轻轻一揽，搂到了自己的怀中。四周发出一阵尖叫声，围观的女生们仿佛要晕过去了似的。
好温暖的怀抱，在这怀抱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了上来，而且，心似乎也不那么痛了……黑田耀，他是爸爸妈妈的朋友，是被派来保护自己的吧？
安藤美娜微微闭上眼睛，淌下了一滴眼泪。接着，她被黑田耀搂着走出了校园。
学生会活动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保奈美俯视着校园说：“真是没想到，那种丫头居然会认识那么有风度的人。哼，真是小看她了！”
在保奈美旁边的川上池伊盯着校园中被黑田耀搂着的安藤美娜，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微微蹙起了眉头……
3
黑田耀如同一阵风，来得迅疾，去得也快。
在安藤美娜家待了一小会儿，他就告辞了。虽然只是这一小会儿，却让安藤美娜痛苦的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关心着自己嘛。关于池伊……唉，不去想了。安藤美娜摇摇头。
放榜的日期很快到了，没有任何悬念，安藤美娜再次光荣垫底。这次班主任已经从“红脸怪”晋级为“超级大怪”，挥着教鞭站在安藤美娜身后，一直监督她将检讨写完才气冲冲地离开。
这天，圣安举行期中考试后的全校大会，所有圣安的学生都聚到了学校礼堂中。
“首先，请我们的代理校长讲话！”主持人说完后，会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站在人群中的安藤美娜不屑地看着讲台。代理校长照例照着演讲稿念了一堆百年不变的内容，大体上是说每个学生都要积极进取，为圣安增光之类的。只有在末尾，代理校长提到了出国交换生的事情。
“这次的交换生，是经过非常严格的评审程序选择出来的，被选中的学生也一定都具备了非常优秀的才能。近期，出国交换生的名额就会公布出来。还有一件事就是，虽然我们圣安从来没有开除过学生，但是最近我发现一些学生的能力与我们圣安学生应该具备的才能相差非常远，所以，也许将来，我们圣安会破除‘不开除学生’这一惯例。那些不合格的学生最好自己反省一下！”代理校长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安藤美娜死死地盯着代理校长。这番话，似乎是对着她说的。开除学生……代理校长果然还对她耿耿于怀，正在寻找机会要将她赶出去吗？交换生的事情也被提了出来……这次的交换生中会有池伊吗？想到这里，安藤美娜的心沉了下去——代理校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池伊的。
“下面，请学生代表川上池伊同学讲话！”主持人说。会场中的嗡嗡声顿时消失了，所有学生都把崇拜的目光投向缓缓走上台的川上池伊。安藤美娜紧紧盯着演讲台。池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似乎都快成了他的招牌。
“喂，你们知道吗，保奈美向池伊王子告白了！”
“啊？真的吗？”
旁边班级少女说的话被安藤美娜听到了，她不由得微微一震。
“好像池伊王子同意了！”
“天哪！难道他们在交往了吗？”
“从保奈美那里传出的消息好像是这样，至于池伊王子，呃，谁敢去问他啊。”
“这样啊……”
安藤美娜的心不断往下沉。原来那天在榕树下，保奈美真的是在向池伊告白！她死死地盯着台上川上池伊一张一合的嘴，至于他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没心思听了，她的脑海里只盘旋着“川上池伊和保奈美交往”的字眼。
大会结束后，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安藤美娜懵懵懂懂地挤在人群中，朝着校门走去。
由于涌出礼堂的人太多，她几乎是被推着往前走。出门的时候，一个趔趄，她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前摔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猛然拽住了安藤美娜的胳膊，将她扶住了。安藤美娜愕然地转过头，冰冷的心顿时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是池伊！居然是池伊！安藤美娜动了动嘴，刚要说什么，川上池伊已经松开手，面无表情地径自走了。
这时，人群中几个人正在嘀嘀咕咕，他们讲的话传到了安藤美娜的耳中，她不禁惊讶起来。
“你们知道吗，代理校长说的出国交换生名额，其中有一个是川上池伊！”
“要是川上池伊的话，好像也还算合适啦，不过之前不是说出国交换生得给圣安捐不少钱吗？”
“呃，这个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川上池伊太优秀所以破格选拔了吧。”
几个人议论着走远了，安藤美娜却无比心慌。怎么回事？池伊被选中做交换生？难不成……池伊签了那份“卖身契”？
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