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作当神仙
那时候听到我要将保安之位传承下去，瘸腿道士想了想，对我说：“连神仙都不想当？这样吧，你只要当了神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指着自己眉心，道：“能把我这皱了12年的眉头给按下去吗？”
瘸腿道士道：“小意思，贫道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你要先跟我签订《神仙合作协议》，愿意当神仙，贫道才能帮你。”
“我当了神仙，还能当保安吗？”
“不影响你自己的职业，而且这神仙不是那么好当的，需要很长的时间。”
既能当保安，还能当神仙，那怕个鸟啊，于是我便答应下来。
瘸腿道士迅速拿出了一张A4纸，上面有很长的内容，那时我小，也看不懂，便让他给我说重点，瘸腿道士道：“对你而言，我只需要给你讲清三个点就好。第一，签订协议之后，你要努力宣传你自己，并且将你的照片上都印上一行字，让大家供奉的时候念一念。第二，你需要在一纪的时间里完成业绩，获得十万户香火供奉，业绩达成，便可成仙。第三，违约问题，如果业绩不达标，你的寿命将会终结在下一纪的最后一天。”
我心想：这活儿可接，就算完不成业绩，当不了神仙也无所屌谓，一纪就是指一世纪吧……一世纪不就是一百年么，下一世纪不就是下一百年么，我活112岁也够本了。
于是我立刻答应下来，签字画押，刚按完手印，那协议竟然化作一缕白烟，猛地钻进了我的眉心，让我瞬间浑身一颤，像是体内多了个东西。
“好了，灵魂协议已签，你现在已经在仙籍上备案了，会有工作人员进行监管。”
我说：“别鬼扯了，难道要监管我一百年？”
瘸腿道士说：“谁告诉你是一百年？”
我说：“你不说是一纪么，一纪不就是一世纪，也就是一百年么？”
“一看你这小友学习就不好。来，贫道给你科普下，一纪，其实是十二年……”
在那一刻，十二岁的我傻在了那里：“一纪是十二年？下一纪，不就是到我二十四岁？”
“是的，贫道给你直白表述一下好了——如果完不成香火业绩，你到二十四岁就要挂了。”
我当时就跑到旁边小卖部，冲老板吼道：“老板，来把菜刀！”
小卖部里没有菜刀，我怒从心中起，跑到瘸腿道士身前，脱下裤子，神器一挺，一股极具穿透力的童子尿就冲向了他的面门。小说里都说鬼怕童子尿，想必神仙也怕。
然而那瘸腿道士反应很快，在被喷了第一下之后，他伸出双指，一下就捏住了我的小嘎嘎，阻住了后面的攻击，在我冲他骂娘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抚，我立刻感觉眉心处放松下来，伸手一摸，惊奇地发现我皱了十二年的眉头竟然放松下来。
惊喜之下，我连忙提上了裤子。
然而在瘸腿道士轻轻抚完我的额头之后，他突然愣在了那里，随后抱住我脑袋，死死地盯着我的额头，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困扰我多年的问题终于解决，我的怒火也降了下去，没再继续骂娘。
瘸腿道士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说：“难怪你有仙缘，原来你的眉心之中隐藏着天眼，今天，我就帮你打开天眼，再教你一个指诀，日后只要你捏起指诀，在眉心拂过，便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且可以打退一些水平一般的鬼怪。”
我那时候已经看过一些志怪小说，闻言说道：“废那么多话，你说的不就是阴阳眼么？”
“阴阳眼的能力只是天眼中最低的水平，你如果能将天眼开到顶级，那将是逆天般的存在。不过这上万年以来，能到此境界者，三界之中也不超三位，那些太遥远了，你还是琢磨着怎么活过24岁吧。”
瘸腿道士再次看了看我的眉心，“下面，贫道教你一个指诀，叫做镇魂诀，做指诀的同时，口中默念一句：‘不想魂飞魄散，那就滚你妈蛋，急急如律令！’然后以指诀按你眉心，瞬间便可看到阴体，来，跟我捏这个指诀。”
说着，我就看到瘸腿老道猛地伸出了一根巨大无比的中指。
当时看到那个镇魂诀的时候，我是有点不满的，竖中指显得太没礼貌。
但铁道长说：“高端的指诀往往以最朴实无华的形象出现，再说了，你学习不行，太复杂了我怕你记不住。”
我问：“你叫什么，我以后怎么找你。”
“不必管我的真名，反正大家都叫我老铁，你要是觉得太生硬，也可以叫我铁道长，好了，我该走了，还得去拉业务。你记住了没有，捏好指诀，念动咒语后，就把指诀放在这里。”说着，瘸腿道士一手指着我眉心，一手冲我竖了个中指。
那时候，我爹骑摩托车下班回家，看到一个大人正指着我脑门竖中指，他以为有人在欺负我，他怒气冲冲地一脚油门就冲了过来，“敢欺负我家烈火，老子撞死你。”
随着一声惨叫，瘸腿道士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飞进了旁边的土沟子里，我爹叉上摩托车，叼着烟就要上前揍他，跑到土沟子里却发现那瘸腿道士已经不见了，我爹找了半天才骂骂咧咧地走回来问我有没有事情，随后他就看到我额头上的变化，“哟呵，烈火，你不皱眉了！”
我爹大概不知道，他那时一摩托顶飞了一个神仙。
我摸着自己的额头道：“是的，爹，我现在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爹点点头赞叹道：“是，变化太他娘的大了，看起来比以前更凶更狠、更像个土匪了！看来咱又能卖一波新照片了。”
我愣了下，连忙跑回家去照镜子，第一眼下去，给我自己都吓了一哆嗦……
我眉头是舒展了，但是那十二年里保持不变的皱眉动作，让我小小年纪就拥有了三四十岁之后才会有的悬针纹，尤其是那道深深的悬针纹呈现暗红之色，与我先天自带的煞气，显得我更他妈像凶神恶煞了。
扔掉镜子之后，我只恨我爹怎么没撞死那个老王八蛋。老子那么多年的寿命，就换来了这服更凶狠的尊容？真他妈坑。
本来我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下午发生那件事都是假象呢，根本没有什么神仙合作协议呢……可到了晚上，当我忍不住跑到村东头寂静的坟地里，默念一声“不想魂飞魄散，那就滚你妈蛋，急急如律令”，竖起中指拂过眉心处的时候，我立刻看到了三个正坐在墓碑前面斗地主的三个人，那三人我都认识，是前一年出车祸死的三兄弟。
正常人碰到那种场面，肯定要吓的魂不守舍，但我不知为何，胆子大的连我自己都感觉变态，正如我从来不知道冷是什么感觉，我也从来感觉不到害怕是什么滋味。
那三兄弟的魂儿正打着牌呢，在我催动镇魂诀后，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了我一眼，竟然吓得连忙撅着屁股爬回了墓里，他教给我的镇魂诀，除了能看到一些东西之外，的确有一定的杀伤力。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那瘸腿道士是出现过的，那张神仙合作协议也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小命，极有可能就到二十四岁，不过当时那老铁道长也跟我提了句，在我大限将至之前，无论怎么都不会死。
从那一年起，每年的生日那天，我的脑袋里都会响起一个声音：烈火小友，你的香火数目前是1023户，你还有十一年的时间去完成业绩，要努力哟……烈火小友，你的香火数目前是1124户，你还有十年的时间去完成业绩，要努力哟……
时光飞逝，感觉撒泡尿的功夫，就过去了十年。
到现在二十三岁为止，我的香火数仍旧只有1500户，就后续增长的这些，完全都是靠我爹在老家里做宣传。
听到这里的时候，叶小炮诧异道：“为什么后来供奉你照片的人那么少？按开始的势头，怎么着也该有个一万户。”
我说：“啥年代了，还信这个？大家有点时间和精力都交给手机了，大家崇拜的都是手机里跳舞牛逼、带货牛逼、拍段子牛逼的各类网红，没心思去琢磨家里最近有没有邪乎事儿，还在坚持贴我照片的，只有一些年龄较大的老年群体。”
叶小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沉思半晌，突然道：“小火火，咱俩的目标很一致呀，这样的话，咱俩完全可以合作一下。”
“咋合作？我继续抡大锤，你继续胸口碎大石？我感觉再有两锤，你胸口就可以当5A级级飞机场了。”
“胸算个啥？本炮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我说的是合作当神仙。”
“我不信，你大一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