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承受委屈
听到叶小炮的话，我脑袋都大了：“炮啊，说到底，你还是偷的呗？”
叶小炮一瞪眼：“那咋了，劫富济贫还不行？”
我说：“你真劫富倒也行，关键你劫的是人家镇政府的，有的镇政府比村书记还穷呢。”
叶小炮指着那些米面，道：“阿火，你自己过去瞅瞅就知道了。”
我过去看了看那些物资，大部分箱体上都有没撕干净的不干胶贴纸，我将剩下的字凑在一起组合了一下，大概能看出是“XX公司支援下河村救灾物资”的字样。
我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是隔壁安宁市的一个下河村在四个月前遭受水库决堤，被淹了很多房屋田地，这些物资早在几个月前就该运输过去了，没想到却运到了他们自己的餐厅里。
叶小炮问：“阿火，你就说这些物资该不该偷？”
“该，必须该！这帮孙子，真不挑啊，啥都照单全收呗。有钱扒拉钱，有米扒拉米。活该安宁市GDP全省倒数第一，他们那还有多少米面啊？应该给他们全搬过来。反正这些是救援物资，他们不敢报警，就算查，也不会跑到临风市的地界来查。”
“没了，都让我给撸来了，就剩下几袋开了口的。你看，他们塑料袋里还有十七个馒头都让我给兜来了，这馒头烤着吃，还挺香。”叶小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揭下那一块被烤的焦黄的馒头，放在嘴里，咬得嘎嘣作响，那馒头可能烤的也比较热，叶小炮还要左右手来回倒腾着，再吹上几口气。
我说：“小炮，烤馒头可是我童年的满汉全席啊，给我尝尝呗。”
“拿去。”小炮从炉盖上拿起一块馒头来就扔给我。
“这块都烤糊了。”
“越糊越好吃。”
我指着那块馒头：“这都跟柳如玉的心一样黑了，吃这玩意跟吃碳有啥区别？”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觉得我烤的糊，你自己来烤呗。”
“我烤这玩意儿，还用的着火炉？过来，小子，看叔叔给你肉掌烤馒头。”我伸手召唤了一下唐梓昊，准备给他显露一下我炙阳诀的威力。
但是九天玄火太猛了，稍微一发力，那馒头就烤成黑乎乎的一片，引得他们几人对我疯狂嘲讽。
这小子刚跟我们接触的时候，看起来还很害怕，这会儿却放松了很多，跟着他们哈哈大笑，赵月也放松了许多，看向我们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感激。
李大爷给我们煮了一大锅方便面，我们一人一碗分了，围着烧得通红的火炉子，一边端着碗吸溜面条，一边烤着馒头花生往嘴里炫，吃的我们满头大汗，那叫一个爽。
我们几个人确实能吃，那一大锅方便面被我们扫荡个干净，李大爷还要再给我们煮一锅，被叶小炮拦下了，面条不够，馒头来凑，那烤馒头就好像不占地方似的，十七个馒头被我们给吃了十二个，最后要不是我按着，那五个也剩不下，好歹得给人家大爷留几个。
吃饱饭，赵月主动站起来去刷碗刷锅，我们也过去搭了把手。
收拾完，我们又帮李大爷收拾房间，铺床睡觉，正好收拾出了三间房，赵月她们娘俩一床，小白和小炮一床，我们仨和李大爷一床。
柳如玉道：“老烈，咱们仨猛男，可不能给大爷挤坏了。这样，白和小炮都比较瘦，他们床上应该还有点空儿，我委屈一下，去跟他们挤一挤好了。”
赵大春道：“这个委屈，俺也可以承受。”
柳如玉道：“你身上味儿太大，容易给她俩熏成过敏性鼻炎，小炮一脚就给你干到城隍庙。”
我说：“我没意见，反正大爷这床大，我们横着睡就行，走，大春，咱陪大爷睡，让小玉去跟小白她们睡。”
柳如玉一听我表态，立刻喜滋滋地抱着小枕头就往小白她们屋里跑了，我也立刻插上了房门。
赵大春道：“老烈，这委屈只给小玉承受啊，俺也想帮他分担一下。”
我笑道：“听我的，大春，你承受不住。”
果然，三分钟不到，我就听到柳如玉惨叫一声，随后我们的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老烈老烈，开门开门啊，卧槽冻死我了，让她俩给我忽悠的把衣服都脱了……现在就穿个小裤衩啊。”
“自己选择的委屈，跪着也要受完。是爷们儿，就在外面蹲一宿。”
“什么爷们儿娘们儿的，赶……赶紧开门，再不开开……开开门，明早直接带哥们儿去火化场就行了。快快快……冻死了……炉子都封上了，冷啊……”柳如玉冻得嘴都开始打哆嗦了。
我说：“大春，不管他，来，咱睡觉，往这边靠靠，哥搂着你，哥身上是不是像个小火炉一样？有没有给你父爱般的温暖？”
“是的老烈，不过辈分要再加一层，俺爷爷当年给过俺那种感觉。”
“可以啊，我都能跟你爷爷一个感觉了。”
“俺爷爷当年死的老惨了……骑自行车一个猛子飞下桥，脑花子崩了一地……”
“滚滚滚……埋汰玩意儿。我是说你昂， 不是说你爷爷。”
隔着门板，柳如玉在外面都笑成狗了。
最终，慈爱善良的李大爷悄悄过去打开门，放柳如玉走了进来。
那货都快冻成伊利四个圈了，进来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被窝，而我和赵大春非常有默契的一起崩了个屁，给他崩的又将脑袋探出了被窝，一阵剧烈的咳嗽加干呕过后，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挤在一个被窝，李大爷自己一个被窝，不是我们不想跟老人在一块，实在是我们三人知道自己的德性，那腿脚都没有一点老实劲儿，是睡一觉都要打一套军体拳的主儿。
要是跟李大爷在一个被窝的话，没准做着梦就给李大爷来个一拳一脚的，再揍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有我这个发热体在身边，他们都不会感觉到冷，睡到后半夜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柳如玉和赵大春都将大腿晾了出去，脑袋上还满是汗水，像是要中暑似的。
往那边一看，发现李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正在炕上披着棉袄，对着窗户上的一道小缝儿在抽烟，清冷的月辉顺着玻璃撒到他的身上，显得分外安静与从容。
我本来觉就少，看他在那吧嗒吧嗒抽烟，我的烟瘾也犯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白将，凑到他身边坐下笑道：“大爷，睡那么晚，怎么醒那么早？”
李大爷将思绪拉扯回来，扭头看到是我，咧嘴笑了：“小王，你们年轻人不都能睡么，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
我说：“嗨，我身体比较猛，我一天睡两三个小时就够，您跟这琢磨啥呢？”
李大爷使劲嘬了一口自己的旱烟袋，缓缓道：“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很高兴啊，我家里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今天晚上，看你们有大人，有小孩，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我就想起了我的老伴儿和我的儿子、儿媳、孙子啊。可惜，我都没有机会跟他们道个别……他们就走了。”
我这时才想起，李大爷之所以是独居老人，是因为他们家出行的时候遭遇车祸，一家五口人，只剩下他一个，原本完整幸福的家庭，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我心中一动，道：“大爷，您把你老伴他们的名字都写出来，我看看回头能不能安排他们跟你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