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风花雪月
永远不能轻而易举地相信叶小炮,就像永远不能对她报以太高期望一样,她总会像老天爷似的,在不经意间就幽你一默。
叶小炮直接将我按在了她的胸口,还喊出了要夹死我那样的虎狼之词……
除了装出一副快要被她夹死、捂死的惨状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这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极限真谛,事实上,痛都是装出来的,快乐都藏了起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爹走进了屋,看到我们这诡异的动作,连忙又退了出去,叶小炮将我一把推开:“都怪你,我这温柔乖巧的形象要破坏了。”
我皱着鼻子又嗅了嗅,回味着刚才的“痛苦”,道:“你昨天就操着板砖干架了,还扯什么温柔乖巧。”
叶小炮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再敢跟我嘚瑟,下次比这还要厉害,看我夹不夹死你。”
“啊?还有这等好事儿?”
“你说什么!?”
“不,我意思是说,咋能这么残忍呢?”
“滚,臭不要脸。”
我嘿嘿一笑:“炮啊,从今天起,我觉得不再说你一马平川、宽广辽阔了,还真有点货啊,不过我有个建议。”
“你这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什么建议,说!”
“你不是想夹死我吗,穿着衣服效果不好,下回你要是别穿衣服夹我,那效果绝对杠杠的,分分钟要我狗命。如果再加上你那两条小短腿,更将会事半功倍啊。”
“我小短腿?”叶小炮眼睛一瞪,往上一提自己的外套,“我这腿不比你的生命线还长?”
“反正穿着衣服看不太清楚。”
叶小炮用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道:“王烈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斜她一眼:“都合法夫妻,我葫芦里卖春药都合理,又不让玩,还不让摸摸看看啦?”
叶小炮愣了下,道:“也倒是,没关系,等我破了身上的禁咒,就让你天天碰我,少一天都不行。”
这时候,厨房里响起了我爹叮叮当当炒菜的动静,我们俩也停止了对于她身体的探讨,我也决定以后有事没事就刺挠刺挠她,这小彪娘们一上头,就容易给我来点惊喜。
今天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香,他们吃的都是菜香、肉香、酒香,我不一样,我吃啥都有一股奶香,就好像身在一家蛋糕烘焙店似的。
叶小炮觉得口渴,自己跑去冲茶。我喝了口酒,问我爹:“你这一天都干啥去了,到晚上才见你。”
我爹道:“我还能干啥去,给你们买床去了,想给你们整个老榆木的大木头床,结实抗造,但是马上过年了,人家都关门了,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不过我买来了一套配件,加固床用的,直接拿304的方钢给你们加固,保准不能塌。”
我说:“爹,其实吧,我俩不是那啥……其实那啥……不是你想的那啥……那床加不加固的都不那啥……”
“行了,别在这那啥那啥了,都是过来人,有啥那啥不那啥的,我告诉你啊儿咂,刚结婚都那样,不过还是得有节制啊,不然三十几岁就肾虚的一身病,你看咱村里那些老早就成小老头儿的,那都是年轻时候纵欲过度造的。”
“我到现在还……”
“咋的,到现在还没够呢?这玩意儿还有够的时候?就得节制啊儿咂,本来当爹的不该说那话,但你把床都给整塌了,我担心你这小身板容易废了……”
其实我想说的事我到现在还他妈是处男呢……
看到小炮回来,我爹咳嗽一声,终止了这个话题。
“哇,外面下雪了。”叶小炮进屋后,指着外面兴奋道。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飘下了雪花,这些雪花如同一团团棉絮,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它们轻盈地旋转、飘摇、舞动,在寡独的夜幕下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闪烁着醉人的微光缓缓飘落,但很快,这些细小的光点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直至化作了漫天飞雪,如精灵一般,在夜空中疯狂肆意地舞动。
每一片雪花都像人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它们或圆润如珠,或晶莹剔透,带着夜空的静谧,也带着些炊烟的温柔,缓缓降临世间。
叶小炮似乎没见过雪,一脸的兴奋和期许,她走在院子里,张开手去试图接住那些扑簌而下的雪花,接完还伸舌头舔了舔,露出满足的神情。
我说:“炮啊,没见过雪吗?舔成这样。”
“是呀,没见过真雪,模仿的场景倒是见过不少!”叶小炮伸手招呼我,“快来快来,多好玩呀。”
我说:“你觉得这些雪花像什么?”
小炮歪着脑袋看了看,道:“像豆腐脑,又像棉花糖,还像包子皮儿……”
我白她一眼:“满天都是豆腐脑、包子皮儿呗……知道啥叫风花雪月不?指的就是这种有风月有雪花的场景,代表着唯美的爱情……跟你这大老粗真没法调情。”
叶小炮道:“那你说雪花像什么嘛?”
我说:“像一群刚刚刑满释放但是要被贬下凡间的小仙女,哗啦啦拿脑袋往地上杵啊,杵的满地都是脑花子,白茫茫一片。”
“靠,你真埋汰……还是作家呢,赶紧换个别这么埋汰的,能不能上点意境?”
我说:“好,我换一个……这满天的飞雪,就像是疾风大法师头上的头皮屑,纷纷扬扬、随风而舞,怎么样,这意境是不是上来了?”
叶小炮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不愧是作家,意境唰一下子就上来了。可能主要是大法师的格调比较高,他一出现,意境就上去了。”
我说:“你说这个我不跟你犟,疾风大法师是我唯一服气的人,其他人顶多是半服。”
这时候只听“轰隆”一声,不知道谁放了个大礼花,这七彩焰火和漫天飞雪交织在一起,将这片天空渲染的格外炫丽,宛如大法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温柔中带有几分桀骜,沧桑中带有几分狂野。
一个礼花炸起,其他礼花也纷纷涌入夜空,其实到了腊月二十九,从白天里鞭炮声就不断了,孩子们的擦炮、钻天候、二踢脚、烟花棒……交替上演,欢声笑语与这烟火气混在一起,便是这春节里最迷人的味道。
在这夜空之下的忽明忽暗之间,我突然瞥到在半空之中好像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云端,然而当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看时,他却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