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约血
在地球到了更换材质的年龄,无论你有多远的逃处都会显身,就像义务献血一般,我来。
盘丝洞便是这样的市集。
每一根丝都是吸血的管道,如果是英雄,就是正能,整个洞如同心脏,就能够复苏。这恐怕是一件圣事,假许也波及故国,就是宇宙的核心了。
历史剧中西游记也有大话系列,其实,那个才是正史。紫霞仙子就是银河,奉命前来,选择良婿。那秃驴老头也不言明,单说能拔刀的就是。
别人以为悟空是,其实,唐僧才是。那时,他还是母亲怀里的婴孩。还没有被生出来......倒带倒到那里。我降落在地心入口处,取名盘丝洞。盘好了,便是银河。我的底座。
比武招亲,能过三招就算赢。每过一招就在身上烙一个印记。没有说的部分是,印上了三点,永世不能出离。这就是作为帝的悲楚。仿佛我,是唯一的彩蛋。所以,那三点也是我印上去的。丝毫没有力道,只要愿意就行。难道强迫别人受难么?作为报答,我会同行。这个果是标的物,路途是枷锁。我和慕容都是行星学院里的学生自然不会被这器具夹伤,只是争斗火爆,死亡无数,血流成河,毫无正气,引动了我的菩萨偈。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没有人中标,这船终究是我和先辈所持。何必假手于人,所以,弃了慕容,要自己填入。
这是突然跳出一只猴子,率领一帮子强盗,总在身旁嗡嗡直叫。我气不过去打他,总不能成功,似乎所有力只够汇聚于一点,深深地焊入。这可是我吃奶的力气了,这毛贼也不惧怕,拍拍冒了烟的脚心,说再来再来。我也有了兴趣,就真打开了窍门,调动真气,舒展运动,汇聚一点,再次命中。他露出背来,点在了背心。摸了摸疼处,一脸嬉笑,像个小丑顽童。我又被激,下意识凝结所有怨气,这次没有了点,只剩下瘴气。好懊恼,竟是不能真想要封印。魔性,是我。凤凰族,魔始女!天哪,那么有名的异族,是被天堂罚下的天使。我呆在原地,失去了方向。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填入了坑道。不,我下意识地伸手,却没有握到......那是一个极深的内疚,他不如我。会被撕碎。我的判断从来只会让我害怕。唯一的解法就是我封印自己。看着那只猴子,我的目光射在他身上,以他的名诅咒我自己,永不能醒。
只有他能做得反射的介质。虽然,他并没有这个预计。在我瘫软下去的同时,他化作了巨石,抽身抱住了我的身体。何苦如此......我陷入了沉睡。
梦境中,这选婿的场景成了最美的梦魇。无数次排演,重复。我的灵被修剪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利,不负责任,顽劣不堪。我都要相信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了。
“无论是哪国人,只要出现在洞口,皆是有缘”
我拉着我的骆驼行走在沙漠里,历经不知多少年,当年的绿洲变成了这般田地。严重缺血。这也是昏迷中人的一种病理反应。握笔的我和那梦中的我进行着互动,好让我的血能流回那里。
梦中的我,也有觉悟,无论是谁中标相伴,真正中招的皆是自己。不过是一层层深入了去。我倒是能上下活络,传输消息。人嘛,是感情动物,而且所求不多,上传下达便是了。
男人们是一国,与那洞合成地心,从此不再苏醒。只有血流证明其生命力,洞中的母亲育有一子,便是慕容。他是玉帝与女娲的嫡长子,继承大统,号称阴阳。天上地下无人及他的血,只有他能共给我。因此成了万千血流的孵化器,能接所有血。化作青毒,治愈我。可见,我的血和我所需的补给都是万千造化,不可专一。牺牲!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在这个观点下面,人被当做流水线上的工站。共同维护着地球的运行需要。每一位贡献者都要共血。在他们的潜意识放浪形骸不能自已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发炎,疼痛,逐渐消亡。最明显的征兆就是脱皮。我看看自己正在蜕皮的双手十指,叹一口气,终于写了出来。这样或许有解。也正因为类似的情形发生,我才要忆起,也才能忆起。出家人所修,便是为了这运行的机械式循环畅通如常。金身是不会蜕皮,除非有了情谊。不是吧,这么说,我也是有了“情谊”!那我是从在工厂车间当工人时开始蜕皮,一发不可收拾。那段时间,就是天天拧拧螺丝而已。是与什么有了情谊?总不会是那些螺丝吧。这个现象连熊哥也不能理解。我应该是过敏了,对某一种表面处理。身体原来就缺得紧,也就没有再生的能力。看回剧情,这情谊如果是非礼,就会倒退成土,如果是进步,就会净化为水。现在的任务自然是要澄明多于厚土。就像缝纫机的针板,前进三针,退回少于三针,确保僧衣完备。修行,是一件网络的衣,套住了所有的神迹。我大手一挥,去吧。所有人。我只是个无权无势无功无过的“幼女”,所有来者自降身份入籍。曰,凡。“你算老几”的几,加了一滴血泪。我终于无师自通了。阿弥陀佛......我又没来由地说秃驴的话。
慕容,我把见识补充在转世于日本的那一集。寄居在他的院落中,接着上集,他的回归是为了给我输血。他的血有很好的质地,哪怕是血也有他的完整控制,积极地进取,也能像工匠一般修葺,还能即时地凝结,我感到血红干细胞正在进行编辑生成新的个体。这种编辑效应呈现在仪器上,慕容就在隔壁房中。我是血红,他是干。他做了我的手。弥补我的梦中无视。
沿着我的胸腔,被人挖空过的地方勾勒。渐渐覆盖视网膜,我顺从地接受疗愈,如同当年顺从地赴难。
我知道,他是天上的神,我是这一届的地母。存了这般恩情于我心,终究是不会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