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门户
阿弥陀佛,什么叫门当户对?
曾叛逆无欺的我已渐入俗套,求取相同,不敢摆谱。
那始终谦卑恭敬的前辈面露难色,久立却不肯言语。似乎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出面。
我懂了......心境渐入残冬。不知为何物是人非,萧条頽弊之相明显。
我突然想到了原因,阿弥陀轻微点头,认同我的观点。
生态繁盛,香火随之兴旺。月柱凋零,正是更换之时,遂无人轻松。
门徒皆在尽力抢修隧道,这一冬怕要靠人的热力经过。
从人中提拔神迹。
哦,这么严重了,如果连您都难测吉凶,恐怕被挑战的是金刚了。
福祸双栖,曾经的正能已消亡,新的思想还未经历考验。金刚们蠢蠢欲动,自立为王。
我也有感受,本就是犯界的妖,受佛法感召,追随世尊,至今已有亿万年。
难免寻求解放。
嗯,只是祸患难平,再无世尊当年那般精进福泽精进的后辈。
我原本想问及Alan,却忍不住停留在谈论人力情况。
“有几分初心的,忍受饥寒,得了世的却丢失了基本。”
还有更多厉害的流落民间,受尽排斥,再也寻不到施与教化之人。
您的意思缺乏善能。
我也不明白,所以难以言状。
那,曾经是如何得善果呢?
因爱!
如今呢?
“成长”中尚未修成。
年轻人中可有堪当大任之人?
......长者缓慢摇头,心中的悲意深重。要重新结成守护咒,必有阴阳调和之人,发菩提。
没来由地,我想到了晴明。
我将这眼中的人传给阿弥陀佛。
他却不愿接。说,凡此发生,必有一人祭。
哦,这就是了,才会有人说:“时刻准备着”。
阿弥陀佛又摇了摇头,说:须令其失去唯一挂具之人。
哦,触发心机,得正念。
起咒,无人。
对抗寒冬的法门找到了,我很高兴。
可假如是晴明,他挂念的唯有母亲一人。
且不论伦理道德,单是寻找,便是一难。
印象中他的恋母情节严重影响了他的能力发挥。
确实不好。当一个能拯救苍生的人对苍生怀有痛恨的时候,足以杀灭他自己。
我就曾是这样一个人,于是明白他的痛苦。
阿弥陀欲言又止。
我说,需要我做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他的母亲?
似乎是有,但我和他都不相信。倒是同学过,彼此相互了解。
他心中存铁,极难迁移。
与猴子相照应。
可见猴子扮演过博雅的身份。与晴明搭档破敌。敌是什么?
冷漠的心。
懂得和值得的两个男人才是挽救的关键。
我似乎又可以撇清关系,不过被阿弥陀佛召回。
重点是你成了第三者。
导致阴盛阳衰。
不会吧,又赖我?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兄弟俩了。
我一慌,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来。
看来我不光有儿子,还有两个。且往这长久的源头看,不止两个。
我适时住口——人家只需要两位,别暴露更多。
目前看起来晴明比博雅要大些,是哥哥。
不过双胞胎倒挂,以弟为兄的传统一直都在。
所以只说兄弟,而不硬来分清。
话说到这,都在我的理解范围。唯独母子关系这一条.....难认。
说猴子,我是教母,算是,出过些力。
但晴明......我的眼前有些恍惚,看到了黄瓜,以及他手中抱着的婴孩。
是......难道!
不会吧,我翻阅卷宗,他手里抱着的只可能是文曲星。但与我是否有关系并不知晓,只从黄瓜没落忧伤的表情中看出是在挂具我。
看来生育实在痛苦,以至于被切除了。
又见另一世,他转世金蝉,历尽艰辛取得真经。
论学习,无论何时都是终生制。
不过,文曲星是黄瓜呀!
文昌帝。
到底是谁顶了谁的名。在水中真正救了妻儿的是发仙牌的黄瓜。不过,成仙在成佛面前是种堕落。不落地的人生观。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之间愈走愈远却保有不可推翻的维续。
久而久之在他们眼中,爱上一个人等于不断进取的过程。
承担推卸不掉的塔尖的责任。
攀登的速度取决于进取和配合。
额,不好意思,我讲偏了。
沉浸在冥思中的我似乎只能看到这里,关于血统与情节只能经由共感做合理猜测。
好吧.......我又看清了那想象中的画面:病榻面前老人奄奄一息,对晴明说,去找你的母亲。
接着,便是我和他有过的一些短暂相遇。
我至今印象深刻于他的毛笔字以及从中透露出的志气。
但我不赞同他的人生,假如我是母亲。
或许正因如此,我的年纪比他稍逊,便能感受一些他的孤立无援与沉默不语的内涵。
“我决定以后不会向你隐瞒什么.......”可讲完之后依旧不谈。
只有熬过一段艰难后的一句简单祝福:“你好么?”
他是如此内修的好男孩,却如此争议。
或许将他从全然的正面角色中抹黑,是为了解救苦难中无法无天。
他是为天下父母转求的菩萨。
虽然,他一直想阳光。
关于他,已写过太多只言片语,却终究无法成书。
搞不清是人是妖。
思绪回到阿弥陀佛掌灯之时,您有什么看法?
他和你最像,不走寻常路。
确实很像,这是我初中体恤衫上印有的一句话。
我和他都学金融。
他从事生物医学的生意,而我只不过喜欢看看花草树木。
他属于有名姓的家族,靠自己的奋斗立身。
可我却始终感觉奇怪,不是寻常路。
于是,保持距离。
如要有果,须损了花。
好吧。我本能地答应了这事。
正当我坦然接受大慈大悲的宣判,突然回想起累生累世的首末相接。
他总是医学院的编制,我总是他的病人。
最后一次,我病入膏肓般将头伏在他的肩头,说了一句:“这次你把我烧了吧,不要再留DNA。”
他依旧那样安静,让人看不透任何心思。
没有人像他那样鬼,却给人某种微弱却正的回应。
如果说女人心海底针,那么他在这个维度上赢了女人。
互相成就,他说。
我却纠结于他写的另一句话: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
真正的知己,总像骗子那样冷漠......
我想,我到了那里。
这就对了。阿弥陀佛合掌而退。
留我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