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捡拾
木漆的气味依旧发挥着“司祭”的效能，我的处境没有本质改善。
夜里继续失眠，却不再去往祭坛。
神思混乱，不能聚。
摸出手机，发个消息给Alan的现世，犹豫再三，寻思着不能问，喂，你的手好些么？
即便梦境是真，他定然无法回应，须守祭司法，隔绝内廷记忆。
怎么办，真的担心。
避重就轻，发了句实话：突然想到你，感觉怪怪，whatever，因为怕疼，天生好奇心残疾。不过很感恩朋友中有你。
发好竟能睡。
醒来时天已亮，看到他回复的“OK”。
这算是好还是不好，还是表示收到呢。
最好不深挖，反正我也帮不了太多。
哈哈，“帮不了太多”能概括我与他的缘分。当我在人世的泥潭扑腾时，他就是这样满面慈悲地说：“我已经满头包，对你那里，帮不了太多。”
哈哈哈，想起他，我的内心是喜悦的。
“你的书发给我看看。”冷不丁收到他的消息，我有点惊。
思索片刻，直截了当地把有关梦境行刑的部分粘给他看。
不知为何，对黄瓜不能做的，对他可以。是因为他成熟么？还是因为他看上去不大在意任何事。
或许，我是希望他活得更“鲜活”一些。
“喏，这是最新的。别骂我哦，大祭司，人设。”他第一次真的关心我在写些什么。
上次跟他报告书中有关情爱之事，他也毫不在意地打趣我，要求过把内容的瘾，被我含含糊糊遮掩过去了。
如今愈描愈黑的“剧情”是需要“交底”，只是有些难为情。
描成那样，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呢。是不是呢！
“的确非常超越看不懂的。”他扣回来这几个词。我拼凑成一句。
嗯嗯，那就好。加油（表情包）
直接把谈话结束在团结的一头雾水吧。
过了半个小时，没有进一步沟通。直到我立等可取地变得更加现代化和理性，决定将这件事再解释得轮廓清晰些：不好意思啊，我的“书”（像日记或者笔记一样的东西）已经有几百“集”了，你现在看，应该会要花一点时间。不过，你这么忙，估计也没有时间看闲书。不如好好工作，我有读你的文章，觉得写得很有意义。虽然大家对描述中状况也知道一些，但如你那般务实的认知，还是缺。这样子会不太好，起码不太理想，成就能缺乏流动性，所以，只要你写出来，我都来读一读。
语音录好，我自己听了听，觉得可以填补开诚布公的空白了。
在云山雾罩中做出个“框架”来，沿着这条路走，相处会有合理的逻辑护持。
他很快问我读的是哪篇。
我便愉快滴回复，说是关于创业的话题。
OK，他的问题得到了清晰的答案。
链条清晰。不能说投桃报李。因为那桃子不属于他的自我意识。
于是，只要在李子树下达成明显一致便行了。
“意识不断”，上下贯通。
我感到脑部神经的强大会使我神虚，从万事有赖别人的状态变成依赖自己。
在可见的未来，我甚至不敢奢望这种情况会有本质性改变。
就如从地里长出来的树穿越层层楼房，看到了现居地在第十九层的他。
或许，那一层才是地面。
行于地上的唯有特殊机缘能打开地界之门。
我的贯通意味着他的出离。
难道这一遭是为了换他。
即便摆脱那样严重的身份和使命，他还是会劳碌的，意味着成就依然发生。只是地面以下逻辑（底层逻辑）不再成为他的困扰。
我在寻思着何时、何种情况下，他能重返祭坛。
或许得把“手”长回来吧。
很久以前，似是情人的双方始终没能把斩去的爱长回来，现在又失去了右臂，如何能长？
没有人希望残酷继续发生。索性保持“残疾”。既有又无的窘境。
结束和Alan的沟通，我一人去菜地干活，将上半年得到的紫苏分给农场的其他人。
紫苏有明确的立场，吸食精气，5棵小苗已长成，只有鼎盛之人的棚可放1棵。
我也不晓得大家明不明白，但看各自缘分吧。
一天中，5棵尽数被收养。
我将空出来的大块土地翻了翻。等着自己育的苗长大，以便移苗。
看目前的情况，十余种刚出的小苗除了填满新翻好的空地之外，还有盈余能再分给大家。
上了基肥后，长势不错。
如果以苗的生长计时，农人便容易忽略夜晚，过于期盼次日的来临，迫不及待地迎向生命的奇迹。
可见植物的生长具有相当优越性，能使人学习进步。
我将思想上的这一收获同样记录在自己的“书”里。
不知不觉，我的“看板”和“笔记”都已厚厚存在。
放置于云端。
有时被人问及，我也可以引用和解答了。
回想师父当年要我写书换他的一言半语，至今无从释怀。
既不知他的境况，也没得自身的解脱。
只要身边人还没有与书对应，一切巡行就还在原地。
可能这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不会一直如此。
“意识”的全知从Alan身上传导到我这里来。
而其他人虽然明白却没有阐明的义务。
直到一拍即合，于己相关。
在“表层”的生活中，黄瓜一如既往地关注着我，大有负责到底，打造完整人设的耐心。
对他抛过来的“橄榄枝”，我有一些意识差，表明我对驼奶不耐受。
不大情愿因喝了奶而变成沙地动物。
如果可以，田地就好了。我默默抵制着沙化。
“神的生活”毫无情趣可言。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
烟火气值得追求，但作为“危险源”的两位，同样在管控中。
我吃更多的青菜，更少的肉类。
这样能让我尽快完成代谢，所指的是营养的归经。
秋冬的菜有一种前瞻性的紧密，能提醒人关于冬季的严酷和所需储备。
我于是尽可能地丢弃油腻的习性，贴向所食。
猛然间想起黄瓜曾说......在土地里施肥，传法，使菜具有法相。
看起来有些见证。
与过往不同的唯有力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