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诀别

跳出去，去找他。肖重复着我的话，同时为我定向。

从我的口中从未承认过，我对他的爱。

我羞于面对，因为战士不该喜欢上级。

以后，情境中，王妃不该喜欢部下。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做出了选择。

得到了肖，我的replacement的endorsement。他同意了我顺从心意性状的去向。因为他刚从我或者他手中接过舰队的班。

是的，银河舰队。

我归属的地方。

或许远古时并不存在，但毕竟有了，为了拯救链条的运行。

我们或许都认为存在与不存在的意义在于合理性，因为错误将导致痛苦，而非不存在。

当然，基于这些“常识”性认知，我也知道，冒然与我灵“连接”的Alan还有一个机会返航。如果我能回去接应他。

这是由于回航的通道只能合力打开。

还因为他的基石在这里，而非“画面”中。

“假如，你真的爱上了他，我会帮你把石头偷出来，这样，你亦或他都可以生活在那个时代里。”肖的大度一直让人惊讶，就像他自己说的：“我是火星人。”我不得已地把自己没有的特质都归因于“火星人”这个特异性。

我明显还在犹豫，而非怀疑。斟酌着对Alan最好的方案。

“他的衰变数据请给我。”我几乎没有礼貌的粉饰，对肖。

正如你想的那样，他没有留下什么（余地）。

好，按你说的办。

在这个数据条件下，我别无选择。

必须将他完整扦插到地球上。

也就是说，只有他是地球生物。

还有你。肖补充。

又是一番犹豫，虽然不喜欢空间站，不喜欢训练和穿越，更讨厌运用所谓的心理技术剖析和控制，但是，地球是不是合适的家？

如果不是，我可以把他移栽到其他星球嘛。

（呵呵，在星际科学家口中，人就是如此可供挪移的“盆栽”，像极了我们司空见惯的行道树种。）

他需要你，且你也需要他 

（你们的成分配比是地球地质构成，并且不适应别的星球）

肖的人情世故能力超越我的想象，我猜火星人有这能力。

突然产生了“自己理应被淘汰”的幸福感和破落感。

你装得太好了，哥们儿，谢谢你的掩护。如果是那样，我走了。带走我和他。

肖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吸声，略带颤音，但我不能拆穿。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空间站的档案室里有一段密文，里面的内容是：当夏娃选定了自己的亚当，此站爆炸作为贺礼。

肖，我懂，你的筹备是为了这一刻。

我尽力地贡献了每一个行为路径和答案。希望......

我依旧混吃打诨说：你并非真爱我，所以才能离得开我。

我认为他的“年龄”该学习扛事，尤其是委屈。

同时，当已知世界过了生存期后，必定剥离一个细胞，这对于原世界和新生单位都是一个机会。这点余情就留着相互牵引，等待复燃吧。

额，这样讲是安排了“下集”恋情么？不要啦，上一集拖到现在的底都没交呢。

我坚定于“回去”，和Alan正面交锋，不对，相处。

请原谅我的不解风情，实在是因为人命关天，不是一个人，一对人，而是两个世界，两组单位。假如顺利，新生组织会包裹原来的，不断吸收残疾，直到更新。

往不利中看，我和Alan要支撑到那一天。

假如真爱，就能做到。我自卑地低下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甚至有没有吸引未可知。

为了所谓意义，拉下脸，以拙劣的技术追求他吧。

在我所有的相处记忆中似乎还没有什么胜绩。虽然，他勉强说，有一次是想要抱抱我的。

脸有点红，大概是由于离他太近。是的，他把自己种在我这里，如他那样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信赖基地呢？

但肖的好意，我必须笑纳。或者说，籍此考验他对待我的态度。“我的石头”并不存在，这次回归的灵重组已将所有的“我”的碎片拼接完毕。这个过程是弦主导的，肖不一定参与。

假如他真的捧出两块石头，必要时我会想办法帮他。假如他知道实情，并且接受我的帮助，我便也接受他未来的帮助。

太绕了，是的，尤其是算计自己的同桌，不符合我的天性，但适合描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像一只风筝，用橡皮筋牵引着而非麻线，很快就要自发弹回地球去了。

对于基地而言，折返地球是死亡。

当然，这样的定义和宣称，有利于回航的工作人员“死心”，起码有利于他们意志不坚，或者还没有恢复完整记忆之前的生存。

在地球时间的系统内，每日睡眠时间可做巡航。

我希望Alan处在安全中。

不过只有通过近距离接触可以确认所有磁盘情况。

他就是地球的母亲。

我的father。

准备就绪，摩拳擦掌地感悟于自己的“英雄情结”，甚至已经坐在小型飞船中的我，迎来一位故人。

我曾在修复灵体时感应到他，在几近死亡异象的阶段中感知到他。

他就是弦。

听出他静默地走在走廊上的气息，和不断斟酌损益的喉结处发声。

我知道你在。太久的分别和立场的差异使昔日比炮友多一点的关系人变得尬（没有结婚的关系通常做折价估算），是否更尬取决于相见的十分钟。

可他和我都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致使这十分钟中的一半时间都在隔着门欗的独处中。

假如说，我有一箩筐话要和Alan说，那么我和弦的话，要等所有人有所交待才能讲起。

他似乎很怕我现在就要一个结果。

其实他多虑了。我想这沉默的电磁能疏通这点误区。

“我想，我或许应该来和你见一面。”

你是对的，我对自己说过的话向来服气，爱他是真的，爱没有排他性，亦没有禁锢。

自由，写在无可奈何的命里。无能为力于牵绊一事。

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尽可能地斡旋。

爷爷会为你为骄傲，我也是如此。

（我记得有一世，我和他是孪生兄妹，并且情愿停留在那一刻）

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他转身离去，我将自己贴在那扇轻如蝉翼的门前。始终，我们不需要打开。这无奈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作为成年人应该能承受自己对自己的伤害。这样，便没有人被插入控制。Alan的气质传导了这样的认知。长在我心里的他，将成人世界的基本能力输入了我的圣杯，如同一针强心剂。足以支撑我们的下次相见。

滋养，是植物与土壤之间的相互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