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断魂
我拔腿就走，仿佛这是个条件反射。自从深思熟虑，不能幻想与他发展种种，便不再深采情谊，只做模式分析。
这般的心理功底自然有黄瓜的加持，只不过众人因此皆忽略了心这一物件儿。
我与他之间有材料之谊。
这见地是通过渡劫获取。
才走出他的营帐，便卷入银河湍急的水流中。
似地铁中飞行。大部分人都浅薄，认为地铁速度无害，我也曾这样认为，可是这样的“一国”效应产生于合群。我已被自己的河流抛弃多时，自然没有“共同语言”。那速度与空气正好形成切割效应，快过我的材质复原能力。
躲得过一刀，躲不过第二刀。
假如说曾受过Alan的一刀已让我元气大伤，那么同等刀型无数道极速穿过，我，我快要破碎。
失去了陨丹的直接作用，我还是个相当初级的神灵，连修罗也保护不了，因为虚不受补。
在好几次意识迷离，灵珠即将破碎之时，我开始忏悔，对不起，我真的想离开，如果再碎，就不能走，我不想爆炸，我要努力坚持修行，直至回到自己的神曲（身躯）。整个回顾中紧盯着同频的一点，有可能是某个景象，也可能是某魂。
自从我离开这条河流，里面功力大涨，完全不受控，不，是不受我控。我已受淘汰。
你原本可以的，有人和我说，我却形同幽灵，是一团燃烧的火。
假如奔驰的速度再多变些，我便被扑灭。
“这是火相”，我终于看清了来人，却不再如过往一般无知无惧。客观了许多。与他从搂搂抱抱的野史变成相敬如宾的正态显然指日可待。
能力的差距可以使人进步，和......懂事。
要我下跪么？我的意识里痴呆着，尽力节约体力。
可以一跪。
果然，承认自己孬是上策。
大人有大量，别再培养我，我不堪造就，跑不赢任何人，只想在地上混口饭吃。
知道错了？他的口吻温润，似乎垂下一根鱼钩。
我心里犹豫，不愿重复。
他却变作一根手杖撑起那如同地铁速度的银河。
这手杖本该属于我，本该撑在我心里。
好，他说。
原本的我一定会立即将他从心里掏出来献宝，高兴地炫耀。
而如今的我真乖了，继续忏悔。
“我没有什么能力，同样会心衰而亡。别再对我寄予希望......”似乎这番话是对河流所说。如要重新控制，便要经得住所有经流的切割。我不可能是Alan。
Alan说，我现在都未必行。你不丢人。
我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将他从我手中试图拿起的忏悔词再夺了回来，继续盖在头上当保护伞。心无一念，唯有手杖。
此番，我证得，除了能保我的他，再无别人。
嗯，他的酒窝和薄薄的嘴唇显示着满意。
我深呼吸，还好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把我私下吐槽他做兄弟不像个男人这样的冒犯当回事。
不过，我此时的狼狈，对众神的教育作用怕是十分广泛。可见，他是厉害的长辈。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猜他正这样想。
呵呵呵，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以后。我就是一个耍把式卖艺的女流之辈，那么多刀都已把我碎尸万段了，只留下那一滴灵火。
万生万世，你只有我一个主。
哦，你裹牢些，别让我看到别人。过虚的我会被任何力牵引，恐怕这是你追求的性状吧。
嗯，脑子还好用。
我试着握拳，他却无阻拦。好的道理总鼓励人犯罪，自我惩罚。
你大了，自证更有效率。他的回答中却有沧桑，鬓白。
难道......是。逆雪。
能平衡银河，调理经纬的唯有逆流，不止在一处一向上为逆，而是在所有上为逆，这才使我静止。对了，力道各付相等。
这是数学能力么，最强大脑？
果然要白发了。
我忽然想起了魔王幼时经历的犀牛谷浩劫。如同今日，那时的我是不怕动物磁场的，甚至和所有动物都有共振，才会挑逗魔王只身犯险，想逼迫时刻昏睡的他启动脑力。
你现在知道有多危险了吧？黄瓜心有余悸，似乎那时的他也缺乏此能力。倒是Alan毫不犹豫跳入谷中，带出了哥哥。如同今日的黄瓜镇住了我。
原来，自己是不可以和自己正好相遇的，否则尸骨无存，连那火光也都是别人的先见存量，比如说魔王和修罗。凡此等场内，必有正反两方才能存在，他们合力留我一息，择婿。
无私中见神奇。
假如没有他们二人，你也不会犯了禁忌。因为，融入河流会自发启动我的意识，催眠你的本识，形同神死，如能这样又怎会冲撞。黄瓜继续解说，恐怕也是为了服众。少壮派果然还是嫩了，以为我可以一直存在。
我明白自己的大条有多可悲了。天下英雄，唯一人。我顺从地说出。
好了，好了，我都背诵这么多了，以前师父......糟糕，一不看忏悔词，就满口乱喷。对不起，还是把忏悔词卷给我吧。我就是个实用主义，想必大家是希望我坦白从宽的，让日子容易。
女子少言。他说，背这句。
好哒，这样操纵杆就可以拉起了。我本能想到了这一句。
原来，银河水依旧驾驭着我向前冲，离珠峰只有一步之遥。
啊——起。晴空万里无云。
嘘嘘嘘，大声喘着粗气，把高山攀岩技巧都还给老师了。什么轻轻呼吸，什么不要冲动都忘记了。
恐怕警惕能力和免疫系统正在全面整改中。
嗯，不错。过来，他有些恻隐地唤我。
我自然顺从，心里缺乏依托。
把这粒丹药含于舌下，保持心情。
（这时的内心便是未来当有的状态）
我哦了一声，明白他的深意。
明日还要服用一丸牛黄安宫。今日你失去的，须大补。
哦，牛黄？
正要习惯性延展，突感晕眩。
你要记住当取则取，才能使人量力而为。
（也对，我的心头血当真在这几日内捐了个精光）
你是我的人。
我就这样卖给他了。
好吧好吧，我这病痨一样的身体，还有医生愿回收，也是好。
你休想再拿我炼丹！我义正词严。
当练就练，他讲。
将你体内杂质尽数搓出药丸来。
哦，此事我尽力，我恐怕连提炼杂质的心力都耗尽了。
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