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悲心
我尽力矜持地跟在此佛后面,他掌灯向前,步子轻实,身体微恭。和鬼吏不同,他有儒家之气。我心感宽慰,是21世纪时的正常,即放下。
曾在佛学院中求解,问禅师,释迦牟尼佛与耶和华之间可有关联。那师引我去看大殿中的佛像。问,你看到了什么?一束光洒落在佛身。你与佛有缘,须来静养。佛是你父,耶和华是你的叔叔。
那么阿弥陀佛和释迦牟尼佛之间的区别又是什么?我明显不信刚才所闻,却以追问求信。师父说,就像你们年级组长和校长。哦,我有些小得意,因为那时与佛似有亲近。
如今看来,无一不真。唉,头前带路的竟是“年级组长”。我曾有意学,却不愿称念其名,只因无感。这一段,怕是要入学堂。
果不其然,小主正觉。他仍恭敬有礼了。
我父,正等,我方证得。
他......你叫我如何坦诚问出。您可是想问,自己的姻缘。
嗯,体内存留父的神气,助我发声。原来,女子的羞耻源于不知对方。
阿弥陀uncle,慈颜善目,笑曰:如此便好。
可是......
入学可知,万缘化商。
你过往之劫较此,万分不及一。切记,你的答案。
不.....我想申诉,我喜!
中国人聊天很简短,容不得长篇。
为什么说皆是中国呢?因为这便在中,你不在么?
唉,死死地落在了自己的哲学。
知道法之巍峨,如莲盛放。
我被困于莲花尊。刚才那一路,亦称散乱。
老者,依旧谦卑,只是我在熔浆内,他在来路旁。
这便是火神退,因有崖。
无泉洗善,地火往生。你不是赶着投胎么?
我指引地火去往头骨,发心:通力燃烧,祛除杂质为盼。
浴火沐,重修善。我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洗下去。火温,你还不够热呢?等你们修为。
本座,本尊,言说。
阿弥陀佛亦成了崖边的石像。
哪有空来的火灾。
我深受奇恩,原来渡的是我一人。
既然“男”士们皆陨,我也没有出去的必要,留在火力,继续洗罪。舒展身材,千年不下莲台。笑,这世间男女可知他们的无名之火被我吸了去,会平安。看,一门不出便解决了大事。
你成就了。父,跳出我体,立在崖上。
怪不得我不悲伤,您老这般厉害,想来也丢不了。
心有余悸,拜托,别再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
人心都是肉长的,父却不满,看我的心里依旧有伤。我知道,都瞒不过他,可是你也不能给我洗脑,清空我的思想吧。
正相反,那些不爽快,根本不是你自己,而是别人硬加其上的印痕。
哦,我的价值观被拨乱反正了。确是,我一直躲着父,没有想和他,有问题的时候,他都在啊。是我自己喜欢......突然意识到什么,紧咬下唇,偷眼看他。
去吧
世人皆道白娘子不得正果是因不得要领,他们不知白娘子是个被染的石女。
“我是什么,你是什么”,我父化石。
我早就石化了。头顶内壁一幅幅刻画,多得如天上的星辰故事。过满,如何配正果。
得把头骨都熔了。
这地火的功力尚不可及。
What?连地火都烧不死我了么?我到哪里洗澡去。话糙理不糙,这是父尊尊教诲的所得。我这年级便是要想什么说什么,不能讳疾忌医。那些纹理,哪是欲求就能催化。父又有了得意表情。我拿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精神来,在心里占他上风,说道:你哪里庄严,就是因为小孩子心性才往自己脸上贴金,扮成熟来阻断来往。他被我这人力白骨精降服了。显出白虎身,瞬间同立我处,面贴面,我透过这层糊墙的纸,看到他内有一端正魔相。是谁呢?
是,是,是......是,他说。
你,他!
原来我的欲求是智斗圣佛,我的教子,悟空营造。
你明白了吧,父心苍老。只可做皮的他,过于贵重。
毕竟由光到金,亦是折价。还得为后辈做窑,烧制未来。
这“名义”用得货真价实,火也照不见我自惭形秽的丑陋,毕竟眼睛不好,竟看不出究竟。
我当如何,是第四句灵魂拷问。第三句是“我究竟在做什么?”
配对一事,当化全身,去除所有烦心,解脱一切往来。火神伴你成长。
我的自卑加惭愧心,使精神寸断,待重塑时,易碎是物品(品尝这个物体所得结论),是瓷器。我父是瓦罐时,我便知我之不远。
烧陶能舒展头骨的机关,整整化了水,均匀分布于磨具内。若有人想以己之力附着其上,瓷面会断,回炉重烧。玉帝惯我,说只要是“物性”,便无罪。
所以,我勤勉证明自己是“物体”,不是东西。
唯物主义,称吾心。
喜则生阔,阔能疗伤。物与火气互成,是彼此增长之术。
火神,你自天堂请下,便在等这一役,先前我用君火调教于你,如今你以将火助我升天,此情不渝,你可对我提要求。
先解决你的病痛再说。
理工男的事业心在火候的研习方面精进。加把柴,或让痼疾软化。
人道火无情,多半不为你而生。
即便如此,下手亦留几分。
我这样对他说,愿慈悲。
你在这,我就不出去,我一边配合地打开穴道,一边凝望他专注的眼。搞不清是题目更诱人,还是我被在意。反正我就是不挪步就解决问题的人和问题。
不搞脑子,专心治病。
从瓷器,烧入了土,里面刨出一只鸡。
啊啊啊!不是说好的凤凰嘛......戏文里都是这样写的。我急急为自己辩解。
他好笑的表情更深,告诉我,你吃过我就会变成我。
纳尼,你才是凤?
对头,所以,你的造像才是无毛的鸡咯。
不不不,再烧再烧。
两小儿辩日,无猜。
成丹,五彩晃耀,金灿灿加身。
这就是地球的原始态。
我终于收敛了自身人性,知道“价值”这件事的客观。
怕他贪炼,会固住我,便指挥那枚丹继续变化,不,做运动。做个广播体操,活跃禁锢。还可以再分,对我来说这只是我父的袈裟。被我换成不同质地的包裹。
他懂了自己尚无权过问。我父的锁不是密码的事,而是心意的连贯,互通才能做到。我心一起犹豫,便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