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腊八
时值腊八,约齐食材。不知这个节的寒意,还以为是庆祝。
都是奶奶们的善意遮掩了许多年,倾力贡献粮食才是本意。
巫师说锅灰能治病,未必不能,但有的人不能。
对我来说,一处老旧灶膛,古朴味道,就成就了定心一事。
有这样的地方,却也传人。古风皆靠想象,我承认,从喜爱母亲,跃至喜欢奶奶了。人到中年,怀旧。奶奶们挡在婆婆的门前。似乎要过去,颇费番周折。我只好停下,来面对。
如今的奶奶,都是阿姨,真正的奶奶是这灶膛。
“归心似箭”的召唤怕是成就了粥的食料。食一碗,嫌多。是尝。食满为亏,简单说就是越吃越饿。要付出更多精华来。我未食,先演绎出过程,觉出“味”来。原来是王母的道场,要小兵们捐粮。
好兵未必不愿,常年在外,这一天回,贡献一年的精气神,做了天上的谷米道场也是光荣。
各行其是,尽力而为。心理通畅。奶奶们见我过关,便进了门去,回到灶膛。
单说21世纪这日,王母四处巡查,专逮稚嫩来添灶。我和兔去喝腊八正好撞上,老派人习惯用香烟驱赶劳役的差使,因为天上不受烟鬼,他们变成了此恶习下的亡魂。以天族身尽五浊恶世流浪。地主敬畏其主也不敢管理,久而久之,变成浪人。臭不可闻,还满满的天族人习气。我一边喝粥,一边判断。法未及,是因为触法者众,皆当年红帐相关。元老吧......
王母见我似有灵通,就夸我是好人才。我却瞪回她纵兵,增添了人间的罹难。
王母也不同我客气,不顾体面,直接变作平白妇人,循循善诱,劝我助她。
我道,人是你的人,地上说,打狗看主人。这狗,我打不得。根基在天,若要断根,难免伤了人命。此等罪,谁人能背负。
谁料我那许久没现身的“爷爷”从天而降,拿出100元整钞,甩给王母,说,他买了,这些人。
我抗议,说,您跟这刷什么威风。要“唱散纸”,您到菜市场去。怎可寻女人店家,掏空别人的肚腹?
爷爷说,你别管!
王母忙差人收了一碗粥的钱,其余还给爷爷。恭敬有礼,像是各有所得。
这一幕戏文,我解释不清,老辈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啥意思?几个意思?
再想再想,爷爷不轻易显身,除非护短。我是做什么傻事了么?
哦,王母想要我来做锅吧
也对,做饭人最恨有二,一食材不香,二食客不仁。
假如我是锅,我首先把原先的碗一分而二,杜绝“合理”的浪费(吃不下,是事实嘛,撑了很痛呢!);其次,要禁止烟鬼来食(我不禁烟,我禁食即可)。
王母行于云端,把我的心思看得清楚,递下云状,和我同仇敌忾。我笑她麻烦,她说做人比做天上人坚强。我很难体恤其为难,因为兵,是天兵。泛滥是在地界。
哼!我撅起嘴,忍着胃疼。
她知我流浪已久,不辨亲娘。便大胆告诉我,她也是小媳妇。那些烟民神通广大,我们开店的,得罪不起。
哈哈,天上人间,祸倒是通行无阻的模样。
是没有玉帝吗?
我记得明察秋毫是他这样的存在需要护住的牌坊。
黄瓜在我身体中显,意思是我已经“嫁”你,还有什么实权?
啊!我表示完全不愿意埋单。
硬把他从内衣里掏将出来,说,既是我的人,便要执法。
什么时候,烟可以泛滥?
天国缺银两......
这是句实话。否则我应该富可敌国了吧,身边多少大神啊!
具体说,是因为你完全没有生意。只有道场。
生是魔王,不是被你这小道拿捏得死死的么?我回怼。哼,讲道理,我有什么对手。读经长大的女子,青出于蓝。
他不再有话,觉得是自己能力巨大,遮掩了光华。
不怪你,魔王三妻四妾,我实不愿。才视他为兄,望他悔改一二。
可是,自从他回归佛意,天下生态凋零,兵都无法。
王母千岁,这些兵是您的私藏。私自下凡食人过甚,在店面上一场亏损。
那当如何?
我爷爷不是买下了么?
哦哦,好的好的。
女人不该藏兵,因为使绊子总会砸了自己的脚。
有记录的每年进贡精气,有二心一目了然。我看店里众人,戾气鬼气遮住了印堂。若不顾及物理,便收了他们。回去垫锅。
洗一洗浮尘。
想到如此细节,眼前唯见婆婆的灶膛,一口锅的底有破损,我用锡填了进去。
原来是西方不满。
抬头望天,说不出感恩西王母来寻访。
大家都是高于我的神灵,有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要找我比较好。
王母喜欢听我抱怨声,觉得是实话。便下凡来,做一家锅贴店。我有时进,有时绕行。皆因缘。
兔子,吃好了么?
好了,妈妈。
今天几点考试?
额......
唉,这孩子。
戴好头盔,我们走。
再见!我回头与王母话别。
想起这锅贴,实非首创,远于青丘时,有一神君下凡,增添地上的饥荒。我才同他合力造锅,收集八方。每次一勺,何等珍惜。不养闲人,刚好平账。
那时,满山仙木,不及夜华。
一面饼,一团肉糜,包圆可食。后来人做得细巧,是人间的有德人传,这都比不上当年成亲的匆忙。
面从我意念中生,肉糜由他身体要害来化。想来与他“不取一物”的个性成就了洞房唯一的食粮。互食,便混了灵。帝君来贺,化鱼做船。免去了我诸多功课,信赖成果。才能与郎欢。师父,就是那位新郎。
唉,过往演不可思议事,教化众生相。
不可颠,不可复,不能回。
婆婆的房内,有温存的遗忘。
我宁愿停留在道具下,也不愿重结殿堂。
假的真不了,夜华。或许大家都以为他的色诱能定四海八荒。可事实证明只是蒙蔽瘴难。否定了那次结合,便打击了这些私产。
我猜他们皆是因支持“真爱”而被贬下凡,被西王母照看,喜欢他们豪迈。时间久了,她也犯难。问题在我,所以她来寻我一处药方。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说自己没有把抽烟的人视为兄弟。
和他做戏一场,不取一物为原则。受了帝君的鱼,至今未还。希望众人看清自己的混乱。重归天庭管辖。
黄瓜,你的味道从来不好,皆是夜华的手艺。
他在我袖中自卑,我笑他。化工,何时甜美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