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进修
没有回复,当然啦。我最擅长和自己相处了。
似乎有点宿命,爱上谁谁就会“被用”,各种形式地服役。
我拉过飞船里留低的一床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培养感情。
在悬浮中亮起的荧幕下,回忆着根本没有的回忆。“你可能会闷,我给你准备了这些,别看太久。”
他的声音,低沉内敛,明明是暖男的n次方,硬是中兴评述,可能比我还知道孤独的必要。所以对我根本没有苛求,认为我像他,必定面冷。对他留下的气息分析到这里,我又往那毛毯里躲了躲,把脚也藏了进去。想象这是他,某个和我很亲密的人的身体。
第一次相遇,荧幕上写道......
根本没有内容,就像我的回忆一样苍白。什么嘛,自己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留给我。
潜意识中的我知道这是他的灵魂切片,在自己全力投入某事时会被要求清洗过去。可是我也猜到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帮助,硬是自己给自己“动了手术”,好端端地留给了我,在这里看到的便是我可以信赖的信息。也不仅是怀旧,而是识别。
再次成形或许就会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行为甚至思维方式,但物质世界远比精神更为稳定,当他测量物质世界的沟壑时会复原自己的逻辑以及尚存的影像,这段切片代表过去和想告知我的部分,通常很隐秘,不容易为别人所知,所以也就成了与他相认的密码。
我不敢太过感伤,以免失去自己的刻录能力。
好吧,开始。
我进入了“心理师”专属的无喜无悲。准备尽数将所示转入我的脑海。在一段清雅的背景音乐声中,画面定格在一处我心目中的花园洋房,在温暖的玻璃房中央有一架钢琴,旁边的摇椅上睡着一只懒懒的猫咪,“我”正悠闲地打着毛线,等他回来。
他是飞行员,如果可以加上一些判断,那个群体以他为傲。
他先是摘下帽子和制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再换了鞋,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吻在我的唇上。我很自然地接受这家人的亲吻,给他看我替他织的枣红色毛衣,他适合那个颜色,我再次把织好的部分放在他的胸前比对,不时的用手指触碰他的轮廓,希望能完成这一件衣裳。他一只脚跪在地毯上,亲昵地和我聊着什么,大约是一种安慰......安慰什么呢?
我得了一种什么病?
什么,我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身体的能量支撑不了太久,身体正在消失?
我在飞船里坐直了身体,正在竭力“挽救”那个孩子。
加油!如果“你”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一定要努力生下来。我和“我”沟通,不知道有没有效力。
荧幕中的我脸色苍白却充满笑意,花园里的花便是我的颜色,他是队长。一切都那么美。
可是我还是渐渐失去了这一切存在,孩子被移植在他的腹中。使他从一个纯爷们儿变成了一位母亲。
他和我一样喜欢躺在摇椅上面,继续编织着枣红色的毛线衣。虽然听到什么声音,但我能依着画面配音......嘿嘿嘿,别乱动,看,这又织错了,你妈在肯定打你屁股。
他天生的好身体使得他根本没有孕妇综合征,打毛线便是最软弱的时刻了,其他时候最喜欢做饭,红烧牛肉。
时不时,军官们会来看他,和我们的花房,他便一边织毛衣,一边和他们开会。
他透着为人父母的光辉,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帅。
看他充实而自信的生活,甚至还有兵孩儿想效仿他,将自己的爱人的基因做成一个夏娃,与其生子。可是他说,等把我干趴下才有资格。
也对,自编自导,自己接力,还得内外兼修。这一柱擎天的功力非常人能及。关键是孤单和......心酸吧。
生产的时候,他也没叫一声,医生护士们都很惊讶,将军不仅带兵有一套,生孩子也有。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是想说,如果我喊了他妈会瞧不起我的。这娃是替她生的。医生们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己“贬”成护士,好来照顾他,顺便抛媚眼,看看下一趟能不能正常地生育。可他只是跟她们讨论医学,攻击她们的理论基础,使得这班“小护士”们打算再回到卫校进修下。打发完女人们,他三天就不允许别人代劳,自己抱着孩子下地转悠,说恢复身体需要运动,一个月就恢复了军事训练,是说不想忘了自己是个男的。生娃就当是负了次伤吧。
那个小娃没有双方父母带,只有他一个人。
似乎他也根本不想让任何人抢走“他的世界”。
等孩子9岁的时候,他告诉领导,这孩子接他的班,他要走了。
去哪?所有人和我一样问。
去找她。我呆住了!如果想让我堕落,这部剧就可以,不要让我活着,请让我死在剧中。
我开始明白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没有什么相似。如果像,那是另一个人。
我的灵魂痛苦地卷曲着,难以名状地想要死于羞愧。
对自己“预言”每一世娶一个像我的人为妻表示可耻。
实际上是时间到了,我们要从众分身回到本我。
当我这样判断时,飞船进入了滑行轨道,肖从动力系统撤下,回到副驾。
“怎么样,还好吧。”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
我张着嘴,有点方寸大乱。不是.....以前这样的时候就该是我吃下一只蚊子的剧情,而这一次,他这么大,整个人都塞了过来,衔住我的唇。
想知道那时是什么感觉么?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好好地在体验了。
会吻很久......啊!把过去你欠我的,都要回来。
我不想生......(我怕没有接生婆,怕没有办法剖腹产.....)我怕得很具体,是被他教育得好,如果要我生了孩子还那么精干,我情愿终生不孕了。
我的想象十分顽固,因为有了实实在在的生育经验。你比我优秀!不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说领个结婚证......梦中的我,语无伦次。啊,醒了。
他确实从动力系统回来了,只是,我,一直在做梦。
对不起,对不......那是真的吗?肖
嘘,我改变主意了。
我带你回去。
什么......我竟有些失落,梦里的花房,懒懒的猫咪,帅气的将军,都离我而去了么?我咬着嘴唇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意思。不能说,我要和你返回未来。因为我做不到。
他迅速调整了飞船设置,进入返程设定,并且启动了记忆式飞行模式。
你属于地球。他主动面对了我。
其实,you don’t need to go there .刚刚你在这张椅子上所贡献出的情绪已经足够建模。
他摘下自己的平光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雾气。
说,我会忘了你。
我竟确实无法伸手过去就已经进入沉睡。
我们都习惯了指令和遵循。下级没有权限改变方向。这段催人泪下的电影,只是导出了我的结论:你比我优秀。或许还有一些附带性的认知......我很信赖他的自控,同时,我在那里的寿命撑不到生育成功。
我露出了“被淘汰”的坦然。肖,我说过,你这么优越,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年轻纯善的女子。但我不后悔,这个奢华版心理治愈令得我们之间相互了解。
他是无极限变幻的天才,我是实实在在的女人。要么在他之上,要么和他分开。
或许一直都是因为我缺乏性的灵活性才做他的上级吧。
我明白了,为什么21世纪重逢时,他也需要离开去做一件什么事,我问他,你要去哪?
他答非所问......你不能参与。为什么?当我问的时候,意思并不是我要参与,而是“你是谁”?
我们都那么“熟悉”彼此的语言。
你连做爱都不行,不能参与。
哦,我认可这句话。在中年纪不是输不起,而是不能儿戏。那时他比我年轻,是应该选择年轻有力的女孩。
我的理性和他,是唯一相同的地方,服从于计算的逻辑。
于是,我从自己的床上醒来,而非火星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