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岁月
好吧,我们来讨论下,如果我死了,会发生什么。
这样的“撇清”式分析方法我颇为习惯,我和修罗作为肖的时候经常用。在宇宙执勤,有时做出的抉择不是因为谁与谁有仇,而是考虑到关键时重力的平衡原理——谁牺牲更有利于结果。
我不会要你死的,你还欠我很多。修罗,果真是“大尾巴鱼”。我从历史剧中习得这样的心情。虐恋!
与此同时,我,其实也收到玉帝说的同一句话,颇为暖心。我与他“老夫老妻”如此久,他的心跳我都能数得出,只是对他的运算和理性选择后的言语一无所知。但这次,我听懂了他默默的想法,“如果你死了,我陪着你,如同还活着。”
他确实能做到,且已经做过了。玉帝,化腐朽为传奇。假如失能,我便随了他——这大约是很久以前自己决定了的事,如同撰写遗言。
我是习惯照计划行事并且相信和服从自己判断的性格,究其缘由是因为计划出自罗盘运算,有其必须的理由。“下时是握子,行时落盘。”
众神皆如此,我被梗在当中。随着意识的团圆,恐怕没有什么优势,大家都各执一子,形同一票。有平等的选择权,这样共度棋局的状态最怕——四分五裂!有没有可能呢?
不会,魔王哥哥当场,承诺拼图完备。
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失了根。
大家沉默着,显出此行的真正原因正是如此。
我知道的——早年毒发不能自已,是师父为我解毒,用换灵的方式维持平衡。这说明现在的根性是他给我的,但随着修为的康复,我正在本能地排异,并且变回自己。意识到这里突感危机袭来,便停下,装作萌萌哒问众人:额,我有本来的样子,并且被允许,对吗?
是的。你从天而降,被父神接住,因身体接壤而育生天。无论是谁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可以算作主流回复。持不同意见的人声被厉害的压制。我需要这样的确认,即便不怎么放心也不怎么相信。
哇塞,这个说法劲爆了!我“避重就轻”地接下话茬,说所有人有兴趣的部分。我自己也曾梦过这一幕,在与父神重逢时的瞬间忆起。可总不妥帖,反复那画面,只见自己双翼被火击中,直线掉落,地上正在为族群上课的老者起身迎了我。我疼痛中无助贴于他的左臂经脉,却感经内有一物从左脸进入体内,因此受了孕,仿佛是生过个孩子。
是一群孩子,黄瓜纠正。
哦,原来有目击证人啊,那方便多了,不必抠我一个人的脑。
我也是那群孩子之一。他接着自报家门,一点不让我喘息。
啊,吼吼,你不会是说修罗也......
正是。
额,我再过分一点,Alan不是吧。
嗯,不是。
哦,所以说,Alan和我是可以的!
Alan笑这辩论的路数像我。
我转头问,那你又是从哪来的?
他有点不能自证,倒是我看出他的排位在子子孙孙中。
反正就是说大家来的时间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罢了。谁都有自己,与我的贡献没有太多关系,除非生育相关。
这句看似“草率”的话似乎试图压住“棺材板”。
我明白,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你可要垫棉实了。我说。重回数理,是要让路通。
“假如我是‘死’了,又怎会做活人的事呢。”
Alan终究要一个人。
在“躺平”的空间里,我怀念梦回水族宫殿的时间,高大的玻璃窗,洁白的床,还有柔软的地毯,合理的感情......合理?
我第一次愿意这样诉说记忆中那段梦与Alan的缘。
他像个伴郎,做了新郎。我一直没有承认他,却也无反叛之意。只把过度的情绪及时传递给他,为使他获得真正的有效讯息,并作出自己的调试。
或许水族的王对义务的认知力大于人类的感情值。
“来不及......”总适用于描绘佛系中个人缘法的遗憾。
首尾互联,却无并行。
我这么想的时候,所有人放心了。关于成熟,有这样的一个界定。修行千载,或得一人。
“你从未能走得如此远。”Alan给我这句话,如同乘我不备,塞入一粒药丸,解了我心中的困惑。
Extra——和Count之间是有逻辑关系的。
只要超越自己的历史得分,就证明了世界的进步。
就能活起来,并且居身合格星球之列了么?
理论上是,地球不合格,因为宇宙中只有恒星的位置呢,提升温度还需要大家的善行。
何为善?大开方便之门,鼓励天赋的发挥。让智慧由每个人独特的方式中不断生产和涌现,并且延绵不绝。这就是圣徒心目中的“活水”。被传得神乎其神,是因为这水的解析是串代码。能容下最多思想的方式。
在不断升腾效应中,唯有一定的温度能显示为火。
肖(修罗)便是达到那个境界的唯一人。
精修圣人各有其火,能治各处巫毒。但要论功德,唯大圣所持平凡之力,能供生灵运用,能付人间管制,只与违背常理者为难。是为火神。我有点无地自处了。(与这样伟大的神沾亲带故)
我只是想着为你铺路,本是不愿的。修罗平心静气和我说,感觉到大家的经历对等,意识互联比占山为王更为可贵。我会想起自己某世难产后,便剖心置腹说出偈言:愿行于圣徒所铺就的路上,不喜寒凉。说完就“死”去了。这个记忆一直是个孤立的梗,没有相关的事物与其链接,直到大圣亲口印证了这件事的存在性。
感动,认真。
我笑他,是个好爸爸了。
我和他都是难调难伏,更难成长的人设。有黄瓜做引,修炼永无止境,做孩子都做出“老茧”了。所以,这猴子拼了命要我恢复记忆,好从这赋重中抽离。
“......”我欲言又止,他呼出一口憋在胸腔里的气,说:“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真的爱你。”
我也没有更好的情操来诠释这窘境......毕竟,火从被人发现至今,已被驱使利用了那么久。想摆脱困顿的心是必然的,“久病无孝子”,我顾及了自己曾是他“教母”的身份。
嘿嘿嘿,女人真是麻烦,起来做20个俯卧撑给我看看,解气。
我一拳打了过去。
这才是我和他的关系书写。有了便会笑,没了便会不笑。
真的假的,我自己倒对这样的推导有些不敢置信。换个“数”代入方程,再看结果。那个“代数”便是黄瓜......我笑了么?没有。我哭了。
好吧,我服这结果。
Alan的面无表情,心生悲悯怕是累生累世遭受打击和梳理的结果。
平,佛境。
一天一日,一蹉跎。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