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府隐
大家都是过来人——不知何时起,我也引用了魔王哥对我讲过的话,他讲那时,是为了说服我做他的情人。而我拒绝是因为自查后,发现自己实在没有过来。
现如今是怎么个过来呢?原来是度了魔王。让他明白爱不可能蒙尘。先前与他的爱恋纠葛全凭恩须,祖先暗自伏笔,否则断断不能。
经此一战,我的欲望脱落。成了个无趣的道人。
躺在……咦,我怎么躺在狐狸洞内,旁边同卧之人是——哲言!
惊讶并不遮掩,甚至不需要拉一拉脱落的被角。果然,和他是没有来虚的一说。
实为交织,他为补我漏。
吸了吸鼻子,我装作感冒来掩。
他无声无息,只是用手臂将被角好好滴圆了回来。
我与他不是没有过交合之仪,凭着那时的好奇浪漫,如今以内河互补,哪有什么不堪动作叫人犯难。
我继续体面地躺平。
他却在此时转身看我,我立即压迫感倍增。
额,内河已经连上了。小声,我提醒他,心乱如麻。
你还在想他?他从来戳人短,当做点拨别人的情。
啊?谁?
他不答,我眼前随即浮现出与哲言在人间交合时,自己那不经事的场面来。那时,他说,你还恨他?
是的,我非常恨他。说的是人间的丈夫。
轻声叹息,肺疼,过了那么久,不知受损部位有没有“过来”。
哲言用他粗壮的手臂环绕着我的呼,让我吸入他的血。那是清洁的蓝色血。
我还在疼,那么久的伤疤说决堤就决堤?不,是蒙在那上面的纱布轻轻脱落,换上了哲言的血,做药。
泪太过自然地又蒙上了眼。这样的时刻,记得上次哲言就用手臂做了我的枕头。他的体型和专程和亲的男子不同,丝毫没有女人的刻模,只是粗壮如同树干的肉质。
额,我再次咬了咬自己的唇,想收回些低俗或是功利的言谈。
可他却不介意,从人间的相见到如今,他也看清俗事的功德了。
没有如上次那般冷冷告诫,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轻轻拍着我,与肺区此时舒张一唱一和。
我巴不得把身子还给他,好让自己只是一个点,而非一个人。
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不可再利用。
他把我收拢了,藏入自己的劳宫穴,助我脱离了这众神合一的圣体。
在他的劳宫之内也有一床,比我那狐狸洞舒服太多,明亮太多。
我是一团云状雾气,不断分裂出些尾随的魂来。
那些“杂质”被他轻易收纳。
我自然感激,敬畏他的能力。等我的意识足够单纯,足够轻,我便能抬眼起身,感叹哲言的化物之功不高不低,正合我用,女子爱漂亮,漂亮产生动能,使我能在那房内游荡。如果是正配,爱美之心便算得正念。何况哲言对美甚是挑剔,我曾因此跳离他的视线——做了老鼠的猫咪多如此,除非重获智慧而成狐。狐族持矛盾二物而不相冲,才做得公平,主姻缘,可见姻缘之重可及泰山。我在哲言的心经之内,读得此条礼法,觉得此行不虚。
他传来音声,告诉我来日方长,不必时刻向学。
我哦了一声,下意识咽了咽……
时间无形,他始终处于过高压,即便偶尔宽厚,我也得时刻找到降解的法门来充装时间,才能使电量相和。
也不只这一个法子,弥漫在空气中意识皆是好事的神,不免促成。
我不介意,但不主动,认为仍有许多鬼魅可食,创造功业。
对此,哲言十分认同,毕竟医不自医,“家”里养个女人,不妨可以由着女人的好。我笑,哲言长久为军,服从天主管制,安四海定八荒。克己奉公自不必说,我却一直怕他因此忘了自己的本分,认为起码在自己的格内,当施为君之政。
嗯,我听到他点头应允的心声。知道自己答对一题,欧耶!“君臣”间教学襄助,也算顶天立地的好。
真不知青丘是否得他造化,才有了自己的一番洞天。
他有些羞涩,不愿贪天功。
我又笑眯眯地说他迂腐,明明是九五至尊的骨相用在一丘,实在可惜了。
他便收敛了往日的不屑,小心孵化共同的窗棱。
诚然,暴戾不难,成川也不难,难的是此后的悦乐。青丘,便正是这样的归处。说冢不是冢,也不去与山争峰,只是客观地存在,收敛兵器,容纳残幼,尽享天伦,得智慧。这样的他,我怎会不服。
天堂也经破败,人世也须革新,青丘则是实时接地的硬核之所。
对比如来所说置地,我猜哲言以身成丘更明亮,也更能实行。
即便不能普广,占据20地界。
哇塞,哲言,我想起来了!欢呼似的,我对他体内如同音壁般内设呼喊出声。与天堂有关人事虽与人世有着相同形式,内涵却不同。
清气上升,浊气下沉。物力相接的作派不适合描绘精神之约。
谁说的,即便是精神也重视阴阳,哲言现身。
我说:“我以为你最不重视,惯于一个人大包大揽。”
没有合适的人之前,靠自己!他又挥金色臂,那实打实的肌肉,我可招架不住。,但信诸多时刻,他可从容把我抱走。事实上,确有此事,也只有他能从容进出哪些场合,耐得住我这把骨头的生硬沉重。
“多锻炼身体,吃点有营养的!别整天茶叶蛋,自己煲粥更好。”
听你的,我笑大男人有过于女人的生活技巧,这正是我所缺。凡现于我身的此类技巧皆回向他。
说回向便是精神学说中的补偿机能,正确地补充,才能让精神安于做功,不各个想着出来挣钱。
这不是说门垄断了神的出路,而是说人间没有平和的换算方法之前,当各安其职,顾着本分。
哲言再好,只有我知道,他自身是困苦的,只是勤于守苦。
不谋求“副业”
这便是情操。
和“卖艺不卖身”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有人不信,我说情操时刻接壤,后者是做不到的。
情分到了,艺人献身。
或从良。献身是把自己送去赌了不论何等的粗陋,从良是在不如自己价格的人中找一个地接。
Alan,便是这样,却算是英明的。
假如粗陋唯有女子能补。
寻找补漏的搭档是活下来的机会,我选了哲言上神,清水衙门。清是他,水是我,府隐,专为断案而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