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化蝶

能不能不要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被自己粗鲁的发声吓一跳。

自从换了黄瓜，不，黄瓜宫人的思想，直爽得令人咋舌。当然，这是现代人正确的措辞。对吧，一个只出现在剧和莫名思想里的人突然降临在你的意识中，说自己是你的“主权人”，还来自莫须有之混沌，你不拍他脑门已经很好了。

“师父”静静地矗立于意识界门，满眼微笑地看着我，仿佛对此番评价并不生疏，反觉清热。

额，我干咳了一下，说......我，以前就是这般顽劣，是么？

是。

他的回应里有极其相似的“顽根”，却恰到好处地文绉绉一句“是”展现和收敛了这根性。

所以嘛，我是你的母亲。

他竟在笑，我觉得有种被人吃得死死的观感。左右都是他熟知的“我”，反倒是我自己“不打自招”了。

好吧，我心里盘算，多收了一条小蛇伴身，从此或许就不愁没有吃的了。

刚说好这句，才猛然间被什么击中，这句话！是我在牟山结识“他”说的一句大实话。心里盘算，若算计不得什么，便收了他当我的“打手”。

不会吧，那竟是真的。

你，可是与我拜过天地了？

可以再拜。他犹豫片刻，同我说。

那部剧是我看了两遍，假如真发生在我身上，那么，你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丢失了我的信任。

有一些事明知会伤害，还是做了。

既然必定要发生，也已发生过，何必再纠缠。

我心如佛，虽然也眷恋傻乎乎被人袒护的时候。

再说，我至今搞不清楚是我先拜师学艺，还是将你生在昆仑在先。

你可否告知清楚？

你是共有的新娘，又是共有的母亲。

对于这句解读，我有承受能力，不过循环反复穿插不断的蚕茧使我自缚至今，困苦不堪。能不能经由你手，一一解开。

我正是为此而来。

终于说到重点了。我又表达出容易不耐烦的天性来。对曾有负于我，以爱算计的人员永无礼貌，这是潜意识的根性。显然，他左右权衡，认定自己是丢得起我礼貌的人。和黄瓜......额，不好意思，串剧情了。我依旧不喜在一个面前说另一个的长短、尺寸。

对不住，你长得很帅，可能“我”也确实相当钟情过你，甚至演绎出人神敬羡的故事，可是我不是按路线走路的人，而是听从心语的存在。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不离不弃地再度出现，无论你是神是鬼，我都愿意努力和你理清头绪，使大家的解脱。

......他沉默着，沉默着，双眼含泪，像是无法自持，神情唤我一声：浅浅。

是如此像么，越想撇清越证明无疑。

历经转世那么多代了，为什么始终被“人”捉牢。

你，是认了我的本心，还是想做我的师父？

这有分别么？

十七是为师父“量身定制”的人格套路。

本心，我既是浅浅又是素素。她们爱的不是师父，而是重塑后那一位。

很高兴你能自己分清这逻辑结构，为了使你按照自己的本心本愿与我相处，我籍着应劫的机会由你重塑人格。那样的你，无论是懵懂未开的素素，还是劫后薄凉的浅浅，都是我爱的。

看，分歧来了，我喜欢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昆仑。披着为你量身定制的皮套，简单做个侍女。

和师兄弟们欢乐在一起，偶尔学点经文，看着你们飞出飞进。

你始终不爱权贵。

那是由于权贵里必有陷阱。

现在，当年的空虚即将再现，是受难时。

嗯，我约莫知道。

让我们来勾兑。这句是我说的，虽然他正表达这个意思。

师父看着我适时显出理性的“盔甲”，眼前一亮！那时，易水一战，我也是如此，身着龙甲。鲜少正经的我，睁开蓬松的眼，显示出异于常人的果决。

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

不记得——你只是拥抱着我，告诉我，你将回来。我听不懂，不应该说的是会回来么，即便肯定要走。

可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所依靠，拿那时学得一招半式闯荡江湖......

无形中，我的落脚点再也不是他重塑后的温存样貌，而是真实的两人相对。他是真实的他，而我亦是真实的物理世界的答案。

时空转换，眼前的那一叶障目、轻纱罗曼竟都消失。

啊！我魂神赤裸地面对他紧贴的眼。

不仅是眼，还有......身体。

浅浅.....这句呼唤如此深情，和剧里演的一模一样，我很熟悉，本色演出着女主角的麻木相对，却顾得上拉上被角。作为一个成年的妖、神、人、鬼、精、魂，和男人做点相宜的事算不得什么。爱不爱似乎已经过了界限，也不是老夫老妻的恩情表演，就是你做了这件事，我帮你遮掩。唉，那部剧是来装载这件事的木渎。里面躺着剧中如此煽情的两人。

不过也好，我可以乘机“近距离”检阅下人——可是对的人，剧——演的可是对的版本。我确是有了千年树精的修持，当得年轻小辈的姑姑。

在他的幸运抵触中，我始终在思考这些实际问题。

舒服是极舒服的，像一条丝巾，揉搓着敏感的肌肤，寄生我体的那些小灵们有福了。

保养身体靠他......我努力配合着里里外外的安抚，把许久未用的激素泼洒出去。

也只有和他，会如此刻薄说，不定义此番的价值或意义。“夫妻”，或当如此。自然也不去追责，此一事的发生，得对我体有益。

暂时不把他的身份计算在内。免得抵消了保养的价值。

忽的，我的身体变成了一条与之呼应的粉色丝带，在相互追逐缠绕中检查身体，恢复活跃。

我又渐渐从丝带里长出头来，成了一条粉色小蛇，欢快地游弋。

之前的“残躯”被他收回。

“如果你想自由，便自有。”

我顶着少女般的脑袋，仔细想，变作一只小蝴蝶，说：“我不要人的生活，愿自由自在地飞翔。”言下之意，我即是蝴蝶，便不做男女之事。你也勿跟着我。让我自己去瞧瞧世界。

蝴蝶，是灵性极高的品级，能接应亡人，传播花界，组织生产，控制世界。

只有一点，你跳舞不和心，便跟不上。

想来，我已从茧里出来。把勤劳耕耘的帝王将相们留在了茧里。

以师父为门。

哈哈哈，我的翅膀越发卖力。许久不做有翅膀的生灵，这训练得从昆虫开始，复杂的思想都无从带动，一切已成就之行为皆内化。所以，以俗眼观故，小蝴蝶不做任何用处。自然，也不作标本。因为固着身体，会阻碍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