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水生
“唉，别自欺欺人啦。”胡子长如根须的小老儿打断了我们，不，我的美梦。再度醒来，他早已硬成蛇木。只有长椅的手柄还在我的怀抱中死死地被握着。
我把双手的食指和无名指轻轻放在木面，两手保持恰好能通电的距离，仔细聆听它的声音，发现他已成就了物的磁场。与我们日常所用之木一般无二。
“不”，明知不可逆却还是失声叫出，“这不可能，我明明附嘱了他，以天主之名许了他。”
“天主之名”，哼，凭什么能说自己是天主？
“因为……”因为我本来就是，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为了个小男人就承认了？祖宗就这样教育你的？”小老儿痛心疾首，我看出他是如来。
“祖宗说，天地之大凡劳心费力的事都交给男人，我不可破费。”我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待他。
“那，你对他那么好干嘛？”如来显出原形，知道躲不过我的神眼所观。
“他值得我的好。”摸着良心对昔日的好兄弟说，把前世与他的纠缠一笔勾销，情爱也自然去掉。
“我也为你牺牲了那么久，怎么没见你为我悲伤。”如来的大舌头还在，语速却顺畅起来。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么？对女人来说，哭的是牺牲之人。哈哈，不服你去替他。
他刚替了我！我不要再去。
哦，那就是说财产归他所有咯。我斜起一只眼丢下一个套。
“归我！”如来赶紧澄清，说那里是纯精神墓地，一切物质财物属于祭品。
“哈哈，嗯，那我的精神与你无关了。”而精神是我的灵体。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是你退役了，假如你愿意，我的财富也有你一份。如来说得实心实意，因为他明白，如果不真爱他是不会选择真正的坟墓的。
我笑得掘地三尺，刨出了自己的花根：“你的财富？分明是用我的灵创造，再和其她女人苟且，洗白，占为己有。”从我的眼里喷发出的怒火，使我变回龙。
“原来你还爱我。”如来满脸微笑。
别不要脸，哲言不知何时显神。我惊讶地朝他看看。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我能证明她只是遵循纪律和你有染。”哲言可是纯军体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那性子，如果心里不愿意能发生么？”如来据理力争的样子让我越看越像女人，所以同性相斥，又有一股子想呕的自然反应。呕了几下，感觉禁脔得厉害，不理解“同性相斥”的反应怎会如此剧烈。
“不是吧，她怀孕了。”如来先发现，却是讲给哲言听，我主观认为。
哲言却不惊讶，只说：“好好养着。”就一阵风似的，将如来强行带走了。
“Wait！”我开始感觉如来在也挺好，还可以请他把把脉，问问这孩子的来历。可惜，好姐妹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走了。
妈呀！知道蛇可以自性生产，但没曾想发生得这么突然。
“这次是双性繁殖。”黄瓜也降临现场，一副科学家的模样。
啊！果然是我想要的都可着劲儿飞来了，我却找不出任何与他的情感。
真是天变了么？
“你怀孕了。”黄瓜说。
“什么时候（的事）？”黄瓜一直都是我的医生。
他沉默了，没有生气——自从不居高位，也就退出角逐，对生育之事失了置喙的立场。
对此，我来不及别扭，似乎体内的小生命不允许我再有什么心伤。
“你回忆下。”黄瓜还是表现出专业来——能接生的唯有祝福。
哦，顺着他的指引，我再度沉入神识。
那晚……我突然惊醒！
“你可以认为神才是本位了。”黄瓜说完，就消失了。留给我一个人翻开的回忆——
那是我休息的寝殿，黑暗是主色，也是调养我灵的最佳场所。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任何神族愿意沾染，我才能全然放下自己的职责。谁能想象，光芒万丈的其实有着至黑的心肠。只有最黑，才是终端。宁静得没有杀戮。在每次战役后休憩的绝对死亡之境。
他出现在那，纯黑的体质里有一颗跳动着的红心，如火苗一般照亮了我灵。我下意识睁眼，印入的是他纯净的黑瞳，里面装着一丝人的温暖。
我忍不住吸取了他的光，瞧见他微微上翘的唇形，下意识用我的碰了碰他的。他的胸膛有了一些呼吸，使我确信他是人，在那胸膛里的火苗被双方创造的氧点得更旺。
“你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在神殿。
“我在这里等你。”他不是没有能力说话的人。
“等我做什么？”我蛇的天性促使和他身材之间产生了某种摩擦的对抗。
“你很快就能知道。”他也是一条蛇了。
两条蛇紧紧缠绕，誓不分离。我认为这是自然的属于“肉身”的物理运动，只是，我依旧有自己的指尖，而它们依旧在某处神秘地带寻找地平，发出滋滋的火的声响。
惊异中的我真正地睁开了眼，看到了这个纯爱的男人。
“不”，心脏难以负荷真正的雄性力量。
他很好地用轴性稳固了罗盘。
我只好稳稳地攀附在他美好的身上。
享受毫无拘束的两性对抗。
渴望更深，更密，更有序的流动。
以便使水的编织分不出个体，不存在阴暗。
水，才是我与他的结合形式。
从一种结合进入更微小等级，直到上一层的肉身成了枯死的蝉衣，被剥下。
我们一同蝉蜕，来到没有玷污的那一层。
“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这样的你了。”他的声音以实力保存。
因为女性灵体的本质是吸纳和被动反应。
这意味着假如他没有形成有力阻隔，我灵会再度被玷污。
我紧紧吸着他的心，表示愿意简单。
从无限极内观回神，我终于明白我和他之间确实发生过的交合。
只是由于过于细微，而无法察觉。
只显性存有那样反应后的结果：1.对其他人失去了味觉；2.额，“怀孕”了，将产出水分子，用无数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