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主专制的男朋友
01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守在陈小苗床边的张暮正突然看到她的手指跳动了一下，激动地跑去叫医生，叶春和米露也开心地等着昏迷了一个星期的陈小苗醒过来。
陈小苗缓缓地睁开紧闭了许久的眼皮，依旧有些困倦的眼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周围苍白的一片，叶春和米露的模样由模糊至清晰的坠入瞳孔，医生此时正在对陈小苗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检测。
“病人已经基本恢复意识了。”医生收起听诊器说道，张暮正急忙坐到床边紧紧地握住陈小苗的手。
“小苗，你醒了，太好了，这几天真的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
“是啊小树苗，这几天张暮正可是为了你瘦了好几圈。”叶春看到陈小苗醒过来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担心你担心到茶饭不思了，还有袁乐乐，三天两头就跑来看你，天天打电话来问你醒了没，再不醒可就到截稿日了。
”米露带着她的男友陆宇一起站在床边，而陈小苗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张暮正的身上。
“叶春，他是谁？”陈小苗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陈小苗怎么会不认识张暮正了，他们才刚开始交往，怎么会这样？
杨雪源提着早餐从病房外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陈小苗醒过来了，他原本想走过去问候一下，可看到张暮正已经守在她身边，杨雪源停顿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这里，不料他刚迈开一步，陈小苗虚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雪源，你要去哪里？”
杨雪源呆在门口，迟疑地转过身，温柔地扬起唇角，走到床边。
“陈小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暮正，我是你男朋友啊。”张暮正有些不能接受陈小苗不认得自己这件事，起身拽住医生的衣领就吼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不记得我？”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病人刚刚醒过来，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可能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导致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了。”医生解释着，站在一旁的护士也急忙来阻止张暮正。
“过一段时间？那是多久？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雪源，你说让我当你女朋友是真的吗？”陈小苗望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杨雪源，她似乎只记得自己暗恋杨雪源六年的事情。
杨雪源看着失去记忆的陈小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点点头，而已经来到医院的许少衡躲在门口不敢进去。
“你是陈小苗的表哥许少衡吧，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进去啊。”袁乐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一收到陈小苗醒过来的消息就急忙地从杂志社赶了过来，看着鬼鬼祟祟站在门口的许少衡，袁乐乐毫不客气地将他拎了进来。
许少衡尴尬地站在陈小苗和大家的门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抬头面对大家的目光。
“小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许少衡结结巴巴地说着，而陈小苗噗嗤一笑。
“好了，你别自责，我知道你一定在为我去机场接你却撞车的事情内疚，没事的啦，我命大，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陈小苗的一番话让许少衡惊愕地抬起头，她的眸子闪动着水盈盈的光芒，一点也不像是在为他开脱罪名，难倒她的记忆因为这次的车祸全部混乱了？
“杨雪源，许少衡，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张暮正虽然对于陈小苗唯独不记得自己这件事不开心，但却还是冷静了下来，寻找应对的方案，将杨雪源和许少衡都叫了出去。
杨雪源和许少衡相互对视了一眼，跟着张暮正走了出去，留下几个女闺蜜在病房里陪着陈小苗。
“陈小苗之所以会失忆，大概是出车祸之前受到了什么刺激，根据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为了逃避某些不愿意面对的记忆而做出的生理反应。”张暮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许少衡，许少衡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也没有反驳什么，内疚地低下头，等着张暮正继续说。
张暮正很快地将视线转移到杨雪源身上，语气变得更加强硬：“还有你，杨雪源，你在和陈小苗交往的同时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所以就算陈小苗不记得这些事情了，我也会替她记得，现在你只是她的挂名男友，我不允许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也不允许你离她太近！”
“张暮正，我希望你明白，陈小苗现在也只是你的女朋友，不是老婆，只要她还没有嫁给你，我都有权利去追求她，她最后选择谁那是她的事情，我喜欢她守护她，那是我的事情，就算是你，也无法干涉。”杨雪源并不示弱地回答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争论陈小苗选择谁，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帮助她恢复记忆。”
“其实现在也挺好的，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了，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杨雪源说道。
“杨雪源，你别以为现在陈小苗把你当成男朋友你就可以乱来，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陈小苗更加厌恶你！”张暮正狠狠地瞪了杨雪源一眼。
“我现在也没心情和你吵架，我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陈小苗恢复记忆……”杨雪源说着，三个大男人在走廊外面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
02
陈小苗出院之后，叶春和米露带着她去高级餐厅大吃大喝了一顿，一出来撞见袁乐乐就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才刚出院就乱吃东西，伤了身体稿子怎么办！
张暮正跟随着袁乐乐才能见到陈小苗，陈小苗依旧不记得他是谁，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杨雪源身上，许少衡也被张暮正从陈小苗的家里拉了出来，暂时和他住在一起，一来避免他和陈小苗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二来，张暮正想通过许少衡了解陈小苗更多。
“陈小苗，下个月中旬我和陆宇打算举行婚礼，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米露挽着陈小苗的手，三个女生走在队伍的前面，袁乐乐和张暮正几人尾随在她们的后面，吃过饭之后她们决定一起去看电影，庆祝陈小苗大难不死。
“你终于要嫁出去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做一辈子的老处女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可是要在三十岁之前生娃娃的，我可是要做辣妈的，怎么会嫁不出去，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地中海呢！”米露美滋滋地说着，而叶春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她自我吹嘘。
袁乐乐的手机响了起来，袁乐乐接完电话之后跟他们告别，说是有急事要先走，祝他们玩得开心。
“有什么事那么急？”叶春看着袁乐乐快手拦了的士就走，有些困惑。
“大概是杂志社有急事吧，乐乐经常这样的，见怪不怪了，对了，米露，你结婚想要什么礼物呢？”陈小苗继续说着。
“我要千足金手镯，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包，舍得不？”米露故意开玩笑地说着，逗着陈小苗这个大作家。
“你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又要礼物又要红包的，人家小苗存的积蓄都让你给花完了吧。”叶春忍不住吐槽米露，“那以后我和小苗结婚了，你打算送什么给我们呢？”
“这个啊，你们要是跟我同一天结婚的话，就可以相互不用送了。”米露转了转眼珠子笑了起来。
三个大男人跟在她们身后一直找不到话题，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们在前面说说笑笑，一直到大家都到了电影院。
张暮正从售票窗口走过来，将买好的票分到大家的手上，许少衡和叶春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杨雪源和张暮正分别在陈小苗的左右两边，而米露只能孤独地坐在倒数第二排。
“我们进去吧，听说这部电影很好看。”陈小苗顺势地挽着杨雪源的手，这一幕让张暮正的脸黑得跟包公一样，杨雪源轻轻嗤笑，似乎在挑战张暮正的忍耐力。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许少衡一直小心翼翼的和陈小苗保持距离，退到叶春身边，和她一起进去。叶春也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很快地就跟许少衡聊上了，一直问他国外的趣事。
电影即将开场，所有的人都按着票上的座位就座，张暮正一直注视着陈小苗和杨雪源，看他们有没有做一些特别亲密的动作，陈小苗那个笨蛋真的只顾着全神贯注地看电影，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坐着两个男朋友。
“喂，现在吗？”米露接电话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整个播放厅，陈小苗想提醒她不要大声喧哗，可还没开口，米露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对她说道：“小苗，我未来夫君在呼唤我去挑选相框，我要先溜了，你们慢慢看电影。”
“喂……”陈小苗还想说路上注意安全，米露就已经溜了，说好的庆祝大难不死，最后一个个都临时开溜了。
“小苗，我去一下厕所。”杨雪源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开了座位，而全场电影结束了，他也没有回来，留下她和张暮正一起看爱情片，片里的女主角最后还是没有和男主角走进婚礼的殿堂，为了一些小小的误会而分开，真叫人惋惜，不过这倒是给陈小苗的小说积累了一个素材。
“小苗，电影结束了，我们走吧。”张暮正起身牵着陈小苗的手走出播放厅，陈小苗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牵自己的手，懵懵懂懂地就跟着他出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可是小苗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会熟悉。
电影院的人流开始变少，叶春和许少衡却没有在外面集合，他们似乎也开溜了，杨雪源一去不复返，只留下张暮正和陈小苗两个人傻傻地站在影院大厅等着。
“时候不早了，我相信他们已经回去了，我送你回家吧。”张暮正抬起手，看了看手腕处的机械手表，不等陈小苗开口，他就已经拽着陈小苗朝着自己的小车走去。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这是被塞进车内的陈小苗唯一困惑的问题。
“我好歹曾经是你的男朋友，怎么会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张暮正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发动小车，朝着小苗的住处开去，陈小苗依旧很困惑为什么这个不认识的男人一直说是自己的男朋友，她明明不认识他。
“我男朋友是雪源，我暗恋了六年的男生，你是袁乐乐的表弟吧，我以前听袁乐乐提起过你。”
“袁乐乐都跟你说过我什么？”张暮正饶有兴趣地问道，调转方向盘，绕过前面的街口。
陈小苗叽叽喳喳地说着袁乐乐在自己面前说过的张暮正的所有坏话，张暮正一边听一边笑，没想到陈小苗知道自己那么多糗事，居然平时还装作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真的低估她了。
前面的路口亮起了红灯，张暮正踩下了刹车，停在了斑马线前，他突然松了松安全带，一个转身吻上了陈小苗的唇瓣。
熟悉的触觉惊动味蕾，陈小苗失去反应能力的瞪大双眼，看着这个被霓虹灯勾勒出完美轮廓的男子，享受般品尝着她的唇瓣，最后随着绿灯亮起而缓缓松开，意犹未尽。
脑海里快速地掠过相似的画面，却记不得前因后果，陈小苗似乎真的认识张暮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他，但她记得这份感觉，张暮正吻她的感觉。
“张暮正，我出车祸之前，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陈小苗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记忆变得很混乱，她有时候记不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和过去发生的事情，总以为是一起发生的，难道因为那场车祸，自己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不记得没关系，就算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也会在你身边，陪你度过每一天，就算过去的记忆都消失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制造新的记忆，我会用我的行动告诉你，你陈小苗是我张暮正的女朋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张暮正一脸认真地说着，小车徐缓地停在陈小苗小区内，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路灯处，陈小苗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清站在路灯下的人。
是杨雪源？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小苗原本想走过去找杨雪源，刚下车便被张暮正拉住了手臂。而此时，从陈小苗看着家隔壁那栋楼走出来一个女生，一见到杨雪源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杨雪源宽大的手心则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相互搂着，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陈小苗就这样伫立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好像记得，这样的一幕，以前也发生过，那时候她哭得很难过，所以现在，她只是震惊地张着嘴巴，却流不出眼泪。
“张暮正，你说，人类是不是这个世上最容易变心的生物？”陈小苗从未有过的安静，她忍不住轻轻扬起唇角，露出笑容，蓦然抬头望着张暮正，“所以我喜欢的人，他原本并不喜欢我，而我，其实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他的位置，所以即便后来你占据了这个位置，我还是想忘记过去不愉快的记忆，张暮正，你说，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也属于精神出轨呢？”
“傻瓜，你只是，执着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张暮正揉揉陈小苗的脑袋瓜，温柔地笑了笑，将她送到家门口，在目送她进去之后才转身离开，并在楼下和杨雪源集合。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不愉快的记忆再次在陈小苗面前上演了一次，你满意了？”杨雪源双手插在裤袋内，望着有些失落的张暮正，嗔笑，“其实有时候，越刻意地去做一件事情，越是容易适得其反，我曾经想过把陈小苗当成攸染的替身，但后来却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她了，有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以为你只是玩玩，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
“我从来没有想过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杨雪源，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陈小苗，哪怕最后她还是选择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我也愿意，重头来过。”张暮正仰头凝视着陈小苗家的阳台，似乎能望眼欲穿。
“我明天会离开这座城市。”杨雪源突然说道。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张暮正微微地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选择离开。
“我父母已经移民去国外了，一直希望我也能跟着过去，之前因为攸染的事情，我一直颓靡不振，留在这个拥有她的记忆的城市，自从陈小苗出现之后，我就明白，我们总会开始新的生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所以我想，我大概要开始向前走了。”
杨雪源深吸了一口气，浅浅一笑，转身消失在夜幕下……
03
杨雪源走后的一个星期，叶春便宣布了她和许少衡开始谈恋爱了，然而这并不是最让陈小苗惊讶的事情，最让陈小苗惊讶的是袁乐乐和叶凡已经在准备婚事了，还瞒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张暮正带着陈小苗去以前一起去过的餐厅吃饭时，陈小苗亲眼目睹袁乐乐矫情地和叶凡共饮一杯饮料，手里戴着情侣戒指，讨论着婚礼的事宜，陈小苗大概这辈子也猜不到袁乐乐这样的一个女强人居然会有这么娇滴滴的一面。
“好了，别看了，再看下去要长针眼的。”张暮正伸手捂住陈小苗的眼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拖着她离开餐厅，而袁乐乐和叶凡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恋情。
这些天里，陈小苗虽然不记得张暮正和自己的过去，但是张暮正很乐意和陈小苗说他们之间的过去，张暮正说，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陈小苗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煮饭做菜样样不会，都是靠着张暮正的高超厨艺才能活到今天的，但是陈小苗也算得上是一个贤妻良母，张暮正在的时候呢，她会把家里打扫的纤尘不染，会按摩捶背，能把张暮正服侍得妥妥帖帖的，当然后面的这些优点全都是张暮正想象中的画面。
事实上是，陈小苗在家的时候懒得跟一条虫似的，衣服被子可以堆一个星期才一次性丢去洗衣机，地板和置物柜上的灰要达到好几尺才会主动清洁一下，捶背按摩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服侍不好的人怎么能会这些，不过自从张暮正说了这些谎言之后，陈小苗就真的变成了一个热爱家务研究各种按摩手法的贤妻。
“陈小苗，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给你做过好吃的，我想我再去做一遍应该能让你回忆起什么事情来，你在这里坐着看电视，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张暮正急忙将怀里的薯片和遥控器塞进陈小苗的怀里，自己起身跑进厨房开始动工。
陈小苗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暮正钻进厨房的背影，心里嘀咕着，我只是想问你饿不饿，然后一起吃泡面而已。
半小时后。
“可以吃了。”天使一样温柔的声音却在此刻有种恶魔的感觉，陈小苗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张暮正穿着可爱的围裙，围裙上面是可爱的轻松熊图案，他手上戴着隔热手套，端着做好的美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柔情似水的看着像见鬼一样的陈小苗，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绕过去，将做好的海鲜芝士焗饭放在餐桌上，并陆陆续续地从厨房里端出两份牛扒和水果沙拉，诱人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陈小苗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口水直流，一下子就接受了张暮正要住在自己家里的事实，并愉快地开始清盘行动，张暮正看着陈小苗馋嘴猫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陈小苗，像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你上哪里找？”张暮正看着陈小苗认真享受美食的模样，忍不住感慨，而陈小苗显然没有听到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
“你说什么，你怎么不吃，好好吃，你不吃的话我帮你吃。”陈小苗说罢，一伸手就把张暮正面前的牛扒端走了，短暂的片刻，张暮正觉得自己是养了一头猪，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煮。”张暮正微微扬起的唇角透出温柔宠溺的笑容，他看得出来，陈小苗的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
……
半夜。
陈小苗已经锁好房门呼呼大睡，而张暮正伫立在阳台，遥望着夜幕上零星的光辉，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少衡，你都准备好没？”张暮正对着手机说道，似乎在预谋一些什么事情。
“嗯，我都准备好了。”许少衡说着。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叶春的声音。
这段时间，许少衡不想和张暮正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以直接搬去了新女朋友家里。
热恋的情侣总是你侬我侬的，将旁人视若无睹，张暮正是过来人，也就没说什么，只要他们的交往不影响到制定好的计划就好了。
“按我们计划好的办，就这样，挂了。”简短的几句话结束了他们的通话，张暮正将手机放入裤袋内，转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