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步治疗法
“咳咳！”
正当王宇琢磨以后两个人葬在哪里的时候，一声轻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转头就看到沈玉珺略带尴尬的盯着自己，心中顿时纠结起来。
回想第一次见到沈玉珺的时候，王宇已经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现在却又对沈如月心动，实在有些不太地道，而且他对沈如月并不了解，像结婚这种大事，还是要慎重一些才好。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王宇心中长叹一声，眼神也随之黯淡下来，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沈老爷子，有气无力的招呼道：“先看看病人吧，谁了解情况？过来说说！”
寿伯知道该自己登场了，先使个眼色让沈玉珺把沈如月带走，然后才来到病床边沉声说道：“沈老是旧伤复发，早年间我们参军的时候，他在战场上中了一枪。”
“弹头卡在腰椎的位置，因为附近的神经太多，贸然取出的话，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瘫痪，所以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前段时间他外出晨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两条腿就没了知觉，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弹头已经被骨质包裹大半，手术的风险也大大增加。”
寿伯说话时的语气很平静，听上去似乎情况并不严重，但眼中透出的浓浓担忧，却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
王宇听完倒没什么反应，嘬了嘬牙花子随口问道：“他摔倒是什么时候？有半个月吗？”
寿伯想了一下摇摇头：“只有一周左右。”
王宇猛一回头：“你确定？”
寿伯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异样：“怎么了？是情况很严重吗？”
“那倒不是。”
王宇摇摇头，打量着周围啧啧道：“我看他身上积攒的污垢，还以为起码躺了半个月，回头叫人把房间打扫一下吧！”
不等寿伯说话，王宇又继续道：“情况和我猜的差不多，棘手是真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你们有什么想法？”
寿伯听说王宇有办法不禁一喜，又听到有什么想法，当时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王宇朝病榻上的沈老爷子一努嘴儿：“就是问你们想一次治好呢？还是留点病根解闷儿？”
这话简直是寿伯听了想打人，咂了下嘴正要说话，又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您的意思是……可以根治？”
看到王宇点头，寿伯兴奋的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沈老爷子虽然百病缠身，但大多是那颗弹头给闹的，早年间的医疗技术比较落后，明知道问题所在也无法解决，近些年医疗技术突飞猛进，弹头又被骨质包裹，想取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沈家人、甚至包括沈老爷子自己，都已经不奢望能取出弹头，只希望能尽量减缓他的痛苦，让他再多撑一些时日，却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
自沈老爷子卧床以来，国内外的医疗专家都快将沈家的门槛踏破了，却只有钱主任勉强给出了一个治疗方案，虽然那几乎算不上是“治疗”。
现在王宇居然说能治疗沈老爷子的症状，而且还是根治，这让早就万念俱灰的寿伯如何能不兴奋？
兴奋过后便是怀疑，“老阴阳，少戏子”，这句话放在中医行当也同样适用。
中医和西医的不同，就在于西医将繁杂的医学知识，整理成相对系统的学科，只要学会这些知识，就可以成为一名及格的医生，而中医更需要经验的积累，无论背多少医书，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看着一脸稚气未脱的王宇，寿伯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除非这小子修炼了什么返老还童的仙术，否则以他的年纪，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和“中医”这个古老的职业联系起来。
正当寿伯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挑起眉毛轻声笑道：“半天不说话，是信不着我吗？”
寿伯讪讪一笑，岔开话题试探问道：“我能先问一下你的治疗方案吗？一次根治怎么做？留点病根儿又怎么做？”
王宇一伸手把沈老爷子的被子掀开，掐住脚指甲轻轻用力再放开，就看到指甲泛白后缓缓红润起来。
“看到了吧？”
王宇指着沈老爷子的脚趾说道：“他双腿的血流还算通畅，如果你们想留点病根解闷儿，我可以用针灸帮他的神经复健，不过能坚持多久、再次复发会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寿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如果想一次根治呢？”
“那就更简单了，只需要三步！”
王宇比了个“OK”的手势，指尖上移到沈老爷子腰腹的位置：“先把他的腰椎拆开，然后把那块包着弹头的骨质增生锯下来，再把腰椎接上就齐活儿了！”
“放屁！”
一声暴喝，王宇转头看去，就见钱主任两手叉腰，宛如一只盛怒的京巴般，气势汹汹的朝他走了过来。
“把腰椎拆开？你以为是拼装积木吗？什么都不懂就敢胡说，我们医生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的！”
钱主任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王宇连理都没理，后撤两步躲开飞来的唾沫星子，抬眼看向还站在门口的沈家三兄弟：“他怎么还在这？如果耽误我治疗，你们担得起吗？”
沈安国冷笑一声：“治疗？你会个屁的治疗！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吧，如果你耽误了钱主任治疗，沈家绝对饶不了你！”
王宇闻言也冷笑起来：“那我就要听听看了，这个庸医准备怎么治？”
钱主任听见“庸医”两个字就想发火，又想起刚才被王宇一巴掌打飞，气焰顿时消了大半，正了正领带开口说道：“如今沈老卧床不起，主要是因为弹头压迫了腰椎的神经……”
王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废话！说点我不知道的！”
钱主任气的翻了个白眼，顿了顿继续道：“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连同那节腰椎一起截肢，然后通过人工设备，维持身体的排泄功能……”
“噗呲！”
王宇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斜眼看向钱主任，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截肢？亏你想的出来！你自己怎么不截呢？”
“我……”
钱主任正要说话，王宇讥笑的神色忽然一凝，周围人顿时意识到不妙，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就见沈老爷子的脚指甲正在迅速变紫。
“坏了！”
王宇一跺脚，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先前的玩世不恭消失不见，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厉声喝道：“所有人出去！马上准备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