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符术
楚襄宁弯腰低头进去,哼一声:“我还有命来给你送饭就不错了,少吃两顿,饿不死人的。”
一个如同野人一般的生物盘膝坐在铺着杂草的石床上,瞪着楚襄宁:“饿不死?你少吃两顿试试!赶紧给我!”
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却坐着不动,等人侍候。
他身上又脏又乱,还有股难闻的味道,不知道多久没沐浴换衣了。
楚襄宁把食盒放在野人面前,打开。
“又是馒头青菜和粥。”野人非常不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楚襄宁托着下巴看着野人吃饭,问:“我刚才说我差点死掉。”
“唔……”野人吃的正急,没空说话。
差点死掉而已,又不是真死了。
就算她真死了,他也没办法。
“我现在需要多学一些保命的本事,把你的符术教给我。”楚襄宁语气淡淡的。
“卟——”野人喷饭,眼睛瞪的贼溜圆,“你怎么知道我会符术?”
明明从来没有在小丫头面前用过符!
楚襄宁眼神鄙夷:“当初你要不是用了符术,能把我骗进洞里来,又给我下了让我浑身疼的符,逼我天天给你送饭?”
大概三个月前,原主有一次心情不好,到山上游玩散心,被一些五彩斑斓的蝴蝶吸引着,进了这座山洞,中了野人的符。
原主虽然活的不易,却也不想死,又不敢跟人说这件事,只能天天半夜给这野人模样的人送饭。
楚襄宁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不但知道这野人的存在,更琢磨出一些原主不明白的事。
比如野人会符术,以及他的腿中了剧毒,站不起来。
野人嘿嘿笑:“你这丫头,怎么忽然变聪明了?脑袋开窍了?”
对于符术的事,他没否认。
“对,开窍了,我现在很聪明,你只要肯教我,我保证不用多久就能学会。”楚襄宁毫不谦虚。
前世的智商加上对人的构造的研究,只要学会符术,她就可以做到很多现在看来难如登天的事。
野人三两口吃完饭,打个饱嗝说:“想当我徒弟可没那么容易,拜师仪不能少,孝敬师父的东西不能少——”
“我不拜师。”楚襄宁拒绝没商量,“只学你的符术。”
野人急了:“凭什么!我的本事传内不传外!你以为我当我徒弟很容易吗?我平生就收过一个徒弟,你是第二个!”
不拜师就想学本事,小丫头怕不是想的太好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拜你一个毛头小子当师父,就要像孝敬父亲那样孝敬你,我膈应。”楚襄宁一脸的嫌弃。
当她是原主呢,会看不出野人乱七八糟的表象之下,其实相当年轻?
根据她的经验判断,这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比前世二十八岁的她还要年轻。
野人眼神忽然锐利,甩手就是一张符。
楚襄宁一惊,跃起就要后退,身体却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住,动弹不得。
“束缚符,别想挣扎,否则死的更快。”野人语气冷厉,杀机凛冽。
“恼羞成怒了?”性命攸关,楚襄宁却依然气定神闲。
野人冷冷看着楚襄宁:“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原来那个胆小懦弱,每次都哭着来,哭着走的楚襄宁,他就算瞎,也看的出来不一样了。
可是脸明明就没变。
“我是谁对你来说,有区别吗?”楚襄宁挑了挑眉,“你教我符术,我帮你解毒,你不亏。”
野人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你会医术?”
以往是他看走眼了,这丫头真会装。
不过她并没有存害自己之心,否则不会跟他谈条件。
“会。”楚襄宁全身僵硬,点不了头,眼睛往右手方斜了斜,“我还会帮你把那株赤幽花挪回去养,你就不用辛苦守在这里了。”
野人震惊了:“你知道?”
他承受着这么大的折磨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洞壁上那株赤幽花。
此花不但难寻,且一挪必死,开花时间只有一个时辰,错过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一株。
这是他费了很大心血才打听到的,世上极少有人认识赤幽花。
这小丫头不但极为熟悉,还敢说把赤幽花活着挪回去,口气真是不小。
楚襄宁眼神傲然:“成交吗?”
原主偶尔听到野人念叨“怎么还不开花”,她不懂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问。
可楚襄宁医术贯通中西,刚才进来就发现了那株赤幽花,知道野人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它。
野人只考虑了一小会,点头:“成交。”
说罢一挥手,撤了“束缚符”。
小丫头要想趁他不备,毁了赤幽花并不是难事,不如答应她。
反正两人对彼此都有所求,这买卖他也不吃亏。
“爽快。”楚襄宁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我先帮你挪花,还是先帮你解毒?”
“挪花。”野人接着又警告,“你保证一定能挪活吗?要是花死了,你也别想活!”
威胁性地一扬手,一张符一闪即逝。
“是什么?”楚襄宁一点没有性命被威胁的自觉,反而很有兴致地问。
“勾魂符。”野人恶恶声恶气地说。
“这么神奇吗?你先勾一个我看看。”楚襄宁十分期待。
以往只听说过符术,也只见过一些江湖术士招摇撞骗的玩意,没见过真格的。
野人气笑了:“勾魂还能试?你是不是傻!”
楚襄宁不置可否:“那就先挪花,至于你的腿——”她一把将野人的右腿拉直,摸摸捏捏,“不算难治,不急。”
野人一把打掉楚襄宁的手,骂道:“要点脸行吗!男女授受不亲,你摸什么摸,不用负责任的吗?”
楚襄宁噎了一下:“我是大夫,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
这好像应该是她这个现代人的台词?
这货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野人哼道:“你倒是望闻问切啊,摸什么?”
楚襄宁:“……”
给野人诊了脉,询问了他是怎么中的毒之后,楚襄宁心里有了数,收拾了食盒准备走人。
野人急叫:“花!”
“知道,我回去准备些东西,就这么干挪,能活才怪。”楚襄宁给了野人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