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料之中
明川脑海中最后出现的一句话是：哪个孙子拍老子头，草，还摸老子。然后明川就幸运的晕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明川已经在无为观了。
姜子牙来了又走，断断续续进来出去了七八次，拿来的有露珠还挂在上面清晨刚刚盛开雪莲、远去万里雪山上的千年老参、还有刚刚斩杀的镇灵初级西方大炎魔的精血……一股脑堆在旁边，看的还在为明川敷草药的二师父一阵心惊肉跳，连带着其他几位在一旁守候的师傅们也都是眼角嘴角俱是抽搐。荆轲师傅还好点，不过看到最后姜子牙掏出的一颗天使核心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让酒呛住了。
姜子牙忙活了几番，终于看到老子示意已无大碍的眼神，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掏东西，一边说话：“雪莲花离的不远，不过去的时候赶巧，整好看到了这一株，马马虎虎的给明川泡个茶喝，也算培元养气了，实在不行，清清口也好，千年老参不算是稀罕玩意，不过这一株长得形神俱在，估计离脱胎化灵也不远了，给明川补补身子，除了一尊未来灵，也算为民除害，大炎魔的精血，刚杀的，深渊不太熟，找不到领主级别的，先拿个大恶魔凑合凑合，对，天使核心，这东西不错，不吃带身上也暖和。东方神灵不好下手，一会我去杀个西方小信仰的神灵，拿了神格给明川稳固稳固灵魂。”
姜子牙说走就走，略一思考，想好了目标，扔下了手中的东西，一拂袖，伸手招来打神鞭，便一步踏出玉虚。远处一声兽吼，声音似鹿。
一道朦朦光芒模糊了一块圆型的空间，姜子牙一步踏入，转瞬光芒便散去，兽鸣不再，仍是一片大好的白云蓝天。
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鹿鸣声便再次响起，圆形的光芒显现，姜子牙一步踏出空间门，身后一支青黑色的巨大手掌紧随而出，气势汹汹，手掌一出空间门便开始猛地燃烧起来，黑烟四溢，姜子牙转身，一鞭击出！
打神鞭与手掌一交，各是势大力沉，却出乎意料的寂静无声，所谓大音希声指的便是如此。短暂的停顿，手掌却被一鞭打飞了，黑烟滚滚，人界压制异界生灵的黑炎眨眼间就把手掌烧的深可见骨。
手掌吃痛退回了空间门，空间门后随之响起了一声爆喝：“胆小的人类，以后别让我在灵界看到你！”
姜子牙讥讽一笑，抬手抚须，刚摸上下巴，手却停下了，满脸也都是错愕。
姜子牙再回来的时候明显狼狈了不少，胡子头发俱是焦痕，袍袖也被撕成了一条一条，就连许久不见的斗笠都带上了。
回到无为观，众人却都不见了，就连明川也已经坐起来了，望着远处墙上挂的木剑发呆。
明川听到了姜子牙的脚步声回头示意微笑。打量了一番姜子牙的打扮，问道：“怎么搞的？”
姜子牙坐到床边，指了指明川腹部的伤口，看到明川微笑摇了摇头，这才开口道：“本想给你杀个印度人信的象头神，取了神格心脏，给你稳固灵魂和身体，没想到刚好遇到了他爹湿婆神从大自在天下来，看到我打他儿子，化了恐怖相，第三只眼一睁，我就这样了。不过我老人家也不亏，一鞭打烂了他一面，找回了点场子，不过好东西确是都没捞着。”
明川笑道：“吃了神格和神心，你就不怕我也被同化了成了神啊，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除灵师除的就是我这个昆仑山小师祖，看你到时候如何取舍。”
姜子牙抚须大笑：“我的徒弟，就算化了神，那也是大造化。天地都说不得！昆仑山说不得！别的除灵师更说不得！”
明川道：“行了，行了，别在那吹了。要是真是那样，我就远走灵界，在灵界开疆扩土，以后等你们干这一行累了，也来我的地盘，我罩着你们，到时候什么湿婆神梵天都乱刀砍死，省的留着聒噪。”
姜子牙放声大笑，胡子眉毛乱颤。山下的荆轲却是笑不出来。
山下道场，白衣对黑衣。白衣可人持剑，黑衣人也持剑。古松一颤，松果落地绽开。
黑衣人已经开口道：“你打不过我。”
白衣人却不说话，只是伸手摘剑，白衣拂袖，有若大雪铺地。
黑衣人又开口：“等你摸到了剑冢七层的门槛，我打不过你。”
白衣人却还是不言语，只是一剑刺出，快若奔雷！剑气如霜！
剑势如流星，寒光一闪已经刺到了黑衣人身前，黑衣人也伸手拔剑，青铜古剑自地上抽出，一挡一滑，白衣人的剑势便被轻描淡写的错开了。身形还不待分开，黑衣人便松剑旋转，之后一把握住横过来的青铜古剑，剑脊向外，一剑便抽了过去。
白衣人竟被这一剑打的飞出了百米，一直坠到了远处的深山林海，遥遥已不可见。
黑衣人正是山下林海道场中教武道课的荆轲。荆轲挥手插了剑，又站在了松树下，面对着剑九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之前那一式‘易水寒’，只有一分的样子，领悟了我那一拍，就能掌握五分了。”
众弟子只觉得今日的荆轲师傅比往日里要高兴，尤其是比昨天要高兴很多，昨日的古松可是摇晃了很久，犹如大风过境一般。插在地上的那把青铜古剑也不知道拔出来擦拭了多少次。他们只知道昨日小师祖受了伤，却不知荆轲师傅磨刀霍霍的向哪方？
白衣人被打飞入了密林，一连踉跄翻滚了不知道多少圈，这才停止。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不但不恼，却向着远方的道场遥遥的一拜，默默的整理好了衣衫，归剑入鞘，一踏地，飞奔起来，看那方向，却是向着半山腰的无为观去了。
就在白衣人消失不久，远处的道场中蓦地钻出了几个人影，正是干将、莫邪、欧冶子、孙膑几人。
荆轲坐地喝酒，本就开心的脸庞看到几人出现时，嘴角的笑意便越发的深刻。最后在看到远处就连孔子的身影都隐约出现时，更是忍不住拍地大笑，身后古松和身前古剑一同颤动，像极了醉酒的仙翁。
几人看到荆轲大笑，却都是神似一般鄙夷的撇撇嘴。
孔子的身影越发的清晰，道场中几人除了荆轲之外表情却都意外的严峻了起来。
荆轲依旧箕踞大笑，孔圣人却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劈头盖脸的骂道：“孙瘸子，御山的大阵挡不住一个小姑娘？反倒被人家抢了铠甲去？狗男女，两个人合并一剑挡不住一个刚刚摸着镇灵门槛的剑道后生？欧冶子，没让你挥剑战斗，但是你好歹给她锤一锤子，震不碎先天的剑胎就震不碎，好歹挫挫锐气，你可倒好，不光没破坏，反倒一锤加了吧柴，要不是我本事高，怕不是要被你们众人合起伙来算计了！”
孙膑几人被骂的哑口无言，一旁抱着酒瓶把玩的荆轲出声问道：“那夫子是如何落败的呢？”
孔子道：“那身披倥侗宝衣的女娃娃持了第三代的莫邪剑，完全放开剑胎威力使出了老七的绝招‘易水寒’，虽说只有五六分的火候，但是那也不是一个只使出一成实力的老人能抵挡的啊！”
荆轲问道：“你输了？”
孔子道：“没赢，我拿出了两成的实力，剑断了。”
荆轲道：“那就是输了。”
孔子却也不再生气，笑而抚须，向着远处的天，道：“后生可畏，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无为观门口。老子现在很纠结，这纠结仅次于打麻将的时候错过了胡牌。对面的白衣少女衣衫褴褛，腰袢剑手中剑也都断成了两截，身上的甲衣隐隐可以看出断裂处闪着金属的光芒，头发和脸蛋也都带着风尘，可真正让老子纠结不是姑娘若隐若现的身体，而是姑娘完全抛弃了手中的剑，转身从身后抽出了一卷竹简，女子打开竹简，竹简上是一个玄妙的符号，喝到：“可行过万里路？”
身前女子一步踏入半空，莲步一移，跨出丈余，再借力一踩，飘然的白衣已经没入了无为观的大门，瞬间消失不见。
身后老子的身影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若是冰块融入了水面一般，眨眼间只剩下了一个透明的轮廓，再一夕，却是消失不见了。
林中道场。荆轲问道：“那剑九如何才能打的过秃老二？”
孔子抚须坐地，笑道：“可行过万里路？”
众人皆笑。强制传送的符咒，也就孔老夫子这独一家了。
山腰上的无为观。姜子牙对着明川忽然道：“你的几位师傅，都爱才，这黑锅却让我来背。荆轲一剑看似凶狠，实则送了自己‘易水寒’的秘诀。你孙膑师傅的奇门遁甲阵看似束缚住了剑九，实则却是送了一副玄妙的崆峒宝甲，干将莫邪两个人连情面也不讲了，直接就送了剑，你欧冶子师傅也是个阴沉货，一锤子锤下去，锤的先天剑胎炉火纯青，差点要了你二师父的老命。三师傅最爱才，却是最不想表现出来，用了两成的实力，却才造成了点皮外伤，最后还送了强制传送的符咒，你二师父本来就不想拦，这下顺水推舟，一道直接传送去了山下，这会儿，没准就打上了麻将。”
姜子牙娓娓道来，视线也不知溜到了哪里。话毕，起身戴上了斗笠，转身到了门口，驻足脚步，看了看身前的白衣女子，道：“你们聊。明川明天去龙泉宗，过几天我会安排他修炼。”
女子道：“此话当真？”
姜子牙踏出房门，闻话驻足，侧头道：“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