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一次相遇
男人的闷哼声从头顶传来。
陆瓷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腾空而起……或者说,是被人带着“飞”了起来。
“把后背留给野狼,你是生怕它一口咬不断你的脖子,准备把自己往它嘴里送吗?”
男人听似漫不经心,实则冷漠而嘲讽的声音钻入耳中,令陆瓷不由得缩了缩脖颈,小心地避开他吐息间的气流。
“怕了?”发现了怀里人儿的小动作,宴长卿挑了挑眉。
陆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中淬了毒的银针、银刀,以及藏在身上的毒药,温声道:“多谢宴公子出手相救。”
两人的身影在树上一掠而过,如翩影孤鸿一般。
“就你手里那些小东西,对付一只狼还行,可它后面的狼群呢?”宴长卿一手掐着她的腰,眸光深沉,面色淡然。
男人的侧脸线条流畅,下颌清冷而精致,紧抿的薄唇微微有些发白。
听着,陆瓷心头一惊,回身望去,俯瞰到了无数泛着绿光的眼睛在草丛里幽幽生辉!
“您怎么会在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
闻言,陆瓷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似乎在宴长卿的脸上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憾色。
“路过。”他敛眸淡淡道,原本浅薄的鸽子灰色的眼眸,在此刻竟显出几分漆黑如墨的感觉来一般。
不过是再一次无功而返,早该习惯了……
想着,宴长卿的胸腔忽然一震,气息瞬间一乱!
那一瞬间,陆瓷只觉得身子猛地下坠,不由得伸手揽住了宴长卿的脖颈!
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呈喷溅状的液体擦过她的脸颊,陆瓷猛地瞪大了眼,瞳孔骤缩!
眼前的宴长卿,面容妖冶而邪狞,五官曲线精致而阴柔,与普通中原人的相貌有些不同。此刻,他脸色苍白,额前有冷汗渗出,唇角还挂着血丝,眼眸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一个傀儡一般!
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他还稳稳地垫在了陆瓷的身下。
陆瓷赶忙伸手摸上了他的脉搏,惊诧地发现他的脉象之紊乱、诡异。除了内力波动过大以外,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着,残损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这是,中毒了?”她皱着眉,神色严峻道。
然而,被毒发折磨的宴长卿早已双耳耳鸣,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他咬牙冷声道:“没事。你继续找草药,我守着。”
一听这话,陆瓷眸光一动。
莫非,他要找的这些药材,正是为了解他身上的毒?!
看着宴长卿不容拒绝的神色,陆瓷压下了心头的疑惑,急切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却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一声闷哼传来……
陆瓷一惊,还来不及回头,一道重重的身子就压在了她的肩头!
她吃力地撑住了宴长卿的身子,将他搀到一棵古树下靠着,仔细检查着他的情况,心中有了大致的念头。
陆瓷虽然从未见过他身上这种毒,但根据方子能够大概猜测出来。
然而,要想找到那些草药,谈何容易?
她只是犹豫了一瞬间,立刻做出了决定:得先找到与之相近功效的草药,暂时压制住宴长卿体内的毒发,之后的再另做打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陆瓷在一处山涧旁的湿地,找到了暂时可以压制宴长卿体内毒素的药物。
此时的宴长卿还在昏迷中,嘴里偶尔发出几句嘤咛声。
陆瓷望着宴长卿好看的眉眼,寻思着自己上一辈子好像没有和这个有有过交集。
到底是哪一环出错了呢?
毕竟宴长卿身份尊贵,手下人久不见他回,立马赶来,接走了仍旧昏迷的他。
等到陆瓷回家的时候,却见陆文雅再烛灯下抽泣。
一旁的陆浩轩怒气冲冲的正想往外冲,“娘,让我去给你出这口气。”
然而却被陆文雅拉住了。
“娘,怎么了?”陆瓷眸色一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方明月据说是有背景的,这回你伤了她,他们必然不会放了我们。”
“那……娘,我们该怎么办。”
陆瓷其实早就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她很想避开,但是既然已经发生,她也只好坦然接受。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们还有一个爹……”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戏剧书上写的一样戏剧。
她娘原本也是也是官宦世家,后来与开国国师相爱,接着生下了她。
但是后来其中有小三插足,让她娘对这段感情心灰意冷,于是带着她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然而现在那方明月的背后肯定是大有来头,若是再给她几年,等到她羽翼丰满,也许她也能对付的了她。
但是为今之计,陆瓷只能去找她那个不靠谱的爹。
其实陆瓷不想回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不想再碰见孙柔。
她永远都忘不了孙柔以前是怎么害她的,怎么从她身边夺走自己拥有的一切。
可是以前自己却还傻傻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店好姐妹。
呵,多傻啊!
既然决定要回去,于是他们连夜便收拾好行李,准备上京。
宴子贤一得知陆瓷要回去了,他顿时慌了。
没了陆瓷他以后还如何能宏图霸业。
方明月一听宴子贤要走了,那里还去管陆瓷的事。
她一眼就看出来宴子贤非富即贵,她必定是要赖上这个男人的。
“宴公子,你要回去了吗,这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以为报……”
宴子贤轻装简行,一个跨步,利落的上了马背。
方明月眼见宴子贤就要策马离去,她哪能让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从自己手上溜走。
她立马爬上马背,紧紧地抱着宴子贤,娇.声道,“宴公子,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宴子贤被这个女人紧紧抱住,暗骂一句,“愚蠢。”
“你赶紧给我下去。”此时的宴子贤已经有了薄薄的怒意。
方明月却以为只要自己死缠烂打,就一定能攀上这个贵人。
于是,手缠的更紧了。
“是你逼我的。”
宴子贤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用力的向背后扫去。
哪知道这个时候方明月突然俯身贴近宴子贤,让整个娇.躯全部贴在了宴子贤的后背上。
这一扫,没有扫到方明月,直接打在了马背上。
马儿因为受了惊吓,立马向前狂奔。
宴子贤失策,立马想拉回马头,控制暴怒的马儿。
但是这个方明月却好死不死的勒紧着宴子贤。
“啊啊啊——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
马儿跑入林中,复杂的地形,让马背上的两个人不停的颠簸着。
一块细小的石头卡住了马蹄,惯性使得马背上的两个人向前倾倒。
本来宴子贤还能自救,却被作死的方明月,一头同下了马背。
宴子贤坐在前面,拉下来的瞬间,还被方明月当做了垫背。
几下翻滚,宴子贤的额头重重的撞击到了一块石头上。
冥冥中,宴子贤仿佛听到缥缈的人声。
“你上辈子作孽太多,因果报应,天命不可改,故收回你的先知,以后好自为之。”
等到宴子贤醒来的时候,手下的人已经将他接了回去。
他莫名其妙的摸着额头上的伤,询问手下的人,“我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王爷,属下不知,只是那天,你临时起意,突然说要来这个地方,我们也不知您有何谋划。”
风吹无痕,一切都风平浪静。
陆瓷此时已经认祖归宗,她的母亲自然也和上辈子一样是个正室,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爱的正室。
本来江之城是想把孙柔的娘提为正室的,可惜,碍于陆家的地位,一直不敢,所以一直养在外面。
正好这次陆瓷一家回来,江之城顺便也将孙柔一家也接了回来,正好借机给了他一个理由。
陆瓷虽然不满,可是她知道若是她不同意孙柔回来的话,他的父亲也许也不会让他们一家回来。
可是刚进门,她的父亲就来了一句,“既然你的孩子,已经随母姓了这么久,改过来也不习惯,就接着随母姓吧。”
这一举动,无疑决定了亲疏。
陆瓷也不慌不忙,“爹爹,既然孙柔妹妹也随母性了这么久,那也一并别改了,多麻烦啊,你说,是吗?”
再给她些许时间,现在时机还不对。
时间如白驹过隙,陆瓷在江家的这段时间,已经把前世的一些亲属关系理了个清楚,一些没见过面的亲戚也认识了一遍,自然孙柔比自己还要殷勤。
其中殷勤的就不乏贤王宴子贤。
陆瓷在见到宴子贤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毕竟上一次两个人的会面宴子贤就有些奇怪。
她有点怀疑什么……
于是在孙柔还没有上前的时候,立马上前拉住宴子贤想问个究竟。
宴子贤一项对送上门的女人没有好感,顿时疏离的往后一退,“陆小姐,男女有别,请自重。”
陆瓷挥走了疑惑,想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这一对比,顿时孙柔就显得比陆瓷矜持了许多,自然也让宴子贤对其心生好感。
上一辈子好像也是这样,只是这两次的起因不同罢了。
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见陆瓷不得势,对他们一家的待遇是越来越差。
陆瓷本也不介意,但是后来谣言越传越离谱,说她死皮赖脸缠着宴子贤,这话不知怎么还传到了陆文雅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