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完美重叠
“抱歉。”陆云深被拉回现实，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该说正事了。”迟晚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提醒着男人。
时间不早了，她下午还有拍摄工作。
陆云深不知从何说起。
傅斯寒找了这个像极了晚晚的女人做新欢，他心中有许多疑窦尚未解开。
他找迟晚的初衷是为了报复傅斯寒，居然就这样轻易把他当成永远的疮疤的往事放下，另觅佳人。
他要傅斯寒后悔，同时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替代了莞莞的女人。
可现在。
这个迟晚。
暂且长得与莞莞像极，就连性格，喜好，甚至说过的话都能完美重叠。况且这个女人的过去一片空白。
他知道能查到这个女人曾经的资料是由傅斯寒做了手脚。
他不信这个女人的出现只是巧合。
所以现在，他陆云深，首要目的是探寻到事情的真相。
在一切真相大白前，不能够轻举妄动。
“今天先到这儿吧，我约了个美女看电影呢，快到时间了。”陆云深换回略带邪魅的笑容，看着迟晚。
迟晚摆摆手。
她早该料到，怎么能指望陆云深这样的花花公子。
女人甩了甩黑色长发，起身离席。
“迟小姐要去哪，顺路的话载你一程啊。”陆云深伸出右手，优雅地摆出邀请的姿势。
“谢谢，不用。”话毕，迟晚戴上墨镜离去，高跟鞋掷地有声。
看着迟晚离去的背影，陆云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神情重又变得凝重，驱车离开。
深秋正在一点点抽离，树叶已经脱落的差不多，唯有树杈孤零零地在清冽的冷风里轻轻晃动。
傅斯寒立在窗边望着眼前的一派萧瑟，薄唇紧抿。
他不能确定迟晚什么时候回来。
他难以捉摸她的情绪，但他能感受到，迟晚对自己还未产生感情。
找到她容易，逼她喝药却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她还是那么执着于找回记忆。
如果一直说这是恢复记忆的药，迟早会露出破绽。
她已经似有怀疑，更不能保证陆云深不会说些什么。
想到陆云深，男人微蹙的眉头锁得更紧。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有规律的敲响。
“谁？”
“傅先生，杨博士来了。”
“进来吧。”男人走回座位，皮质沙发座椅朝向大门。
一个一身黑色职业西装的年轻男人进门，身体朝里倾着，做了个邀请进入的手势。
身后让进来一位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黑发中略有银丝，金丝边眼镜后是一双写着诚实与智慧的眼睛。
傅斯寒并未起身迎客，只是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杨博士。”示意他坐下。
中年男子并未就坐，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中，取出一叠纸。
在厚厚一叠纸中，找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
“傅先生，您要的，都在这里了。”
年轻男人接过纸条，递给傅斯寒，眼神并未在纸条上停留。
傅斯寒手抚下巴，盯着字条上的内容，陷入思考。
“小宋，你先出去。”男人忽然说道，“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被唤作小宋的年轻男人微微点头，“是。”快速走出办公室，轻巧地带上门。
“杨博士，这里面的内容……”傅斯寒没有抬头，低声开口。
“不曾有第三个人知道。”杨博士答道。
男人没有再接话。
低头研究着纸条。
白大褂男子始终站着，腋下夹着文件夹，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对自己呈递的内容已是非常自信。
良久。
“如果我想把药做成无色无味的液体，并不难吧？”
这一问使杨博士有些难以迅速回答，“这个……”
“嗯？”男人忽然抬头，两眼直逼着中年男子。
“这个……”杨博士闭眼皱了皱眉。
“能，还是不能？”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容不得反驳的君主。
“当然是没问题的，再多加两种菌就可以制成，只是……”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有些犯难。
“只是什么？”
“只是这药物总有相克，除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效果，还极有可能产生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男人忽然急切地打断他。
“因为还没有先例，所以会有什么副作用还不清楚，当然，不会很严重，毕竟这——”
男人摆了摆手，杨博士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
傅斯寒揉了揉眉心，双唇抿得有些发白。
“你把还需要的内容补充上去，补完就出去吧。”
杨博士应声上前，接过纸笔，思索着，谨慎地写下几种名称。
嘴唇蠕动着，犹豫如何开口。
傅斯寒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放心，你女儿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留学会很顺利，费用你也不用操心。”
男人听完，受了极大安慰般舒了口气。
“我想你也明白。”男人接着说，“你要怎么做，才能完全确保你的女儿一切顺利。”
“明白。”中年男子又叹了口气，不过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作为代价，也是交换。
他要带着家人永远离开北城，并选择忘记自己为傅斯寒所做的一切。
杨博士并不清楚傅斯寒要这能暂时将海马体麻痹的药物做什么。
达成协议前，傅斯寒向他保证，绝不涉及法律禁止的范围。
既然对方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表示忧虑。
考虑到女儿的未来，他一生清贫的杨某有何不能牺牲呢，不过是远离故土而已，就能为下一代换来更灿烂的前程。
“明天我会派小宋送你们去机场。”
“嗯。”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的义务已尽，取下眼镜放回衣兜，退出办公室。
傅斯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看着眼前的配方，心情复杂。
他必须这样做。
尽管过程中，会让她吃苦。
但他相信，等自己的计划完全实现之后，她一定能理解他的。
“喂。”男人打通了电话，语气是一贯的冷淡。
听筒里传来慵懒轻笑的女声：“怎么了，傅医生？”
“晚上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