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躲闪
一只火红的狐狸趴在桌上很没形象地趴在桌上喝着青瓷碗里的稀粥，小徒弟坐在一旁托着腮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它，怎么看都是母爱泛滥的样子。
白子卿踏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一时有些发愣，带点疑惑地唤道：“画儿？”
听见白子卿的声音，叶卿画一下子蹦起来：“师父！”语气惊喜，眉眼弯弯，看得白子卿多日郁结的心情顿时舒缓，看向叶卿画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笑意：“在做什么？”眼神示意一旁依旧在桌子上吃得无限欢快的红狐狸一只。
顺着白子卿的视线看去，叶卿画才发现自己压根忘了介绍这突然多出来的这只。（小狐狸的内心：主人你丫的眼里只有你师父，压根无视我，无限怨念—ing）忙道：“师父，这是你给我的雪月剑变的…”
白子卿：“…。”
叶卿画和白子卿说话的功夫，某只已经吃完了，只见某只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着一脸满足的神情，大摇大摆地走到叶子画和白子卿的面前道：“你是主人的师父？我是雪月剑，额，不是，是从雪月剑里出来的，额，也不对，我是雪月剑变成的，我的名字是…”小狐狸说到这里蓦地一顿，转而眼巴巴地望着叶卿画，不说话了。
叶卿画看它这个样子，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该不会这只，不至地自己的名字吧，难得它叫自己一声主人，自己帮它想个名字好了，这样想着，叶卿画便道：“师父，既然这只小狐狸是你给我的雪月剑幻化成的，就叫它雪月好了。”
白子卿点点头，没有异议。心里已经有点了悟：长留山的藏经阁内曾经有记载，传说风华和雪月之所以灵气颇为浓厚，是因为剑中藏匿的魂魄吸食日月精华而生，而现在，雪月变成了眼前的这只狐狸，看来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小狐狸听见叶卿画这么说，顿时高兴地一下子蹿进叶卿画的怀里眉开眼笑：“谢谢主人赐名。”弄得叶卿画看着怀里动来动去的某狐狸一时有些失神，随即便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师父，雪月剑变成了狐狸，那我以后修炼岂不是又没有佩剑了，师父好不容易送给我的说…”
白子卿显然也没细想到这一层，望着自己的小徒弟明显无限怨念的楚楚可怜的目光，一时有些发愣。
雪月倒是一下子从叶卿画怀里崩了出来：“主人，你不必担心，你要练剑的时候，我可以变成剑的。”说着，便真的腾空一个旋转，红光闪过，又变回了雪月剑原来的样子悬浮在半空中。
叶卿画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白子卿却已经有点了然，安抚似得拍了拍叶卿画的脑袋：“传说雪月剑中藏着以吸食天地灵气为生的魂魄，如今看来此言是真，你不用担心，只要你需要，它就可以随时变成剑身让你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不用的时候变成狐狸的形态。我跟你说过，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如今你们配合起来想必更容易，很快你就会达到这个境界。”
感觉白子卿的手轻轻落在自己的头上，叶卿画条件反射地侧身避过。看着白子卿明显愣了一下的表情，叶卿画垂下眼睛，快步走开：“师父，你累了吗？我去帮你盛碗桂花粥。”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如何，快步跑向厨房。
自己的小徒弟，最近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白子卿垂下手，看着叶卿画跑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师父，喝粥。”叶卿画垂头放下碗，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画儿…”
“噼里啪啦…。”
白子卿刚开口，那边小狐狸不知道在干嘛，直接把房间里摆设的花瓶全都打碎了，而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依旧在上蹿下跳。
叶卿画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顿时不知所措，一脸求救的目光看着尾随而至的白子卿。
白子卿一捻决，刚刚还在闹腾的小狐狸，瞬间又变回雪月剑，乖乖地躺在了叶卿画的掌心。
他们这是在蜀山，小狐狸打碎的都是这间屋子里用来装饰用的花瓶，这下子要怎么办？叶卿画欲哭无泪，握着雪月剑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重，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隐隐地听到一声细弱的呻吟，吓得叶卿画赶忙放松了力道。
“师父，现在要怎么办？”叶卿画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身旁的白子卿。
“别担心。”白子卿拍了拍叶卿画的肩膀以示安慰，明显感觉到她缩了缩，眸色顿时深了深，抬手之间，屋里瞬间恢复了原貌，刚才的狼藉顷刻消失无踪。
“师父，我练功去了。”叶卿画弗身一礼，就要转身离去。
小徒弟的确如他所认为的那样，在躲着自己。一把拽住叶卿画的手腕，叶卿画反应不及，猛地一个踉跄栽倒在白子卿的怀里。
看着白子卿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怀念的竹墨香气，叶卿画一时有点失神。而白子卿看着叶卿画和当年那个黄毛小丫头已经截然不同的模样同样一阵发怔。那张不近相似的脸已经透露出女子的娇媚和柔美，那眼波流转的盈盈水光竟然让白子卿有片刻的不敢直视。
他的小徒弟，他的画儿，原来已经长大了。
白子卿这样想。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白子卿一时竟有些放不开手，就这么看着他。
“掌门，掌门，长留出事了！”
突然，门被从外面大力地撞开，欧阳卓华就这么闯了进来。
白子卿：“…”
叶卿画：“…”
欧阳卓华：“…”
欧阳卓华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间呆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师父，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从白子卿的怀里挣脱出来，叶卿画就急忙跑了出去，有点夺路而逃的味道。
而白子卿已经恢复了常态：“怎么了？”
欧阳卓华被刚才那一幕震惊地呆住，却也没有忘记此来的目的，片刻便回过神来道：“掌门，单冬夏带着幽冥宫的徒众攻上长留，摩严师叔前些天带着弟子下山历练尚未回来，掌门也在蜀山帮忙，师父被单冬夏重伤，派卓华前来通知掌门，速速赶回长留。”
闻言，白子卿的面色一凝：“我们马上回去，你去跟蜀山护法花明渊转告一声，我跟画儿先回去，待长留事毕，再赶回蜀山。”
“是，掌门。”欧阳卓华转身离开，在门口看见去而复返的叶卿画，脚步略微一顿，随即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