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妃好大胆
就在他思虑之际,马儿已经停下了脚步,墨遇渊回过神来,只听见花舟淡淡道:“先在此处停一停。”
墨遇渊抬头看了过去,这不是……墨致承的府邸吗?他有些不解,却看见花舟已经翻身下马,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竹筒模样的东西。
站在墙角处,花舟冷笑,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火漆炮筒。
墨致承,既然你已经对我下手,那我也不必与你客气周旋!
心中主意已定,花舟二话不说擦亮了火柴,点燃了火漆炮筒的捻子,朝着记忆中墨致承府上粮仓的位置狠狠扔了过去。
墨遇渊目瞪口呆的看着花舟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刚想开口制止,猛然想到什么,连忙还是噤声。
随着一声轰然的巨响,里头冒出惊人的火光,花舟面色不改,转身快速翻身上马,驾着马车离开。
府中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呼救声:“粮仓着火了!来人啊!来人救火啊!”
这是她在出嫁当天加急用将军府的一些火药和硫磺制作的火漆炮筒,爆炸的威力不能小觑。
这火漆炮筒她本想着防身用,不过,既然这墨致承已经对自己下了狠手,那么要是不回个礼,倒让她心中郁结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墨遇渊的眼神,花舟转头,看着他微微惊愕的眼神,笑着开口:“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遇渊微微颔首。
“刚才的刺客,你猜不到是谁背后指示的吗?”
花舟淡淡的一句话,让墨遇渊猛然一惊,这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聪明很多……
“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长着呢。”
花舟的笑容噙着几分骇人的冷意,马鞭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回到了府上,花舟翻遍整个墨渊府,这才找到了一些创药,只是这受伤之处是左后肩,上药实在是有些难度。
花舟露着半边肩膀,吃力的拿着布擦去身后的鲜血,额头直冒冷汗。
冷不防,门突然被人推开,花舟连忙穿上上衣,有些羞恼道:“何人如此无礼?”
门口则站着端着铜盆和毛巾的墨遇渊,他走上前来,递给花舟一张纸,上头写着——
我来帮你上药。
花舟从小就没有和异性如此亲近过,自然有些不习惯,连忙摇头:“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
而墨遇渊则伸出右手,做了个翻转的姿势,指了指宣纸。
花舟半信半疑的翻转纸张,看见反面写着——
你我是夫妻,不必拘礼。
挣扎片刻,花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那好吧。”
有些别扭的褪去半边衣裳,花舟偏过头去,而墨遇渊也十分君子的不去撇花舟的胸前,目光落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
这一剑不算轻,伤口几乎见骨,墨遇渊心中看的心惊肉跳,他无法想象,这剑刺在身上的时候是多么挖心抽髓的疼。
然而,他却不知道,前世的花舟对于这样的疼痛,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花舟忍不住皱紧了眉,疼痛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身后的墨遇渊似乎察觉到了花舟的痛苦,手上的动作禁不住缓缓轻柔下来。
花舟的眉头紧皱,却并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是因为今天这场毫无预兆的刺杀。
这些蒙面人的目标很明确,是她和墨遇渊,可墨遇渊无权无势,哪里构的成威胁?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场刺杀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舟心中知晓这最大的可能性到底是谁,看来,是时候要想想应对之策了!
上好了药,花舟穿上衣服,抬头看向了墨遇渊:“殿下,府上的银库眼下还有多少银子?”
墨遇渊想了想,提笔写下:五十两。
花舟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堂堂一个王府,居然这么寒酸,只剩下五十两银子,要是除去给下人的俸禄,还真是剩不了多少了。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快要秋分了,如果花舟的记忆没有出错,在初入秋分之时,西边的异族将举兵闹事,而那时,大启将派出十万精锐,压制边疆的异族。
这么说来,这段时日,便是最好的时机了!
刚要开口,门外便有小厮来报:“殿下,三王妃,二殿下求见!”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花舟理好衣裳,挽着墨遇渊,走出了门。
厅堂之中,坐着黑着脸的墨致承,墨致承的身边,则站着一脸“忧心忡忡”的花翎。
“三王妃好大的胆子!”墨致承一掌狠狠地将一物拍向桌子,脸色阴沉。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火漆炮筒。
墨遇渊微微蹙眉,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花舟不慌不忙的挑眉:“不知二殿下何出此言?”
“姐姐莫要再嘴硬了!二殿下府中粮仓被炸,在那残骸之中搜到了将军府的火漆炮筒,姐姐还是快些认罪,这样还能免去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