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亲密
霍晚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回想起安向晨的话更是来气。
“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合着你来抓奸的是吧？”
裴子珺不语，只重重的扣住她的手腕。
像是默认了。
霍晚攥紧了拳头。
“裴子珺，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
裴子珺不以为意的圈住她，双手撑在车窗上，紧的让人无所遁形。
他扯扯嘴角，换了痞性的语调，“你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吗？换到自己身上不习惯了吗？还是说，做贼心虚？”
从前，霍晚时常怀疑裴子珺在外有别的女人。
他是校草，走到哪儿都自带吸引力，想追他的女孩一抓一大把，他一向是被捧着的。
霍晚一度觉得自己能够追到他是靠着自己的不要脸和霸道，硬生生逼他就范。
在一起之后，裴子珺确实也给她一种不情不愿的感觉，她难免不会多想。
她小性子多，喜欢用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有时是跟踪，有时是到裴子珺上课的地方大闹，害的他下不来台。
更为严重的一次，是裴子珺和小组成员做公共作业。
组员里有男有女，裴子珺只是多和女同学说了几句话，帮她调整几个代码，就被霍晚误会，造出一副捉奸现场的味道。
从那之后，再没女生敢靠近他。
当然，裴子珺气的不行，冷落了她好些天。
怎么和好的霍晚不记得了，大概也是自己没皮没脸的凑上去哄着。
也说不上和好，裴子珺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时而爱答不理，时而冷落甩开，反正从没做过贴心男友。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裴子珺也是会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她更搞不懂裴子珺是单纯的在复刻她的行为，还是打心眼里就不信任她。
装的好像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似的。
“收起你的面子工程吧。”
霍晚看着他，平静又理智，“我不吃这套了。”
裴子珺眼神渐暗，额发倾斜垂落，几乎挡住眼睛。
情绪藏在夜色里，如何都辨认不清。
他慢慢的松了手，说，“随便你。”
无力又苍白。
霍晚不答话，施施然朝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去。
裴子珺站着没动，余光目送她远去。
半响，安向晨和靳高逸从黑暗中走出。
靳高逸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老大？”
没有回应。
靳高逸踱着步，小心翼翼的凑近，“老大，嫂子被你惹生气了，你不追吗？”
闻言，安向晨没好气的拍一下他的脑袋。
“追什么追？分明是霍晚水性杨花啊，哪儿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和男人在没人的咖啡馆约会的？还动手动脚的，一点不带躲的。”
靳高逸轻啧。
“什么都没发生老大就来捉奸，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嫂子吗？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怀疑出|轨的。”
屹立不动的人忽然晃了一下。
裴子珺只觉得疲惫。
大脑像是死机了一般，很多事理不清头绪，也分不清真假。
靳高逸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怀疑出|轨的。”
是他做错了吗？
背脊弯了弯，裴子珺扶住车把手。
“没你们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俯身上车，“何叔，跟上晚晚。”
“诶。”
知道裴子珺不会在大晚上的让霍晚一个人骑车，又放不下面子陪她，何淮只能继续玩尾随。
深夜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一路慢行的豪车显得极为诡异。
霍晚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可连头也没回一次，自顾自的骑行。
从宽阔马路到只能一人骑行通过的小道，她像是故意捉弄，几次将何淮耍的团团转，然后又在他能跟上的地方出现。
到公寓半小时的路程，她硬是骑了一个多小时，把何淮吓的直冒冷汗。
裴子珺一言不发，就这样安静的跟着，任由霍晚戏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到了公寓，霍晚锁上车，快步上楼。
像是不知道裴子珺在身后似的，径自甩上门。
裴子珺吃了个闷亏，无奈的取出钥匙开门。
客厅里连灯都没开，霍晚裹了毛毯往沙发上一躺，大有直接睡觉的架势。
“到床上睡。”
裴子珺温声唤她，但并未得到答复。
霍晚已经不是有气就必须发的刁蛮小姐，她现在更擅长自我消化。
或者说，她只是不想继续和裴子珺发生争吵。
吵架会消耗感情，这是她六年前就得出的经验。
气息缓了缓，裴子珺慢慢走过去，影子落在霍晚身边，悄悄将其覆盖住。
沟通无效，他干脆不说话，直接弯腰将人抱起。
霍晚有所察觉，在感知到对方动作的一瞬间便有了反应，挣扎着不让抱。
没想到她会拒绝，裴子珺皱了下眉，膝盖疲惫的往下一弯，跪在了沙发上。
脑子是眩晕的，他越发无力，眼前的人都看的不真切。
熟悉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尖扑，裴子珺忘怀，轻轻握住了她挣扎的手。
“晚晚。”
轻声呼喊，裴子珺俯下|身去，贴近她。
灼|热的呼吸相触，裴子珺按捺不住，扣着她的脸颊吻下去。
霍晚一怔。
记忆里，裴子珺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
不管是平常的牵手拥抱，还是偶尔的亲吻亲近，都是她厚颜无耻的索要来的。
她一度觉得自己像是舔狗。
“晚晚……”
思绪被裴子珺一声声唤回，霍晚情不自禁的仰起脑袋。
湿热的触碰已经转到她脖颈处，一点点往下。
她还留有理智。
“裴子珺？”
不敢轻易动作，黑暗中容易碰到他的伤口。
可她更怕这会儿的他只是一时头疼，神志不清。
埋头的人稍稍一顿，胳膊肘撑着，低声回话，“嗯？”
霍晚喘了口气，努力将他肩膀扶平。
语气温和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冲。
“回去睡觉吧。”
“霍晚。”
裴子珺单膝跪着，缓缓挺直背脊。
月光透过纱窗打在他肩处，影子斜斜的落下来，遮住霍晚的视线。
他不大确定的询问，“这几年，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霍晚胸口一紧。
他问这个做什么？
犹豫半响，她诚实作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