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正的罪犯

迟暮晚梳洗换衣后，下楼去吃饭。

楼下的阿姨正在厨房忙活着，见她来了，赶紧迎上去，给迟暮晚拉开椅子。

“谢谢。”迟暮晚微笑道谢。

阿姨恭敬问道：“少奶奶早上好，请问少奶奶喜欢中式早餐，还是西式早餐？”

迟暮晚有些尴尬道：“随便什么吧！”吃了一半注意到沈衍之没在，就问那阿姨：“沈……衍之怎么不在？”

阿姨回复道：“少奶奶，少爷今天一早就走了，他告诉我们，如果少奶奶问起，就说是去办事。”

“哦。”迟暮晚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被迟暮晚惦记的沈衍之，在昏暗的屋子里，三面墙壁中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能射入光亮，另一面则是铁栅栏，上面还挂着针网，一眼就能看出这一间牢房。

沈衍之就坐在栅栏的另一侧，言聿沉默地守在一旁。

屋子里不时传来破风声，唯一的人声，就是牢房地上那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痛苦挣扎的声音。

那男子身侧还站着一名壮汉，手里拿着鞭子，在那男子身上挥动着。

言聿瞥了几眼沈衍之，小声唤道：“少爷，这个人是穆俊轩的助手，从前一直与穆俊轩走得很近，可是自从迟小姐的案子发酵以后，他就忽然从穆俊轩身边消失了。”顿了顿言聿又道，“我仔细地调查过，他就是真正的罪犯。”

“叫她少奶奶。”沈衍之着重道，“他不愿意承认？”

“是。”言聿道，“昨晚抓进来以后，就一直在问，可是他嘴很硬。”

“是吗？”沈衍之嗤笑一声，眼神触到那男子身上流血的伤口时，眼中划过一丝嗜血之意，“不要把他打死了，换种方法应对吧。”

沈衍之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赶在晚饭前回了宅子，为的就是能和迟暮晚一起吃晚饭。

“你回来了。”

迟暮晚打了声招呼，沈衍之点了点头，将她抱在怀中，“我很想你。”

迟暮晚的面色不免有些尴尬，沈衍之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暧昧话语，让她无所适从，身体僵硬。

忽然，她从沈衍之的身上，嗅到了一丝腥味，似乎是血味。

闻到这个味道，迟暮晚不禁心下一惊，随后，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是沈衍之找到了迟暮炀？

她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还是试探着问道：“暮炀有消息了吗？”

沈衍之的身体僵了一秒，他松开迟暮晚，对着她摇了摇头，“对不起，还没有。”

闻言，迟暮晚的心又沉了下去。

沈衍之抿了抿嘴唇，眼睛眨了几下，似乎有些话想说。

迟暮晚看出他想开口，直言道：“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晚晚，你弟弟受了伤后才掉进海里，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活着。而且即便他活着，也很可能被穆俊轩的人先一步带走。”

迟暮晚一愣，下一刻，她“噌”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挥开沈衍之的手，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我放弃找他？”

沈衍之眉头皱着，却没有否认。

迟暮晚知道沈衍之是默认了，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出现一股无力感。

她冷笑了一声，甩开沈衍之围在自己身上的西服，疾步走进了宅子里。

沈衍之能看见，她的眼圈红了。

他不免有些后悔，不应该说出伤害迟暮晚的话。

这样想着，沈衍之赶紧走进屋内，却没找到迟暮晚的身影。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迎了上来。随手将西装外套给管家，沈衍之蹙眉道：“管家，看见少奶奶了吗？”

“少奶奶好像哭着回房去了。”

“她哭了？”沈衍之心下一颤。

管家点了点头，碎碎念道：“少奶奶在这住了快一个月，我还从没见她这样伤心过呢，连晚饭都不吃了……少爷还是赶紧去哄哄吧。”

说罢，他还走到桌前去，端起餐盘，递给了沈衍之。

沈衍之果断接下，疾步向楼上走去，留下一脸“少爷居然真的接了”的惊讶表情的管家。

他端着餐盘走到房间外，扭了扭把手，发现迟暮晚把门锁了。

他赶紧敲了敲门，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晚晚，开门吧。”

门里很快传出回应：“沈先生，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沈衍之从那声音里听出了些鼻音，心里更是不忍，“晚晚，刚才是我不好。”

“沈先生有什么错？”迟暮晚的语气中带了些冷笑，“您只是说了实话罢了。”

沈衍之心里急切得不行，他想了想，硬着语气道：“晚晚，开门，否则我恐怕不能再坚守协定中的一些内容。”

房间里不再传出回应，片刻后，门锁“咔哒”一声，门被从里拉开了。

迟暮晚的眼圈还有些红，只是脸上一点泪水都没有，连泪痕都被她用粉盖住了。

“沈先生真是绅士。”迟暮晚嘲讽道，“看来我们的协议里，还应该再加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