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夕相处
池景丞奉司令之命，带队前往徐州一带协助剿匪，徐州一带近来匪事有重燃之势，池景丞作为盐城督军，在本地虽然已大有名气，可池景丞知道，曾经自己不过是个读书人，从军也不过几个年头，若想做什么事业，必然需要不断积累。
此番前去，最重要的，是将匪徒剿灭后，尽量将众匪策反，收编于己用。
各地军阀四起，军阀之间也时不时有些摩擦，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虽然池景丞的初心不过是想保全自身，介于背后有司令之命，司令对他十分看好，为不辜负司令期望，他也必然要听从。
许卿卿全然不知背后，紫然正怒目瞪着她，仍旧跟知夏乐此不疲地玩耍着。
虽然知夏心智发育迟缓，但不知为何，在许卿卿面前，知夏仿佛能明白她心思般，叫她不要走远，知夏便只在这凉亭范围内活动，叫知夏不要攀爬高处，知夏便收敛些玩乐的动作，而这些嘱咐，许卿卿不过提了一次而已。
紫然不想立即就正面与许卿卿正面交锋，她还需观察些时日，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妾，但她也知道知己知彼，才能有些胜算。
想到这，紫然没有惊动许卿卿，如何来，便如何离去。
池景丞离去前，特意将副官许怔然留下，并告知了有人意图伤害许卿卿一事。
许怔然得知情况后，先是感激池景丞竟为自己家事考虑，而后又有些懊恼无法跟着督军一同前去徐州。
既然督军交代他办妥家事，那便听从便是。
许怔然目送池景丞带队动身后，便离开局子，前往池景丞家寻找许卿卿，作为哥哥，他自然很在意妹妹安危。
来到池家，一番询问，才得知许卿卿在后院凉亭，不多会儿便找到了她。
“卿卿。”许怔然朝妹妹打招呼。
“哥，这还没到晌午，你怎么来了？”许卿卿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是哥哥来了，询问道。
“我听督军说，昨日有人欲害你？你说，是不是章程那狗东西？”许怔然能想到的最后可能的人，自然是章程。
“……”见哥哥刚来就直言这事，许卿卿也想到了，章程虽然只是个读书人，无奈坏心思太多，若是长久纠缠下去，那真比打不死的苍蝇还烦。
“你倒是回应我，想啥呢？”许怔然见许卿卿不说话，语气有些急促。
“可不就是那章程……”许卿卿说道，许卿卿的语气和神情，让许怔然觉得许卿卿似乎不想说，实际上许卿卿不过是在想，该如何处理。
“我这就去手刃那狗东西。”许怔然说完便欲离去。
“哎？哥？别冲动！”许卿卿急忙阻拦，知夏在一旁，仿佛能听懂般，托着腮坐于凉亭，静静看着两人说话。
“你还记得你上次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已经想清楚了，会断个干净，你现在……”许怔然误会了许卿卿的心思，许卿卿发觉后打断了许怔然的话音。
“当然想清楚了，肯定断干净啊，哥，我只是不想你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如果你直接去了，那你跟章程这等小人又有何区别？你还是督军的副官呢。”许卿卿一脸认真道。
“你……真的是这样想？”许怔然仍是不敢完全相信，毕竟许卿卿的反反复复已经多次。
“自然，”许卿卿一脸坚定，但许卿卿忽然想到，自己的时间直接跳过了五年，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若想……回到池景丞身边，她也需要做些努力，想到这，许卿卿换了个话题，“哥哥，能不能讲一讲，这些年，督军的事情啊……”
“嗯？妹妹，你……”许怔然习惯了直来直往，“不会是对督军有意思？这可……”
“哎呀，人家只是好奇嘛，以前都没关心过你们都是做些什么，这下心头十分好奇罢了，”许卿卿故意娇嗔着语气，“不爱讲算了。”
“那倒不是不愿意讲，”许怔然稍稍平静了些，“督军五年前还是个读书人，为啥要从军，我也不知道，督军从基层一路走到现在的地位，全凭他有能耐。”
“然后呢？”许卿卿继续追问道。
“这些年时局太过动荡，光是江苏就有众多派别，几个军阀也并存着，虽说江苏境内不曾有大的摩擦，但私底下的暗事还是发生过不少的，督军在盐城，都遭遇过不少次。”
“……”许卿卿这下明白了，为何要给知夏配八名持枪护卫。
“督军曾经娶过妻，但知夏并非发妻所生，”许怔然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着，“似乎娶妻前，就有了知夏……”
许卿卿听到这，双手不自觉开始发抖，附身于许卿卿，她自然地拥有了许卿卿的记忆，可毕竟，她仍是月婵。
“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许怔然扶着许卿卿的肩，一脸关切。
“没……没事，哥，你继续说。”许卿卿努力镇定下来，她想继续听，只要跟池景丞有关的，她都想知道。
“经历了太多了……我想想啊……”许怔然边思考边继续说，“督军的家事，我们下属自然不可能直接问，都是背地里道听途说来的。”
“督军可有发生过危险？”许卿卿问道。
“咋，你不是想听督军的家事么，又关心他工作作甚？”许怔然对妹妹打趣道。
“好奇嘛，哥你快说。”许卿卿竖着耳朵等下文。
“不过，说到这方面，卿卿，离督军近，意味着离危险也很近，不知督军怎么想的，也不知你要留在这池家多久，我估摸着，若是知夏这小丫头一直对你这么亲昵，估计你得在池家长待了，”许怔然顿了顿，“你从小就依赖李妈，要不要我叫李妈一同过来？你也好有个照应。”
“李妈……”许卿卿这两天都不曾想到李妈，李妈是许卿卿的，而这几天，很明显，她更是月婵，“也好，要是李妈不愿意来，你也别强求李妈。”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哥哥？李妈来陪你了，就剩我一人独自在家了。”许怔然佯装怒意。
“哎呀，哥哥……”许卿卿被这乱糟糟的思绪扰得头疼，“那我白天在池家，晚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