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学读书

齐府里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五日，终于大小姐的罚抄抄完了，母女俩的禁足也解了。

不过，被放出来的二人，并没有对三姨太和三小姐有什么不利，大夫人甚至还亲自遣了小厮来送岭南的贡橘。

齐丰渊觉得自己很有能力，把这一团乱的家又整理得秩序森严了。

很快到中秋了，走亲访友一整日的齐家，终于能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了。连齐家在京郊求学的长子齐度元也赶回了家中。

宴席间，大夫人徐娣柔举盏对齐老爷说：“前些日子是妾身善妒了，对妹妹和三丫头失了和气，也惹了老爷心烦。因此啊，妾身这第一杯，是向老爷赔罪的。”

关她们母女将近一旬，齐老爷的气也早就消了，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近来徐氏行事也是极为乖巧，又眼看着她虽有所失宠，气色惨淡，但仍旧有当家主母的气度，当着小辈也能这般道歉，齐老爷心里暖暖的。

况且徐娣柔今日又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秋香色绣花缠枝夹袄，还点了颗泪痣，就恰似这秋日里的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于是，齐丰渊借驴下坡，道：“知错便是，这家还是要你来当的，偌大个宅子，没了大夫人的操持，近日里也是乱的很啊。”

只这一句话，徐娣柔心下狂喜——“没人操持”，这就说明，近几日老爷随是很宠三姨太那个小贱人，可还是没有把管家的权力交给她。

“谢老爷的教导，妾身这第二杯，便是来向老爷求个小事。”她顺势把齐云菲和她的计策也推进了一步。

“哦？何事啊？”齐丰渊不解。

“妾瞧着，三丫头也有8岁了，也是个时候找个先生教教她念书识字了，菲儿8岁的时候，都背过《诗三百》了呢！妾身就是想求老爷，帮三丫头找处私塾，也叫她念书识字，今后才好教教那‘容颜德工’之事。”

齐丰渊听后心下暗暗感叹，不愧是大夫人，名门之后，就是见识远，气量大。

三丫头让她们母女俩吃够了苦头，竟然不计前嫌，反倒要为锦儿求个念书的资格；而三姨太相比之下就显得差了不少，近来自己那么宠她，也没见她想过要给女儿铺个什么样的前程。

“好啊，这是好事啊，”齐丰渊觉得这么好的女儿，就算三姨太鼠目寸光，自己也要为她谋个好前程。

“大夫人不愧是徐老先生的长女，想得远——要不就找菲儿念书的那个私塾吧，京城里就这一处要收女弟子的。”

众人的脸色可谓各有深意，三姨太一脸担心，大夫人和大小姐则是宽慰和兴奋，齐丰渊还沉浸在家庭和睦互帮互助的快乐里，齐朝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锦儿谢过爹爹，主母。”齐云锦这时站了出来，算是应下了。

甫一回房，三姨太就散了屋子里的丫鬟嬷嬷，神色紧张地斥责女儿：“那大夫人本不应在这件事上想到你，替你说话，为何娘还没开口替你回绝，你就这么着急地答应了。今后可不许了，你还小还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云锦知道，娘是在担心她，她又何尝不知道，长房的两人绝对没安好心。

只是，眼下的光景，如果不立马应下，大夫人无疑会觉得，她们母女二人就是生活在齐老爷庇护之下的娇花。

一旦齐老爷失了兴致，一脚就可以碾死。再说了，念书的事，总归是件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但这些话，她不想让娘知道，娘毕竟还是只把她当一个小孩子习惯性的忽略了她千年的山参岁月，如果认真掰扯起阅历，三姨太也必然说不过她，于是她只是乖巧地认了错。

“有娘亲心疼的日子真是好。”齐云锦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没过多久，大夫人就打听到那个私塾自菲儿毕业后不不久也不收女弟子了。

这下怎么办？

大夫人回想着，当时齐云菲说：“让三妹妹去上私塾吧，把三房两个人分开。家里自然是母亲您亲自处置；私塾那边，我找学弟们帮忙，让那些富家公子毁了她的清誉。”

可眼下的情况，就算她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那个私塾也不会收齐云锦了，那不如，换个她们也熟悉的私塾。

徐氏找到齐丰渊阐明情况，又说：“妾身听说，度元的学校里……”

“不行！锦儿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以送到那么远的地方，找不到私塾的事我来想办法。”齐丰渊直接打断了徐氏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