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避重就轻
钱队眯眯眼睛，“我看你说方秋桃害你儿子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的嘛！”
昨天轮番审了三次，张春枝才吐了实情。可这老娘们狡猾的很，仍旧是避重就轻。
“那我儿子没死，她就没罪，她这不也活蹦乱跳的！”张春枝厚颜无耻地说。
钱队压压心头的火气，冲两个同事摆摆手，“弄完了咱们下山，到村里了解些情况！”
村大队。
赖村长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个小茶壶，一口小茶一口小烟，收音机里还放着时下就流行的乐曲。
钱队带人一进大队眉头就是一收，赖村长一看派出所的人来了，吓的一蹦，赶紧打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几位是……”
“我们来了解些情况！”钱队摘了帽子，拉过张椅子一坐。
“不知道几位想了解点啥，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配合工作！”赖村长陪着笑脸。
“7月14号，张春枝是什么时间叫你带人上山找方秋桃的？”
赖村长眼珠一转，问的咋是这事！
“是不是要给方秋桃定罪了啊？听村里人说，方秋正的鬼魂回来了，那肯定是有冤屈啊！”赖村长一抹脑门上的细汗，饱满的脑门泛着油光。
“方秋正根本就没死！哪来的什么鬼魂？”钱队冷哼一声，“你身为一个村干部，竟然在村里宣扬这种迷信思想，你这觉悟有点低啊！”
赖村长心里咯噔一下，方秋正竟然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队手指轻敲几下桌子，“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哦！”赖村长回回神，“7，7月14号那天啊，那得有夜里十一二点了吧，我记得那天我都睡了，又被她招呼起来的！”
“村里几个人一块上的山，都叫什么？”钱队又问。
“村里一共五个人上山，太晚了好多人都睡了，这五个人有我一个，张富一个……对了还有程文俊一个，就是那小子把方秋桃那丫头打坡下救上来的！”
“走，带我们上这几个人家走走！”
赖村长抹了把汗，搞不清又查这事干啥！
几家挨个走下来，最后去了程文俊家，程文俊不在家，说是出去有事，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赖村长，把这个程文俊的情况说说！”钱队一边往回走一边问到。
赖村长小碎步跟在后头，“刚才开门的妇女算是程文俊的养母，早些年，也就是他十二三岁上，到的我们村。说是他爸跟那家的男人一块出去做什么买卖，结果一走俩人都没回来。打那以后他就留在村里了。”
“说点眼前的，家里都几口人！是务农还是上学！”钱队白了赖村长一眼。
“他们家三口人，除了程文俊和他养母，还有个女孩，是那家亲生的孩子！文俊这孩子学习好，头年考上大学，现在不正是暑假嘛，回村来了！对了，头年村里就俩考上大学的，还一个就方秋正！”
钱队点点头，“程文俊这孩子人品咋样？”
“挺好的，这孩子长得俊，学习又好，对养母妹妹都照顾！”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钱队又问。
赖村长摇摇头，“这我哪知道，这孩子暑假也爱打个零工啥的挣点学费，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指不定又上哪打工去了！”
钱队心里有了数也不再多问，带着人回了镇上。
当天下午，直接去了市医院，找到方保全病房的时候，方秋桃正捧着程文俊的诗集看的津津有味。
轻敲了两下房门，钱队冲方秋桃招招手。
方秋桃赶紧放下书去了走廊。
“你父亲怎么样，还好吗？”钱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方保全病的不轻。
方秋桃摇摇头，“不怎么好，刚刚做了次治疗，还没什么效果！”
钱队沉了口气，“我们已经去村里调查过了，你说的事情基本属实，不过张春枝不承认有杀人动机！”
方秋桃冷冷一笑，这事早就在她意料当中，张春枝仗着没有人证，肯定不会承认！
“按现在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如果找不到当时的人证，只能拘留她几天！”
方秋桃点点头，“这个我懂，啥事都得讲证据！”
“还有就是，我们走访的时候没有找到程文俊，他家里人说，他出门两天了，说是可能去什么地方打工了。”
方秋桃眉心微蹙，“这两天他一直在医院帮我照顾我爸爸！”
“那他人呢？”钱队四下里瞅。
“你来之前，刚刚走了！不过也不用找他了，他也并不知道当时我被推下的情况！”
方秋桃实在是不想再给程文俊添麻烦了，她知道程文俊家的情况，不仅自己要挣出学费，还要挣点钱补贴家用，情况并不比她好上多少。
送走钱队，方秋桃回到病房突然有了个想法，眼下虽然发现了个露天煤矿，她却没时间去挖煤。
程文俊也要挣钱贴补家用，倒不如他们两个合伙挖煤来卖。
这几天相处下来，方秋桃认定程文俊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只要能找到收煤的地方，她大可以让程文俊回去挖煤，到时候把煤买掉的钱，他们俩一人一半，这对他们俩都是一件好事，可这事要怎么开口呢？
第二天中午，方秋桃刚做完第五次空间任务，程文俊就回来了。
方秋桃思虑再三开了口，“文俊，很感谢你，这几天帮我照顾我爸！我知道你也是趁着假期要挣钱攒学费，还要补贴家用，所以以后你就别再过来了！”
程文俊猛一抬头，“可是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爸现在躺着也不能动，我能照顾好他！”方秋桃说。
程文俊轻叹一口气，昨天回家，妹妹还问他这两天干嘛去了，往年这个时候，他跟妹妹每天都会上山，采些山货，榛子，再套上些野兔山鸡拿去镇上卖，趁着暑假挣够两个人的学费。
养母许芸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家里的开销也全指着这两个月的收入。
“那你爸爸治疗的费用怎么办？你又要照顾他，又要挣钱！”程文俊不无担忧地说。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其实我家里不是没钱，只是我妈和我哥不愿意拿钱出来给我爸治病！”方秋桃神情暗淡地说。
其实她不说，程文俊心里也有数。方保全前脚住院，张春枝母子俩就在家里整那么一出，是个明白人也能看出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