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敌人的敌人
俗话说千人千面，每一面都各不相同。
我跑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幽灵鲨这样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看年龄跟我差不多，可是他今时今日的成就和伤疤，仿佛都在无声诉说着他的曾经。
我突然对幽灵鲨增加了好感，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你看够了吗！？”
“幽灵鲨，你的品味这么独特，收藏爱好这么与众不同，应该不会在意世俗对你的看法。”
“可我真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真是令人唏嘘！”
我故意调侃了几句，幽灵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眼神。
我就是打量他，反反复复的打量。
这家伙少了半张脸，笑和不笑基本上看不出来！
不过看到他的脸之后，也让我明白那些所谓的成熟技术，也不一定就是那么靠谱！
就像那么多的眼科专家，还都戴着眼镜一样。
真正的风险和好坏，只有懂行的人才能明白！
“南家老四，你和我听到的那些描述，不太一样。”
“哦？仅仅是不太一样吗？应该是截然不同吧？”
此话一出，幽灵鲨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其实每个人的看法和观点各不相同，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一个人，怎么看都是问题。”
“就像他们说你幽灵鲨凶狠残暴，冷酷无情，心思善变，而且还喜欢舔女人的脚丫子，我从来都没有相信。”
我话锋一传，不声不响的给他下了个钩子。
幽灵鲨的眼皮跳了两下，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对于诬陷和污蔑都不会无动于衷。
哪怕可以控制的很好，但只要是人，就不能免俗！
“对了，外边人还传呢，说你和天王鲨有一腿，当然我知道肯定都是假的……”
“那能说明什么？”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幽灵鲨上钩了！
“最起码能说明造谣的人，一定是你们身边的人，也一定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要不然怎么不说你跟太阳鲨有一腿，或者跟冥王鲨有一腿呢？”
我一连串的下钩子，天王鲨没事就爱抠他的那双脚丫子，谁看了谁恶心！
我刚才故意说幽灵鲨喜欢舔女人的脚丫，就是为了引出天王鲨做铺垫。
让他联想到跟天王鲨有一腿是怎样的恶心，从而观察他的表情。
虽然很难琢磨幽灵鲨这种没有脸的人，但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我也在确定一件事，就是他和天王鲨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他救我的目的，以及把小欧带来，再把我弄到这里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点一点抽丝拨茧。
从无数的细节当中，判断出对方的真实意图，揣摩对方的心思，从而做到自己心中有数。
“南家老四，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有一套，你成功把我恶心到了！”
幽灵鲨放下手中的勺子，他这种没有嘴的人根本不需要擦嘴。
而是端起一口水，没有脸皮没办法漱口，左右摇晃脑袋。
这样的家伙哪怕只是日常生活，看着都会让人心里发毛！
同样越是这种人，性格越孤僻，越古怪！
那么做出的决定和选择，也一定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幽灵鲨，我真没想到像你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还能吃半熟猪脑的人，竟然也会被恶心？”
“看来散播谣言的这位，一定非常了解你，甚至想要取代你啊，你可要小心了！”
“呵呵？你说有人要取代我？”
幽灵鲨突然呵呵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像是笑，可又不是那么像。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坐拥这么大的生意，是整条生意上的最后一环，能不引人嫉妒？不令人眼红？”
“再说了，你又不是鲨鱼集团的老大，天王鲨怎么可能让你发展壮大？又怎么能对你坐视不理？”
“难道天王鲨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你取而代之吗？”
我一连串的下钩子，进一步试探他和天王鲨之间的关系。
“你是在挑拨离间，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听这话，我直接笑了起来。
此刻我完完全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猜对了！
这家伙和天王鲨不合，他们属于完全不同的性格！
天王鲨那个认大大咧咧的，粗犷豪放，做事从来不在意任何细节。
幽灵鲨虽然没有脸，长的恐怖，却对生活有些追求，吃东西之前还会在领口塞一块餐巾。
这两种性格截然不同，甚至是对立性格的人，完全不可能融合在一起，更不可能合的来！
“幽灵鲨，我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你心里清楚。”
“你也知道我跟天王鲨有过节，要不然你们又怎么会乔装打扮，冒着危险去救我呢？”
“总不能是因为下着大雨闲着没事干，去荒山野岭里，散步遛弯吧？”
我直接挑破了这层关系，表明我知道在那天被围攻的时候，是他们出手帮了我！
“而且当时鲨鱼集团所有的火狗，全都哑了火！”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在火狗里动了手脚，或者把子弹泡了水，又怎么能让我逃出生天？”
我摆出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其实是刚刚才发现的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幽灵鲨，你可以不明白，因为在你们这一环上，不止你一个！”
“事情可以不是你做的，但你一定知道救我的目的！”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眼神。
很多时候他眉宇之间微表情的变化，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眼睛真的可以透露出一个人的内在情绪！
“幽灵鲨，不管你们是出于自保，或者是其他什么目的。”
“你们心里很清楚，天王鲨那种人早晚都会完蛋的，他狂妄自大，嚣张跋扈。”
“在黎家大先生用人之际可以留着他，但当有了更好的选择和替代之后，就不会再留着他！”
“更何况鲨鱼集团中，汇聚各行各业优秀顶尖的人才，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天王鲨那样的人之下？！”
我抽丝剥茧的分析，一点一点搜集消息，此刻我很有耐心。
因为换位思考，如果我在鲨鱼集团，我也不愿意跟着天王鲨那样的人。
“南家老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管你的态度怎么样，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绝对不是敌人！”
“而且我南浩瀚，从来不跟对生活有追求有品位的人为敌！”
“你和天王鲨之间的区别，往大了说有很多，往小了说，就只有这一块餐巾！”
我指了指他的脖子领口，此刻不需要再多说任何，该说的全都说了。
我慢吞吞的摸出一支香烟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气，这一团烟气就在幽灵鲨的头上盘旋。
“南家老四，我从来不听别人怎么说，只看别人怎么做。”
幽灵鲨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表面上看挑不出任何问题。
但是结合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他就已经在表达他的意思。
他不会和天王鲨在明面上撕破脸，也绝对不会跟他穿一条裤子！
这一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也是一次意外的收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生存，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和条件，每个人都不例外！
尤其是当人拥有一些固有的东西之后，就更难以放手。
更会为了所拥有的这些去巩固去努力，甚至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甚至是荒唐的事情。
“幽灵鲨，我觉得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需要一个借口，你也需要一个理由，现在我的女人在你手里。”
“我们之间就有了一条纽带，很多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摆明是正话反说，这个钩子他不得不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