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利字当头
俗话说利字当头，万事顺溜。
在江湖上请人做事，有请人做事的规矩。
每一方身后都带着一大票人，每个人都张嘴等着吃饭。
如果没有利益好处，他们回去都没法跟各自的人交代。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在做事之前开始定规矩，提前把话说在明处，可以有效的减少后续的分配不均的麻烦。
“今晚赌桌上赢了，抽五成大家平分，输了我全包。”
“抢下的生意各家都有份，抢的越多分的越多。”
“如果抢不下来，每家有一百万兜底，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我给所有人开出了条件，但不是我能开出的最好的条件，因为凡事我习惯讲究推销的第二性原则。
在推销的时候，如果一上来拿出最好的东西被拒绝，那么很难再有更好的东西去打动对方。
“老四，我们来这里是发大财的，又不是奔着兜底来的，更不是奔着一百万来的！”
“对对，没错！”
二狗子率先开口，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我笑着摆了摆手。
我心里很清楚，虽然大家不摆在明面上说，可谁都无法改变江湖带人做事的本质。
在江湖中不是谁叫人多谁厉害，而是看能否有带人赚钱的能力。
手下的人越多，代表赚钱能力越强，光靠画大饼笼络的人心，注定是不长远的。
在安排好利益分配之后，我转头来到隔壁的套房。
门口的人看到是我，转头争取佛老怪同意之后才放我进门。
我看他们桌子上摆了一张纸，正在写写画画……
我并没有直接坐过去，而是到旁边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等着。
佛老怪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让鬼脸师傅给所有老千制定相应的计划。
原本我以为他们就是简单的靠千术，没想到他们有非常缜密的团队计划。
每一手牌出什么样的配合，计划做什么样的局。
这些经常在一起配合的人肯定是耳熟能详，信手拈来。
通过这一点也不难看出，他们是在给我吃定心丸。
因为我观察到鬼脸师傅在安排的时候，眼神并不聚焦，有意无意的会朝我这边扫一眼。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得非常强烈，可是又说不清楚，说不明白！
现在除了佛老怪他们之外，就只能等二先生安排的打牌高手。
但是在人还没来之前，就得指望着他们这些人。
我很清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寄托在单一方面，是一种灾难。
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退路和回旋的余地，生死结果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很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也很讨厌自己无法掌控的这种无力感。
在所有全盘计划当中，我唯独没有办法把佛老怪鬼脸这些人，创造一个共同的利益需求点。
因为他们本身坐镇赌场生意，并不缺钱。
在南家和几大家族的庇护之下，也不缺少保护，生活的相当舒适。
他们也没有野心在这十里洋场，寸土寸金的地方插旗。
相反他们能做的，就是全身而退！
我知道佛老怪是看在南万天的面子上才来的，这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我根本无法猜透南万天在想些什么。
虽然如果我插旗成功对南家来说有好处，可换个角度来说。
我要调头打回去，南家将会更加无力招架。
相反只有我是半死不活垂死挣扎，需要依靠但是又翻不起什么浪花的状态，对南家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
心里一旦有了担忧，就会一直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而且按照我对南万天的了解，他那样的人看似头脑灵活，但思想已经完全固化。
这么多年江湖路走过来的风风雨雨，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所以这场赌局还没开始，大概率已经是输了……
现在就要提前控制如何输，输到一个什么程度。
看看能否用这个输，换来其他的什么价值，凡是计划都要做两手准备。
“小四。”
佛老怪突然朝我招了招手，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起身走过去，他们已经收起了桌子上的那张纸。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很轻松，没有丝毫紧张，我可以理解为他们已经习惯赌局，可我却不理解他们身上带的松弛感。
我刚从旁边的套房过来，就连龙黑京那样的老江湖都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些紧张，而没有他们这种松弛感。
这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从一举一动当中透露出来！
“佛爷，看来你们研究好了，今天晚上全身而退的计划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脸色一变！
虽然没有人说话，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对我这句话毫无防备。
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就更加肯定了我心里的猜想。
“小四，无论输赢我们都要全身而退，这是我们的底线。”
“对，我知道我也明白，佛爷，今晚准备带多少资金上桌？”
佛老怪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我知道是二百万，但我故作惊讶。
“两千万？佛爷，你可真的事大手笔，你出多少我就跟多少！”
“小四，是二百万！”
“佛爷，不管你出多少，像你说的钱不用多，该赢的时候一块钱也能赢，该输的时候几千万也是会输。”
“毕竟你们是来赢钱的，不是来给人家送钱的，对吗？”
此话一出，佛老怪点了点头。
“我对佛爷无比相信，所以我也出二百万，四百万卷个几千万回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毕竟就是赢几把牌的事，梭哈，梭哈再梭哈。”
我故作轻松的调侃，虽然我不会赌钱，但我明白赌钱的本质。
“小四，出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和对方交过手。”
“如果能有一战之力，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
“如果发现我们不是对手，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硬扛，在这一行中，认输比坚持更重要！”
鬼脸这番话说的非常合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直接把我没有说出口的所有话，全都堵在了肚子里。
“鬼脸师傅说的没错，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大杀四方，我对你们有信心！”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这么想。
现在当务之急，我是要考虑一下应该怎么输……
我知道独耳靠不住，现在指不定在哪张床上和女人鬼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星瑞打来的。
我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这才接起了电话……
“星瑞，什么事情啊？”
“南老板，听说今晚你和宋大头约了赌局，场面搞得很大。”
“没错，你要来帮帮忙，助助阵吗？”
“赌钱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我要打电话提醒你。”
“我们刚刚截获消息，水路上可不平静，你小心别被人干掉了！”
“噢？你的意思是水路上来人了？”
“对，他们都在外围没有过来靠岸，我的线人说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线人能靠得住吗？”
“我的线人可不认识你，难道现在姓南的还有第二个人吗？”
一听这话，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宋大头，而是鲨鱼集团。
按说二先生安排人到这里来帮我，应该用不了太久。
毕竟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就给他下好了钩子，截止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
就算在地球另外一边也应该到了，现在没到，说明很有可能是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