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防备之心
俗话说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黑鲨作恶多端，他周围的人是比较害怕的，但是老天爷不怕！
他欺负的人越多，得罪的人越多，反弹的力量就越大！
恐惧不只是能控制人，也能让人铤而走险！
“南先生，龙先生，有时间回来看看，随时欢迎你们。”
“好好经营生意，我们还会见面的！”
黑鲨这家伙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彼此之间的对视，就像两头野兽的对视。
没有任何的惺惺相惜，只有虚情假意的客套。
“走！”
我招呼所有人上车，黑鲨一直站在雪地里挥手，一直到看不清楚他还站在原地。
我很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是灰鸽子出面帮忙，根本拿不下黑鲨。
我也很清楚，离开之后如果我搞不定其他的鲨鱼，那么黑鲨立刻就会变卦。
相反如果我能搞定其他鲨鱼，那么黑鲨就是最听话的一个！
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不管手段多么凶狠，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欺软怕硬！
大雪封路，交通陷入瘫痪，车子的速度不快，风险也很高。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走水路！
来到约定的码头，王天野提前在这里等着，一些人正在往船上装东西。
所有人上船，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就像是踏上了回家的路一样。
我站在码头上，点燃一支香烟，心里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这种鬼天气，我能想到走水路，那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当所有人都登船之后，我招呼负责安排一切的王天野过来。
“南家四哥，还有什么安排不到位的地方吗？”
“一切都挺好的，这些船在码头停了几天？”
“今天早上开过来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海上转悠。”
“你亲自安排的？”
“对，是我亲自安排的。”
“哦，那就好。”
在我来到码头之后，我看其他的船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潮湿的海风带来水气，会附着在船上，摸起来又凉又滑。
可是我摸了一下船，和停靠在码头里的这些船一样。
如果在海上飘几天，海上的水气更大。
不可能和停靠在在码头里的这些船一样，积雪厚度也不一样。
“王天野，你确定船是今天早上才开回来的？”
“南四哥，这些船不是我的，我不敢完全打包票。”
“我并没有派人在船上守着，这些船什么时间开回来靠岸的，我也不清楚。”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数了，暗暗提高了警惕。
“王天野，这里的生意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派自己的心腹，在黑鲨外围掌控所有的一举一动！”
“我会按照我的承诺，分你一份，并且帮你们在这里建立家族生意！”
“南家四哥，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我一定尽我所能！”
“你最好不要亲自出面，找你信得过的兄弟出面来替你做，现在就开始！”
“放心吧，一定没问题。”
我拍了拍王天野的肩膀，但我并没有立刻上船离开，而是一直站在码头上……
微微眯起眼睛，感受这一刻风和雪带来的凉意。
站在这个角度换位思考，如果我要对付南家老四，我知道这种天气他一定大概率会走水路。
在明面上搞定一百多号人很难，但在几艘船上做手脚更容易！
而且我们来的时候就坐的这些船，回去还是这些船。
如果我要下手，就一定会出其不意，一定会在对方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下手。
在江湖上多年培养出来的经验和警惕，让我不得不防备！
我甚至已经可以想到，我们几条船开出去在海上漏了水，这种气温天气，用不了十分钟，就全都冻死了！
即使不远处有船可以过来搭救，等到的时候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没有在寒冬腊月光着屁股跳过冰河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在冰水当中的那种感觉！
冰水会迅速带走人身上所有的热量，在五分钟之内就可以让人全身麻木，手脚失去知觉。
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让身体失温，血液流速降低，大脑供血不足产生休克。
紧接着就是血液开始凝固，半个小时内人会被冻得硬邦邦！
“浩瀚，该上船出发了。”
“京哥，不着急，我觉得这几条船很有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那我现在立刻让所有人下船！”
“别，如果我不亲自登上船，不亲自以身试法，又怎么知道船有问题呢？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啊！”
“浩瀚，你想怎么做？提前给我透个底儿！”
“京哥，我打算让牛头马面过来，这一趟咱们不能都在这条船上。”
我招呼了几句，很快牛头马面被从船上叫下来。
“四爷，京哥，你们怎么还不上船？”
“你们两个，不要跟我坐这一趟船了！”
“啊？”
“听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个小时之内去偷也好，去抢也好，找三条船过来！”
“等会儿我们上船开的速度会慢一点，一定要让船老大亲自掌舵开船！”
“四爷，我的人当中没有会熟悉水性的啊！”
“不懂水性没事，让船老大开船，其他人压船。”
“记住备好一百个人用的救生衣，毯子棉被，还要够几天吃的东西！”
“找船的时候，千万别怕花钱，千万不要讲价还价……”
“时间很紧，你们搞不定就找船老大帮你们搞定，一定要舍得花钱！”
“我在这里顶多拖延一段时间，等你们的消息！”
“你们那边一旦搞定，我们这边就开船，你们让船老大在后边跟着，不要跟得太近，更不要跟得太远。”
“到了晚上，让船老大把船上所有的灯全都关掉。”
“无论如何要在十五分钟之内追得上来，晚一分钟就会死一批人！”
“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按照我说的去办！”
“你们去找船老大，一定要找那种看起来不好说话不好打交道，邋邋遢遢，有脾气性格的那种人。”
“而且要找那些要价高的人，这一趟如果用不上那拉倒。”
“如果用得上就能救我们所有人的命，听清楚了吗？！”
“四爷，你把这么多兄弟的命交给我们，就算我死了，我也一定把事办到！”
“行，你们两个带十个人赶紧去办吧。”
“记住，让你们的人是到码头上来搬东西，其他的别说！”
“明白！”
安排好牛头马面之后，我跟龙黑京对视一眼。
其实这种时候就能看出来，我最信任的人是谁！
“京哥，黑鲨送来的东西都搬上船了吧？”
“都搬好了。”
“那就行。”
“浩瀚，要不要多加一份保险？我找几个龙家的兄弟，把你安排给牛头马面的事情再来一遍？”
“好，不要太多，一条船就够了。”
“稍微大一点，咱们这么多人，挤一挤也能挤得开。”
龙黑京点点头，转头进了船舱。
我并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多此一举。
但相比我的这条命来说，以及这么多兄弟的命来说，所有投入都不值一提！
何时候谁都不希望能用到保险，但是不能没有。
我临时打电话让王天野去买火锅食材和羊肉卷，拖延了一些时间。
但只有一个多小时，我知道牛头马面那边还没有安排好。
他们还没有给我来消息，所以我还需要磨蹭一点时间。
“王天野，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等天黑一些再出发。”
“南四哥，还有没有什么安排的事情吗？或者还需要点什么？”
“一切都准备齐全了，我这人比较迷信，喜欢看老黄历，出发也要挑一个好时辰，现在时辰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