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俗话说客来主不顾，自是无良宾。
从见到李先生这个王八蛋的一刻开始，我很清楚知道他来是干什么的！
二先生有些话不好说，就让他来说，大先生有些规矩不好定，就要让他来定！
说白了，李先生就是黎家派来的一张嘴！
只要他一开口，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所以我就只能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小霸王，我听说了你在外边……”
“不要说了！我现在不想说也不想听，没有要紧的事就走吧！”
我直接打断了李先生的话，他笑咪咪的搓了搓手。
“有些事当着外人不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不是代表自己来的。”
说话的时候，李先生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龙黑京和风海潮，我却依旧板着脸。
“不管你代表谁来的，现在我累了，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走吧！”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不管谁的脸上都挂不住，更何况还是李先生这种人。
“好吧，看来你真的很需要休息，休息好了之后才能有状态，等明天我再来拜访。”
“明天没空。”
我一句话，就把明天的约定给堵死。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什么时候有空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吗？啊！”
“当然不用，没想到你对我还是有些误会，有些成见呢。”
“不过很快所有的误会都能解开的，我就不打扰了。”
李先生笑眯眯的站起身，在转过头的时候，立刻板着脸。
我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也没有让他说出想说的话。
那么他回去就不好交差，黎家不可能再派其他人过来。
因为但凡有任何合适的人，都不会让李先生这个王八蛋过来。
让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唱黑脸，得罪人的话他来说，得罪人的事他来做。
李先生带着黎家的人走出门口，风海潮紧接着站起身。
“南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别呀，风海潮先生，大老远过来，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
我话锋一转，语气和态度全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不只是看风海潮和老钱庄的面子，更是看龙黑京的面子。
我和风海潮之间没什么交情，而龙黑京和他交情深厚。
以前办的很多事情都是龙黑京出面，我现在不留面子就是过河拆桥，拆的是龙黑京的桥！
“风海潮先生，你和京哥这么长时间不见，正好摆一桌，大家喝一杯叙叙旧。”
我直接点破彼此之间这一层关系，表明是给龙黑京面子。
龙黑京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用说彼此都明白。
“海潮，浩瀚盛情邀请，你就不要拒绝了，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了。”
风海潮答应下来，我立刻让人去安排准备。
然后主动拿起茶壶，给风海潮倒了一杯茶。
“老钱庄那边有什么消息？最近一段时间我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打听打听。”
“南先生，不瞒你说，老钱庄这段时间变化挺大。”
“老一辈的人又走了几个，现在老钱庄属于群龙无首，各家的后辈都在摩拳擦掌，都想掌管老钱庄。”
“说实话，在老钱庄里，我们这一辈基本都差不多。”
“没有特别出彩的，也没有能力特别强的，互相都不服气，这是真正关键性的决定因素……”
“噢，我明白了，爷爷辈的要退休，儿子辈的没有人能出来扛大旗，左右摇摆，举棋不定，那就只能看孙子辈的。”
“没错，就是这样。”
“风先生，你们看好谁？又最支持谁呢？”
我明知故问了一句，其实风海潮跟钱大小姐是一伙的。
“不瞒南先生，我们看好钱若心，她掌管过整个老钱庄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以前留洋上过学，文化水平高，人脉关系宽广，唯一的阻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如果是个男人，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噢？老钱庄的老思想这么严重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其实现在老钱庄的人，都怕钱若心一旦要嫁人，整个老钱庄可就都成了她的嫁妆。”
“不能这么想吧，如果钱若心找个大家大户，甚至可以把老钱庄往上提好几个层次呢！”
“南先生，一般人家是这样，可是生意做到一定程度，超过一定体量，生意和钱也就都不值钱了。”
“噢？这话怎么说的？”
我虚心的问了一句，对于任何未知我都抱有强烈的学习心态，毕竟江湖经验多多益善。
“其实到了钱若心这种地步，她是最难的！”
“因为真正的上层，他们注重的是权力和权利的强强联合，谋求稳固，而钱和生意只不过是顺带手的事情。”
“手里有了权利，所有人都能做都能赚钱，那生意就会变得没有太多价值。”
“老钱庄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就算可以花钱供着各路关系，各路人脉……”
“可是却没有对他们明显有效的反制措施，说白了双方不对等。”
“只有那些无法参与强强联合的家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金钱和生意的联姻。”
“可是这样的钱大小姐肯定看不上，对老钱庄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和价值……”
风海潮解释了一番，我算是听明白了，老钱庄还是想找更强的靠山。
“照你这么说，总不能让钱若心打了女光棍吧？”
“确实，现实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生意做的越大越是上不了台面，就越需要寻求联姻和保护。”
“要不然千万家产，一夜之间就可能拱手让人，毁于一旦！”
“在权利面前，金钱和其他的一切都要跪下！”
风海潮这话瞬间让我回过味儿来，我心说这可真是个老狐狸啊！
他给我解释了钱若心现在的处境和局面，也解释了老钱庄以后发展的方向和要解决的问题。
同样他也明确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机会，就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风先生，今天我又受教了！”
“以前我没接触过不太了解，以后知道了心里就有数了。”
我很委婉的给了他一个回答，风海潮笑着点了点头。
“南先生，不知道你对老钱庄那边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并不重要，老钱庄里人才济济，能人辈出，我又怎么敢指手画脚呢？”
“南先生，你会支持钱大小姐吗？”
“支持，我肯定举双手支持，毕竟谁给的利益好处多，我就支持谁！”
我前半句话痛快的答应下来，后半句话又把前面的给拉回来。
说了等于没说，这才是回答问题的精髓所在。
在没有明确利益和好处之前，不要有明确的态度，更不要有明确的回答。
凡事都模棱两可，那么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和余地……
“四哥，饭菜准备好了。”
“好，风先生，请，京哥，请！”
我把风海潮请到龙湖庄园的餐厅，接下来我得开溜了。
“京哥，你在这里陪一下，我回房间拿点东西。”
“你们先喝着，等我回来了再补上。”
“好，没问题，有什么特别需要安排的地方吗？”
龙黑京这话就是在问我，有没有对老钱庄的诉求以及要替我办的事。
“没什么特别安排，京哥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我转头离开，这就是找个理由让龙黑京和风海潮单独叙叙旧。
有我在场，他们之间很多话不方便说，也不好说，我不在反而他们聊的更加畅快。
而且我说等会儿还回来，其实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
我要是真过来坐下陪着吃饭喝酒，反而会让人显得不自在。
同时我也明白这次风潮海代表老钱庄过来，是为了拉拢，获取支持。
从侧面来说，老钱庄的争权夺利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