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鱼和熊掌
“南浩瀚，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我知道你也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们可以合作。”
“崔先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不开玩笑，难道你要一直跟着黎家，一路走到黑？”
“你理解错了，江湖世界哪有什么忠诚和背叛？不都是钱闹的？”
“又哪有什么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不都是赚钱的路子分配不均给闹的？”
“很好，现在做个选择吧，你可以开个价！”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这种套路用在我身上，还真是‘看得起’我！
“崔先生，你永远别想指望我会站队，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站队！”
“谁能够给我带来好处，我就给谁带来价值，相互交换。”
“毕竟江湖不是谁家独有的，你能办别人也能办，你能花钱买，别人也能花钱买。”
此话一出，崔先生皱了皱眉头。
“这么说来，咱们之间是有缘无份了？”
“你先让人把我放下来，给我一支烟，我考虑考虑。”
“可以。”
崔先生挥了挥手，几个人立刻把我放下来，给我点了一支烟。
我的双手早就已经麻木，连烟也夹不住，甚至不受控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南浩瀚，看你现在一副烂泥的样子，真是受了不少罪，怎么就是改不了嘴硬的毛病呢？”
“别，我现在躺这里挺好的，舒舒服服的，把烟给我放嘴里。”
我吧嗒着嘴抽了一口烟，稍微缓了缓劲儿。
我也看清楚这就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周围搭了简易的工程塑料的房间。
灰鸽子就喜欢搞这一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崔先生，这烟味道不错，就跟我以前抽的差不多。”
“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人就跟这根烟一样……”
“我不在乎你和黎家是不是一伙的，我也不在乎这是不是什么所谓的考验和试探。”
“我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评价我……”
“那你在乎什么？”
“我在乎自己的安全，在乎朋友兄弟们的利益是否能得到保障。”
“我还在乎谁能给我更多的帮助，让我这条路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顺，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谁帮我，我帮谁，谁害我，我就害谁！
对付我的人，不管多久我都记在心里，帮过我的人不管过去多久，我都不会遗忘！
“南浩瀚，你可真是个泼皮滚刀肉！”
“我说过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会把你除掉！”
“崔先生，今天你就奔着要我命来的，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是不是你也突然想起看过西游记了？”
“你想知道我点了哪盏暗灯，想知道点在了哪里，对吗？”
“南浩瀚，我知道你没有后手，你在我这里，没有秘密！”
“哈哈哈哈，连我的搭档龙黑京你都动了，这是你的试探。”
“你想看看我会拿出什么样的反制措施，可是龙黑京拦着不让，让你误会了！”
“江湖人有讲究，大过年的都想过个好年，没有人还想去打打杀杀。”
“所以崔先生你选的这个办法不错，但是选的时间和时机不对。”
“况且今天崔先生你能从暗处跳出来跟我面对面，就说明你已经没有想杀我的想法。”
“要不然你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失手干掉我，怎么算也算不到你的头上。”
“既然你能出来面对面，就说明崔先生还是不舍得杀我，还是想进行合作，我说的对吗？”
“嗯，不错，我现在身边就缺少你这样的人，头脑清晰灵活，只是性格能再温顺一点就更好了。”
“崔先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太听话的没主见，有主见的不好掌控，好掌控的没能力，能力强的野心大。”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不能驾驭，不代表别人不能驾驭，你控制不了，不代表别人控制不了……”
“自古以来打江山，谁不是靠刺儿头打下来的天下？”
“就算打下来了，坐江山一个人也坐不住的，还不是得靠一帮老兄弟老哥们儿帮衬着？”
“南浩瀚，你说的没错，可你就是那么令人讨厌！”
“别啊，崔先生，你换个角度想想，讨厌的来源和本质是什么？是来源于比较，看你跟谁比了！”
“你会讨厌这个世界上前一百个最有钱的人吗？你不会的。”
“因为你跟他们差的太远，不会产生任何的交集，也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这辈子也不在一个层面。”
“你只会讨厌和你差不多层级的人，以及那些能够对你产生威胁的人！”
“就算单纯的看一个人不顺眼，你也不会因为路边的一个乞丐而耿耿于怀。”
“能够让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本身就是能够对你产生威胁和挑战的人。”
“咱们不在一个年龄层面，以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更没有生意上的冲突，按道理来说根本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可是崔先生你三番五次，在有意或无意中都在透露你很讨厌我。”
“可是表面上看来，我并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对你构成威胁。”
“就算有，顶多是潜在的威胁，毕竟咱们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真正来源于有某种特殊的情况和关系，把我们联系到了一起，除了黎家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人……”
“南浩瀚，我说过吗？我承认过吗？好像没有吧？”
“虽然你没有说过也没有承认，但你已经用实际行动和行为心理，很明确的告诉我了！”
“你为黎家做事，你把我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和威胁。”
“你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可能会取代你，你无法掌控。”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讨厌我的原因所在！”
“南浩瀚，你的这些话太想当然了吧？”
“哈哈哈，你别忘了我五岁进入江湖，闯荡江湖二十多年！”
“一路风风雨雨，身经大小数百战，阅人无数，掉过的坑，踩过的钩子，钻过的套路，中过的阴谋，数不胜数！”
“不管什么样的阴谋诡计还是阳谋套路，我都了然于胸。”
“永远不要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我，也永远不要用你的经验和认知来判断我。”
“我可以保证，我跟你见过所有这个年龄段的人都不一样。”
“嗯，说的没错，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跟我是同龄人。”
“像你这么危险的家伙，的确是应该早点除掉！”
“崔先生，不是我小看你，你绝对没机会！”
“南浩瀚，现在机会不就在我手里吗？我随时可以干掉你！”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没机会再遇到下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哦？难道你真以为天底下没有你这样的人吗？”
“不，你又误会了，我是说你可以干掉我，但你没有机会遇到下一个，因为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我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坚定，虽然我现在被折磨的很狼狈，但头脑很清晰！
“何以见得？”
“你干掉我，就算黎家不整你，也自然会有人来整你，干掉一个人要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都有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除掉一个人不难，但是不留麻烦，不留隐患很难！”
“你太自以为是了！”
就在这时崔先生的电话响了，他后退两步接起电话。
“是我。”
“对，他的确在我手里，可以谈笔交易。”
“在我看来这家伙挺特别，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也很美丽……”
我只能听到崔先生说的话。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这个电话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