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众矢之的
如果不是知道是私人会所的房间，我甚至还以为进了屠宰场，满地都是血迹。
桌子上留下了一滩血迹，段先生两条胳膊和手全都没了。
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发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死过去还是真的死了。
一家老小全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就连宋大头都没有幸免于难。
“老四！”
“二先生。”
“今晚这个功劳留给你，捣毁了蛇头集团，这也算你的大功一件！”
“打电话通知灰鸽子，让他们来善后收拾局面吧！”
“二先生，这可真的是大功一件，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吞不下，以后蛇头集团的生意……”
“没事，你可以的！以后蛇头集团的生意交给崔先生打理。”
“宋大头的所有娱乐场交给龙黑京打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也不适合插手。”
二先生一番话说得无比坚决，也无比的绝情，没有给我留任何的位置。
“好，我知道了。”
我一口答应下来，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和余地。
而且这一次搞定蛇头集团，我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相反现在天大的功劳甩给我，实际上也是甩来了一个天大的黑锅！
段先生的江湖人脉关系复杂，不知道会有多少仇家来替他报仇。
还有段先生背后的那些关系人脉，所有的利益生意被离家一锅端走，那原本的金主岂能善罢甘休？
如果那些金主要报复，那么第一个就会拿我开刀……
此时此刻可真的是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不过我笑了笑，怎么样都无所谓。
凡是经历的多了，就习惯了。
当真正再次面对的时候，就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甚至内心都不会有什么波澜。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
无数次的失败堆积，增加了经验阅历，使人获得成长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老四，开心点，你得了这么大的功劳，在灰鸽子里平步青云，别说不照顾你！”
“二先生，我都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消息就能传开，你南家老四的名字也能彻底打响！”
“你可千万不要害怕得罪人，出来混，想出人头地，一将功成万骨枯，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
“二先生，我不怕得罪人。”
“我知道，我比其他人都了解你，好好干！”
二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让我背黑锅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他人不一定有背黑锅的能力。
“对了，最近你休息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事，你去看看小欧和孩子，也正好出去避避风头。”
“我给你放个假，好好享受家人团聚。”
“二先生，小欧和孩子我就不看了，我没这个心思。”
我一口拒绝，哪怕我心里急切想要见到她们，可我还是采纳了龙黑京的建议。
“老四，你心这么狠啊？”
“反正看不看都那样，等回头给小欧安排一笔钱，让她好好带着孩子生活，就算是给她的补偿了。”
“再说了，我不希望小欧和孩子出现在我的身边，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老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怕候小姐知道了不高兴？”
“二先生，知道小欧的人并不多，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想见到她，不想让她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现在就挺好的。”
我说出了违心的话，可我知道这些话才能保证小欧的安全！
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那么作为制约我的质子，也会失去价值！
“嗯，你说的也对，小欧是配不上你的，自从她毁了容之后，更配不上你了！”
“以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风光无限，身边陪着你的女人，必须能拿得出手。”
“我看侯小姐就不错，方方面面都很好。”
“嘿嘿二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不是以前你经常跟我说的吗？”
“哈哈哈哈，那好，我替你安排了，等你哪天改了主意，随时告诉我！”
“把这里收拾干净，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麻烦。”
说完二先生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招呼所有人离开。
我拿出电话打给老鸽子，可是电话接通之后，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我很清楚，黎家把我当成了一块抹布，来替他们擦屁股。
好处全都让他们占了，脏活累活全都甩给了我，还拉着老鸽子一起下水。
“臭小子，这么晚打电话做什么？”
“老鸽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让白头鹰带人过来吧。”
“蛇头集团的人都在这里，全都死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电话那头的老鸽子好像听出来了我的语气不对劲，他简单沉默了几秒钟。
“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透过窗口看着院子里的人纷纷离开，内心充满了不甘！
他们这些人中，想得到生意的拿到了生意，想得到利益的也拿到了利益。
唯独想拿到功劳的，但是却没有真正能拿得到功劳。
很快白头鹰带着大批灰鸽子赶到，直接把整个会所封锁。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彼此见面的一刻，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白头鹰。”
“南浩瀚，这里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这些人是谁？怎么弄成这样的？”
白头鹰一连串的发问，其实这个场面换成任何人，都很难接受。
因为不只是江湖争斗，更多的是祸及家人，全家老小直接灭门。
“白头鹰，蛇头集团的段先生和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了。”
“整个蛇头集团的生意全都覆灭了，会有一大批人消失的。”
“那以后呢？”
“以后蛇头集团改头换面，换成鲨鱼集团的另一批人。”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很多事情千百年来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只是经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要有利可图，就永远会有人铤而走险！
“我先收拾局面，有什么话你跟老鸽子说吧，他在外边的车上等你。”
白头鹰招呼手下的人开始清场，我一步一步的下楼，脚步很沉重。
在会所门口我看到了老鸽子的车，他降下车窗勾了勾手指，坐在车里没有下来。
我拉开车门上了车，没有选择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后排。
“小子，你怎么回事？就跟丢了魂一样？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说吧，到底怎么了？”
面对老鸽子的询问，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
反正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呼呼，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所知道的和听到的全都说了一遍。
透过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老鸽子的脸色来回不停的变化。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让他做决定。
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我都认了！
没有经历过其中滋味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当命运齿轮转动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也没有人能够违背。
当命运的铡刀落下来的时候，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的遍体鳞伤，却无可奈何。
“臭小子，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把我吓一跳！”
“其实这点事情很正常，男人嘛，哪有不经受挫折和打击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百炼成钢？”
“听过。”
“你还年轻，经受这点儿打击算什么？如果就连这点失败都受不了，那以后怎么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