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小酒吧里的人开始逐渐多了。

不论是男人女人，只要进门一定会被我们这一桌吸引目光。

因为千鹤千雪两个大美女，实在是太扎眼了。

男人看了眼红，女人看了嫉妒，不过并没有人上来搭话，也没有人上来找麻烦。

很多人都是见人下菜，见到什么样的人，才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都会在心里提前评估，能不能惹，以及招惹之后能不能承担后果。

一直坐到九点半，牛头马面才来到小酒吧。

一进门看到我，他们瞬间愣在原地，我却转移目光，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四哥！你怎么来了？！”

牛头马面冲过来，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眼睛瞪的老大。

“废话，我不是来喝酒的，难道我是跑这里来吃饭的？”

“四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听龙黑京说你们在这里，过来看看，你们过得还好吗？”

“还好……”

“好个屁！真要过得好能跑这里，给人家看场子？”

此话一出，牛头马面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眶红了。

彼此之间有一份感情在，甚至是有过命的交情。

但是交情归交情，手段归手段，两码事。

“四哥，这两位漂亮的美女是？”

“坐下喝一杯，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现在的搭档，千鹤和千雪。”

“他们是牛头马面，以前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听到是我的搭档，牛头马面立刻端正的态度，表现的毕恭毕敬。

因为以前我所有的搭档，没有一个是软柿子，更没有一个是花瓶。

就像人总是习惯，通过一个人身边最亲近的几个朋友，来判断他所处的层次和价值。

再正经的人，一旦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 别人也会感觉到他不正经。

同理，一个不正经的人身边都是社会名流，那么别人自然也会高看他一眼。

这就是为什么有许多人在一些交际场合，总会拉上一堆人来给自己做背书。

其实就是在无形当中，借用他们的身份和形象，来为自己做背书。

“四哥，这么长的时间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非常好。”

“四爷，以前惹的麻烦都解决了吗？”

“那倒没有，反倒是添了一些新的麻烦。”

“不过虱子多了不咬人，我也都习惯了，倒是你们两个……”

“一些时间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四哥别提了，自从跟你分开之后，老钱庄那边就找上门。”

“幸亏京哥出手帮忙，才算是把侯小姐保住了。”

“既然龙黑京帮你们，那你们不至于跑到这里来看场子吧？在他那边不是更好吗？”

我明知故问了一句，他们没有跟着龙黑京，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四哥，说起来挺惭愧的……”

“怎么，龙黑京不照顾你们？”

“京哥对我们挺照顾，但是我染上了赌钱，输了很多，欠了很多债。”

“是京哥帮我还的，我保证再也不碰了，但是没忍住……”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肯定是龙黑京做的局，让马面输的精光。

“牛头，你怎么不劝着点？”

“四爷，我劝了，根本劝不住……”

“牛子，不光我自己的原因，你自己跟四哥说，你都干了什么！”

“怎么了牛头，你也手痒，没忍住？”

面对我的询问，牛头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他脸红的像是猴屁股，那肯定是没干好事，不好意思提。

“老马，你说说，牛头干了什么好事儿？”

“四哥，他不是赌钱，是玩女人……”

“等等，玩女人能玩到这种地步？玩了多少个啊？”

我故作惊讶的询问，估计是被安排仙人跳了。

“就一个，没想到人家是有妇之夫，而且对方是个有头脸的大人物。”

“如果不是京哥帮忙出面调解，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了。”

“结果牛子没忍住，又偷偷的跟那个女人上床，让人抓到了，京哥面子扫地。”

听完这番话，我心里大体上有数了。

“龙黑京还算不错，还能帮你们，关键时刻拉你们一把。”

“就算他不帮忙，不拉你们一把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现在是鲨鱼集团的人。”

“位高权重，今时不同往日了，不再是跟我们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那个京哥了。”

“四哥，京哥对我们挺照顾挺好的，只是我们觉得没有脸面对他。”

老马这番话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没有留在龙黑京那边做事。

其实换成正常人，在连环套路下，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有点爱好。”

“人生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不管是赌钱还是玩女人，都不算毛病。”

“四哥，我们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噢？等我干什么呀？”

“当然是等四哥带我们一起做事啊！”

“哎呀，这次我是回来看看你们，看完我就走了。”

 “四哥，你不带我们了？”

“带你们干啥？跟我一起漂泊不定吗？难道现在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四爷，我嘴笨不会说话。”

“但你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愿意跟着四爷，就算是死我也认！”

牛头这家伙两眼通红，明显是真情流露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其实啊，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们现在也算是上岸了，能有机会过平凡普通的日子。”

“就算在这个小酒馆里看看场子，但最起码顿顿有酒，顿顿有肉，吃喝不愁。”

“但是你们要继续跟着我跑江湖，那以后面对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

“麻烦只会越来越多，危险只会越来越大！”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我却不忍心拉你们下水，不是谁都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所以，你们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做决定。”

我话锋一转把话挑破在明面上，利害关系都摆在明面上。

他们以前跟着我混江湖，那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赚到钱，没得选。

现在他们有机会选择，只有自己选的，以后才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