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试炼
否则这个修道圣地，仙域真境，早就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了。
“蛮牛，你为何而来啊？”
静室内。
无当圣母正在打坐，眼镜也不睁，淡淡问道。
她一头雪白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外表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老太太。
“大师姐，俺老牛这次回来，是有要事禀报！”
牛天王在这个大师姐面前也不敢造次，躬身行礼，然后才凑过身去。
“要事？”
无当圣母睁开眼睛，望向牛天王，淡笑道：“你的确是有要事，归附在姓宁的门下，叛离佛门，日子不好过吧？”
百足虫死而不僵。
碧游宫的情报机构还在。
宁夜的事情，无当圣母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然也知道牛天王归附宁夜的事情。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姐耳目。”
牛天王赔笑，说道：“大师姐，这趟就是宁老爷派遣我来的，老爷说，想把宗门安置在碧游宫。”
“宗门？安置在碧游宫？？”
无当圣母脸色微变，冷笑道：“凭什么？他可是佛门死敌，想要连累碧游宫不成？”
“这个……”
牛天王这时候仍是满脸笑容，并不气恼，将上清符给拿了出来，在无当圣母眼前晃了晃。
“大师姐，老爷多半就是圣人弟子啊！他的要求，你总不能拒绝吧？”
“这是？”
无当圣母见到上清符，豁然变色。
“不错，师姐，这就是老爷给我联络用的上清符！俺老牛本事不济，但眼力还是有的。”
“这上清符如假包换！绝对是圣人赐下！怎么样？”
牛天王满脸堆笑，把符箓递了过去。
无当圣母接过，反复盘查一会，脸色凝重。
“的确像是师尊赐下的，他怎么会有？莫非……”
莫非这姓宁的真的是师尊的弟子？
无当圣母心中暗忖。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倘若师尊真的留下了这一招暗棋，不可能不告诉她。
而倘若宁夜真的是师尊留下的暗棋，不可能一出世就这般嚣张！把佛门得罪的死死的，那不是给截教添乱子，雪上加霜吗？
截教这点老底子可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但要否认，无当圣母挑不出半点这符箓的毛病来。
“这上清符乃碧游宫之信物！是真的不错，但未必就是他的，我要见一见他。”
无当圣母沉吟半晌说道。
上清符终究是死物，不能说明什么。
只有见面和宁夜详谈，他才能确认宁夜的身份。
决定接不接纳宁夜。
“既然如此，俺老牛给师姐领路。”
牛天王点点头答应了。
此等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这么草率的做决定。
无当圣母站起身，拄起龙头拐杖，一点地下砖块，周遭景象变换，水波徐行般荡起觳纹。
下一瞬，她和牛天王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
赤水山。
才子宗山门前。
两道身影相继浮现在此。
一个是白发老妇，手持龙头拐杖，具有非同一般的威严。
一个是身体似小山一般魁梧健壮的牛妖，顶两根坚实牛角，显得有些笨重。
两人自然就是截教的无当圣母和牛天王。
“那位，就在此处？”无当圣母转头询问。
“正是。”
牛天王点头：“师姐跟俺来。”
两人刚要进入山门。
只见一道虹光化作拱桥从天边铺蔓而来，直接落在二人脚下。
紧随其后，还有一道清亮俊朗的声音响起。
“无上圣母降临，有失远迎。”
“宁道友客气！”
这手段虽然看上去简单普通。
但其中所蕴含的道韵却非同小可。
至少也是证道境强者才能施展出来。
此地的证道境强者自然就是宁夜了。
无当圣母面无惧色，手拄龙头拐杖，踩上虹桥，三两步身影消失在桥的尽头，牛天王紧紧跟随过去。
两人顺桥来到了才子宗的主殿内。
宁夜端坐在首位上。
所有的弟子，包括投靠才子宗的赤水女子献，都分列两班站立在左右。
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异常醒目，个个气场强大，却始终压不倒中间端坐的文弱书生，甚至是有一股众星拱月的拱卫的味道。
“元凤血脉，还有女娲的气息，这些女子都是什么人？”
无当圣母扫视几女，心中暗暗吃惊。
最后目光落在宁夜这个白衣书生身上。
“无当圣母，坐下饮茶。”宁夜起身引坐。
无当圣母却没有动身，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扫视宁夜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宁道友，是你拿出上清符，想要借助碧游宫，安置宗门？”
“不错。”宁夜遥遥折扇，重新坐下，点头吐出两个字。
“上清符是家师炼制的传讯信物，你从何而来？”无当圣母追问。
宁夜笑而不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这上清符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无当圣母眼睛眯了迷，问道：“听说宁道友用青莲剑阵杀了定光欢喜佛！还击退了灵山三佛，不知道老身能否一观这剑阵？”
她最熟悉这青莲剑阵。
因为他们无法修炼师尊攻杀无敌的诛仙剑阵，所以青莲剑阵由此而生。
倘若宁夜用的是假的，那就说明，上清符也是假的，身份自然也是假的。
“无当圣母，你也知道我斩杀了定光欢喜佛这个截教叛徒。”
“这对截教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情，难道截教的人平日就是这般对待恩人？耍猴一样，让我给你耍一耍剑阵？”
宁夜笑容渐渐消失，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一股恐怖威压席卷而来。
整个大殿都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首当其冲的无当圣母脸色更是大变。
连带一旁的牛天王也遭了殃，双腿一软，险些就跪在地下。
好在这威压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就没了。
牛天王这才缓过气来，出了一身冷汗。
“此子竟然如此恐怖，只是威压就能让我这样紧张！实力恐怕还在我之上？”
“可他，不是才突破证道境界吗？怎么会如此妖孽？”
无当圣母心乱如麻。
但是再乱，也知道此刻要服个软。
“还请宁道友原谅则个，是老身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