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百分之一的提成
项修哲看到他谨慎的动作，开口：“你把摄影机打开吧。记得别把内容直播出去就行。”
听到项修哲的话，摄影师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包厢桌角。
坐在那里的人，和他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
在摄影师心中，能够掌管凤鸣公司，并且把公司进一步壮大的，就算不是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也应该是个而立之年的人才。
但项修哲……年轻得有点过分了。
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和庄青一样，脸颊上还带着点少年的稚气。
稚气中，十分优秀的五官，闪烁着让人目眩的光芒。
比起庄青的锋芒毕露艳丽长相，项修哲长得更加平和一些，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好的温柔君子。
但将视线挪到项修哲的双眼，和项修哲对视的瞬间，摄影师瞬间感觉到了浓郁的熟悉感。
和庄青一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藏着让人胆寒的情绪。
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不自觉地想让人陷进去。
只是庄青的眼神带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项修哲的神色更加温和，没那么有攻击性，甚至有点小小的软弱。
但回忆了下传闻中的项修哲，摄影师连忙摇摇头，提醒自己，就算项修哲表现得再温和无害，肯定都是极其有能力的。
八成是笑面虎类型的。
不得不说，摄影师对人性的把控还是挺准的。
项修哲的确是很标准的“笑面虎”。
他对别人笑得越甜越温柔越礼貌，越完美无缺，说明这个人就越要倒霉。
不过他面对摄影师，其实没有什么算计的心思。
先不说摄影师就是他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
就说他一直跟着庄青拍素材，和庄青很熟悉。
他都不可能对摄影师做什么。
他甚至为了和庄青身边的人打好关系，强行拉出笑容，和摄影师打招呼：“你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点了晚餐，一会儿你也吃点。”
经过上次和何家父子的同桌共餐，摄影师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加了不止一层。
现在被项修哲点名吃饭，他依然维持着平静，只有微微晃动的镜头，表明了他略有些不安的心情。
“好、好的。”摄影师支支吾吾的应声，挑选了个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拉开椅子坐下。
坐稳身体后，摄影师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熟练地调试摄影机，尽可能拍出最好的画面。
他心头的不安也逐渐褪去。
桌上，项修哲点了十几道菜。
“我不确定你爱吃什么，就什么类别都点了几道，看你更喜欢哪个。”项修哲不好意思地看向庄青，“我只知道，你好像不太爱吃肉，所以多点了几道青菜。”
听着项修哲小心翼翼的分析，庄青面无表情地抓起筷子，先夹了一块卤牛肉。
“你知道错了。”她随口反驳，“我一直很爱吃肉。”
她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家里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荤腥。
但那些仅有的肉菜，庄青一口都分不到，张翠花会全部夹给李睿。
庄青只能躲在角落里，捧着浸了菜汤的馒头，满眼羡慕地盯着李睿。
因为一直没吃过肉，所以有钱后，庄青曾经狠狠地暴饮暴食一段时间。
炸鸡、红烧肉、炒肉……
她疯狂地大鱼大肉。
直到她死亡。
死后，进入无限世界，庄青看过几次人肉包子，就不敢再吃无限世界的肉了，唯恐哪天吃到的是同伴。
经历了无数个世界，庄青对肉的欲望逐渐褪去，不再疯狂地想着吃肉，而是十分健康地进行营养摄入，荤素搭配。
但“她不爱吃肉”，那真是无稽之谈。
项修哲怎么都没想到，他在无限世界多次观察，得出的唯一结论，竟然是错的。
他僵硬在原地。
感受到项修哲的失落和茫然，庄青难得地放下筷子，提醒他：“在那个情况下，谁敢多吃肉？”
这句话，让项修哲脸色一白。
他沉默几秒，安静地点头：“的确。”
顿了几下，项修哲重新看向庄青，试探着开口：“我认识好几家餐厅，肉菜做得特别好吃，是中餐炒菜一绝。要是有机会，我请你去吃？”
项修哲提出邀请的瞬间，围观的众人，竟然比两位当事人更加激动。
他们全都大概了解项修哲的性格。
就是因为了解，才震惊。
什么时候项修哲这么主动过？
因为项修哲的身份，一直不缺往上贴的女人，什么风格的都有。
有几个主动想接触的女孩，就连看多了美女的男女秘书，都忍不住为之惊艳，下意识地心动。
可项修哲全部无动于衷。
然而，现在面对庄青，他却无比主动。
相较于项修哲的热切，庄青反倒是很平淡。
“看情况吧。”她随口道，接着翻开秘书递来的合同，“合同我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具体的分成，倒是可以再商量下，毕竟我是衍生节目的绝对主角。希望能多些分成。”
听到庄青的提议，项修哲的秘书不禁蹙眉。
他想开口讲解具体的成本和花费，告诉庄青，他们给出的分成比例已经非常良心了。
公司基本上挣不了多少。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项修哲回答。
“行。”项修哲毫不犹豫地应声，“的确，这个节目你是绝对主角，而且能给公司带来更多的热度和话题，是很重要的存在。那就再给你加五点分成吧。”
“行吗？”他看向庄青。
男秘书下意识地想反驳，却被身边的女秘书狠狠地掐了下胳膊。
“少说两句。”女秘书低声提醒，“现在是我们说话的时候吗？”
男秘书的胳膊猛地一阵刺痛，他倒吸一口气。
但也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
默默把“老板你给出的分成太多了，我们做这节目要倒贴钱”这句话收回去。
看项修哲的态度，他真的会在乎做节目是否赔钱吗？
男秘书想着，看向庄青，想知道庄青怎么面对老板的好意。
应该会比较感动吧？
毕竟老板这么英俊多金有实力，又难得这么温柔体贴。
要是那些一直追逐项修哲的女人，能得到项修哲此刻十分之一的温柔，估计都会狂喜到疯狂。
只可惜，项修哲的“温柔”，在庄青面前，就是对牛弹琴。
“不用五个点。”庄青垂下眸，从她的秘书手里拿过中性笔，随手在纸张上写了一排数字，简单地算了下，就回答到，“给我两个点，正好你们公司不会亏损，还能小赚一点。”
“然后这两个点的分成……”庄青想了下，看向摄影师，“我送你一半，给你一个点，怎么样？”
摄影师认真地躲在角落里，做一个镜头支架。
在庄青望过来的时候，他甚至第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庄青是在和他说话。
他以为庄青是在看镜头，连忙调整镜头的参数，让镜头能够完美地聚焦到庄青的脸上。
但他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摄影师迟钝地挠挠头，把脑袋从镜头后面探出来。
他伸手指着自己，十分忐忑地轻声开口：“一个点……给我？”
“嗯。”庄青随口道，“利润的一个点，给你。”
“不算多，但你最近一直跟着我跑来跑后，算是给你的奖金。”庄青说着，有些调皮地眨了下眼，“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好好拍画面哦，要是节目挣了大钱，你分到的也会更多。”
摄影师吞咽了下唾沫，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心吧！就连剪辑我也会帮你盯着！”
庄青把一个点的分成给摄影师，不仅是想要给摄影师好处，感谢摄影师多日的陪伴和昼夜加班。
也是想让摄影师帮忙，盯一下后期的剪辑，防止出现什么对她不太好，涉及隐私的内容出现。
虽然庄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要是很多机密内容泄露出去，还是很麻烦。
衍生节目剪辑出来后，期数应该不会太长。
预料的纯利润，大概是大几百万。
百分之一的分成，是几万块钱。
用几万块钱，让摄影师心甘情愿和她绑定在一起，替她做事。
庄青觉得挺划算的。
庄青的想法，摄影师也知道。
但他本来就愿意帮庄青做事，现在能得到一大笔奖金，他自然更愿意。
而项修哲，听到庄青只要了两个分成点，忍不住笑了：“你还是这么照顾我。”
“……”庄青沉默数秒，强忍着没有反驳。
庄青只是不想欠项修哲人情，又不想让项修哲躺着赚太多而已。
庄青没说话，项修哲也很快转移了话题。
只剩下项修哲的男女秘书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无法掩饰的诧异。
他们跟着项修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项修哲用这种略有些撒娇和依赖的语气说话。
而且听项修哲话里的意思，“你还是这么照顾我”，说明庄青以前和项修哲相处过，而且很照顾项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