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柯大侠
城外的树林中，柯正恶跪坐在地上，将一捧黄土撒在了新坟之上。
他失声痛哭，刘然感同身受，也不免黯然神伤。
“柯大侠，今后有什么打算？”王处一问道。
“原本要赴中秋之约，此时已毫无意义，我柯镇恶发誓此生必杀那个畜生，为我几个弟妹报仇雪恨。将来全真教若是出手阻拦，可以连我一并杀了便是。”
“这说的那里话，完颜康如此对待我这个师叔，简直欺师灭祖，不可饶恕，我立刻启程返回全真教，将此事告诉师兄丘处机知晓，放心一定会给柯大侠一个交代。”王初一一声叹息，对着坟前鞠了一躬，又冲着刘然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刘小友！我老瞎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郭靖能有你这样的义兄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他生性单纯善良，心怀侠义之道。若是以后郭靖在江湖上行走遇到难处，还希望你能多帮帮他。”柯正恶道。
“那是自然！我们既然结拜，肯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柯前辈你接下来，准备在嘉兴府等待郭靖吗？”
“不等了！你见到他，也暂时不要告诉几位师傅被杀的事，郭靖的武功我心里有数，我不想让他因为报仇白白送了性命！”
“嗯，知道了！那你要去那里？”
“我还没想好，可能也要去一趟全真教吧，和丘处机好好说道说道！”柯正恶道。
其实单凭柯正恶想报仇难比登天，刘然反而担心对方想不开，听他说要去全真教，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柯前辈请多保重。”
“好！有缘再会！”
两人抱拳拜别，刘然返回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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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从客栈逃跑后一路出了城，往金国京城方向疾行赶路，他这次真的害怕了。
此时觉得只有回到完颜洪烈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走了两天一夜，来到柳河口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河岸周围并没有渡船，望向河面，见到一艘大船正在中心，缓缓向他所在方向驶来。
杨康隐约听到中年男人的叫声传来，略一犹豫，决定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天公不作美，阴沉的可怕。
如果没有船，短期想离开也不容易，主要担心刘然等人追来。
“喂，船主在吗？请出来说话！我有银子想搭你的船！”
喊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答。
等到大船慢慢靠近一些，杨康一点脚尖直接跳上甲板，这才听清楚声音的内容。
“克儿是爹错了，你醒一醒。”
杨康放眼看去不禁脸色大变，此时欧阳克躺在一位老者怀里，双眼上翻，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甲板上还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而老者鼻涕眼泪横流，一脸悲伤的模样，目光有些呆滞，身侧一本九阴真经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你是欧阳前辈？”
欧阳锋压根没听见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爹...爹错了，错了...”
“我是欧阳少主的好友，他是被谁杀的？”杨康继续问道。
欧阳锋仿佛被刺激到了，他手腕一抬，一股劲力夹杂着风雨，直接将杨康掀翻。
杨康几个翻滚险些掉到河里去，捂着胸口撑地站了起来，刚想要跳回到岸上逃命，欧阳锋开口道：“你去开船！”
“哦，好的前辈！”杨康不敢怠慢，连忙忍着胸口的剧痛，跑去摆弄船帆。
借着风雨，大船很快摆正了方向顺着河道而下。
行驶了一日风雨渐歇，欧阳锋抱着欧阳克的尸体，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杨康如同落汤鸡一般，打了一个喷嚏。
只见欧阳锋听到声音，突然一个激灵，随后放下欧阳克，拿起那本已经湿透了的九阴真经，缓缓向他走来，眼神直勾勾的有些渗人。
杨康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可是船就那么大，对方武功高强，躲无可躲。
“前辈，你别吓我！”
“克儿，你怎么浑身都湿了，爹帮你擦擦。”
让杨康万万没想到的是欧阳锋竟然伸过衣袖，直接往他的额头上蹭去。
只不过他的衣袖也是湿的，所以不管怎么蹭都有水渍。
“您没事吧？”
“是爹不对，克儿你不会怪爹吧？”
“不会！我自己擦就行！”杨康不敢拆穿对方，真担心对方突然情绪失控向自己动手。
“你不该偷偷修炼九阴真经，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爹，知道吗？”
杨康眼珠一转，直接应道：“爹，我知道了。”
“克儿乖！你我一起修炼九阴真经可好？”
“好的！爹！”
欧阳锋的目光落在经书上，用力去翻，结果书页立刻碎裂，一部分掉落在地上，他立刻激动起来：“完了，完了经书没了，不能修炼九阴真经，我还如何能成为天下第一。”
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色丝，癫狂的模样，让杨康打了一个哆嗦：“爹，没事，我记得经书上的内容！”
“是嘛？你记得经书上的内容？”
“记得，全记得！我背给爹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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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京城。
杨铁心与包惜弱分别后互相思念，又互相担忧，他见王府中的家仆高手尽出，等待了数日才找机会，再次准备潜进赵王府。
可是当他来到后院之时，被一个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名道士。
一别二十几年，杨铁心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帅气青年，模样也改变了许多，丘处机不确定的问道：“杨铁心？”
“你是处机兄？”
“铁心你没死，太好了！”丘处机上前一步，从中年人的面容上，可以看到当年的几分影子。
故人重逢，一番寒暄。
“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找...”丘处机问道。
“我是来找惜弱的！”杨铁心讲述与包惜弱相遇的事，说的是声泪俱下，能看得出来，他得知妻子没死嫁给了完颜洪烈，那种不甘的心情。
丘处机安慰一番，然后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调查段天德的下落！就是当年追杀你和郭啸天的带头人，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灭口了。”
“何人所为？”
“我走了多地，最后在长岭找到了段天德的闺女，据她所讲，杀他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通过样貌形容我猜想可能是完颜康！今晚前来就是想找他查个水落石出！”
杨铁心听闻，立刻明白当年的事，就是完颜洪烈安排的。
“可恶！完颜洪烈竟然这般卑鄙，亏了我之前心里还存了一丝感激，他帮我照顾了这么多年康儿。”
“康儿认贼做父，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有责任！”
丘处机一声叹息，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杨铁心失踪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通，他们这才跳进王府后院。
半柱香后，他们来到正殿之中。
听见有人正在做争吵，杨铁心立刻分辨出是包惜弱的声音，而另一个人则是完颜洪烈。
“惜弱！”
“你怎么来了，邱道长！”包惜弱先是一惊，看到杨铁心后面的丘处机，连忙行了一礼。
“嫂夫人不必多礼！”丘处机以往都会用王妃称呼对方，如今却换成了嫂夫人。
完颜洪烈一皱眉，立刻叫道：“来人啊！”
“不用喊了，门外的侍卫已经被我点了穴！”丘处机道。
“你们想造反不成？”
“这原本就是我们大宋的地方，何来造反？”杨铁心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