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丫头，我要买你
论劳力和苦力的差别，其实就是没有差别。
曾林之还没站稳，便被拉去又是搬又是扛。 一番劳动力辛苦付出后，他身上一尘不染的限量版夹克成功变色变形。 本来他只有头发是黄色的，现在全身上下都是黄橙橙。
曾林之看着不到半个小时就成功转型的自己，满脸愤怒，刚要破口大骂——
闵教授喊：“林之，快将那边的塑料平板拿过来！”
墨迟迟叫：“大大师兄，帮忙把这个海绵盒切小！”
杨二帆道：“大大师兄，快过来搬十五号的外箱盒！”
曾林之恶狠狠吹了一口气——前额的发丝扬起，立刻飘下来一场小型沙尘暴。
他想咆哮想发狂了！
“师兄，喝水。” 莫榜样屁颠屁颠递上一瓶水。
曾林之想要骂——喉咙嘶哑难受，只好闭嘴接过水，拧开，咕噜咕噜喝起来。
莫榜样一眼不眨看着他喝完，满足笑眯了眼睛。
杨二帆气喘吁吁放下一个大木箱，瞥见莫榜样的神色，瞬间笑得很奸诈很暧昧。
他踢了一下墨迟迟的鞋，道：“师妹，快看！ 师兄有奸/情！”
墨迟迟头也不抬，在一个板子上唰唰写下一行字，哼道：“你什么时候没奸/情？ 天天约会，夜夜约炮！”
杨二帆“哎！”了一声，食指往殷勤送水擦汗的莫榜样指了过去。
“快看！ 很有奸/情！”
墨迟迟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新来的大大师兄，扶了一下大大的眼镜，哼骂：“哪里有奸了？ 你满脑子除了污水还能有其他吗？”
杨二帆嘻嘻笑了，道：“你一个爱情经验为负的恐龙女怎么可能懂！ 按照我的恋爱直觉，他们两个肯定有戏！ 你都没看见昨晚莫榜样那个流口水样儿，盯着大大师兄的照片，半夜三更还不睡觉！ 每晚都冬眠般睡死的熊，竟然也会睡不着！ 嘿嘿嘿……”
“一开始是一见钟情，现在是暗潮汹涌，接着就是互生情愫，然后就干柴烈火，最后奸着奸着就有了情……嘿嘿嘿！ 你说大师兄这个憨样儿，不知会不会反而是零号呢？”
墨迟迟“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道：“我去问问。” 往那边两个大帅哥走了过去。
“啊！” 杨二帆大惊失色，连忙扑前抱住墨迟迟的小腿，哀求连连：“小师妹，你别去乱说啊！ 我刚才只是嘴贱一时说着玩的！ 你别告诉死榜样，就他那个大熊样儿，一个拳头过来我肯定直接埋这里了！ 师妹，你难道舍得二师兄我身首异处英年早逝？ 少了我这个倾城绝世风流大才子，世间多少美女得扼腕痛哭遗憾终身啊！ 呜呜……为了无数美少女以后的幸福美好生活，二师兄我求你了！”
墨迟迟指着地上的大箱子。
“我搬！” 地上的人一股脑儿跳起来，豪气冲天。
墨迟迟指着另一侧更大的木盒子。
“我搬！” 杨二帆将胸脯拍得“啪啪！”响。
墨迟迟怀疑挑了挑眉，问：“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你确定你能行？”
杨二帆谄媚一笑，用力撩起袖口，豪气十足：“放心！ 我一定行！ 都交给我吧！”
墨迟迟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本来我是打算过去问问，让他们来搬。 既然你抢着搬，那就都交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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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辆宝马Ｘ６，前前后后堆满了大箱子小盒子。
闵教授笑眯了眼睛，踮起脚尖拍了拍莫榜样的肩膀，道：“小样，这些都拜托你了！”
莫榜样的眼睛还在神游，终于瞄到曾林之的身影，扬手热情喊：“曾师兄，前座还有一个位置！”
曾林之正在用高级湿巾慢悠悠擦手，听到他的话，往山上仅有的两辆破烂大货车嫌弃瞪了一眼，立刻跑了过来。
莫榜样的脸笑出一朵傻瓜花，连忙将几个大盒子挤了挤，挪出一个更大的空间来，手做出“请”的动作。
“师兄！ 谢谢！” 墨迟迟奔了过来，闪电般冲了进去。
曾林之一愣，看着所剩不大的位置和旁边脏兮兮的小师妹，脚步迟疑了。
杨二帆抱着臃肿的行李包，一手还拖着一个大箱子，上气不接下气喊：“等——等我！”
莫榜样慌忙伸出大手，将曾林之一把推上车，用力塞了塞，“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杨二帆吐着舌头靠近时，车子早已扬长而去，只剩一大股黄橙橙的烟雾。
这时，后方传来轰隆作响的机动车声，一辆不停颤抖的小货车奔过来。
闵教授胖乎乎的身子不停颤抖着，头探出满是斑驳铁锈的围栏，扬声喊：“二啊！ 快上来！”
杨二帆看着不停抖动的人和车，哭道：“苍天啊！ 还有别的选择吗？”
满脸黄沙满嘴黄牙的司机骂：“你小子究竟上还是不上？ 不上就给俺滚远点儿！”
杨二帆哭丧着脸爬上车，靠在一大堆不停颤抖的大盒子大箱子上，不停颤抖着身子骂骂咧咧。
“死榜样！ 见色忘友！ 见色忘义！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连个车顶也不留给我！ 今晚等你睡死我就让你变秃顶！”
闵教授笑眯了眼睛，颤抖着身子，摸摸这个盒子，拍拍那个箱子，道：“幸亏提前动手，不然就空手而归了。 回去清洗修补，再做一个仔细的报告，我的课题就大功告成了。”
回到Ｈ大考古院的时候，早就过了门禁，一个打着哈欠的门卫开了门。
闵教授和杨二帆颤抖着身子爬下车。 看到前方熟悉的宝马Ｘ６旁，蹲着三个人影，一个个手里捧着外卖拉面，呼哧呼哧埋头大吃。
杨二帆撇下行李和颤抖的闵教授，旋风般扑前去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 丢下我和老师孤男寡男相依为命，寒风凛冽中簌簌发抖，饥寒交迫。 你们却在这里你侬我侬吃着热辣辣的拉面，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曾林之头也不抬，淡定吃着喝着。
莫榜样不敢抬头，将面吃得呼哧作响。
墨迟迟吸进一条长长的面，舔了舔嘴角，答：“有啊！ 喏——那是你和老师的份儿！ 为了表达我们的良心，特意加了猪心和猪肺。”
杨二帆一把抱起地上的面，抖着手打开，嘀咕：“别以为有了猪心和猪肺，就能显得你们不狼心狗肺！”
没人搭理他，一个个埋头大吃。
墨迟迟擦了擦嘴角，感觉身子暖和一些，拿起最后一份拉面，往大门口外正抖着身子跟门卫兵说话的闵教授跑去。
门卫打着哈欠，为难皱眉：“行吧行吧！ 暂时停在大道旁，明天早点卸货走人！”
“行！” 闵教授道了谢，抖着身子搓了搓手。
墨迟迟将拉面递了过去，道：“老师，我先回宿舍了。”
闵教授感激涕零，大口大口吃起来。
墨迟迟刚要走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拿出来一看，是老爸的微信。
她轻轻一点——自家老爸搂着一个娇媚无比的大美女，摆着一个剪刀手，眼睛笑成一条缝。
老爸：乖女儿，喜欢吗？
迟迟：我很喜欢，我妈应该不喜欢。
老爸：呵呵，这是人妖啊！ 你妈肯定不会误会的！
迟迟：那你发给妈看看。
老爸：嘻嘻……我只是路过，很碰巧路过，然后就被拉着拍了一张照，只要３０泰铢。 呃——还是别让你妈看了，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迟迟：哦？
老爸：乖女儿，我已经秒删了，你也删了，免得你妈误会，我可不想回去跪算盘。
迟迟：考虑考虑。
老爸：我给你买了几个泰国古币，还掏了两本绝版的漫画。
迟迟：我马上删！
老爸：嘻嘻，乖女儿，晚安。 么么哒！
墨迟迟按住那相片，刚要按住删除键——前方忽然一阵强烈的灯光射过来，让她禁不住眯住眼睛。
一辆加长版的奢华保姆车停了下来，门开了。
黑皮鞋，黑长裤和黑休闲外套，一个冷峻高大的男子走下来。
竟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冷山男！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董界“大佬”？！ 貌似只是大，不怎么老。
冰山男扫了她一眼，往一旁呼哧吃面的闵教授走过去。
闵教授热情打了招呼，高兴攀谈起来。
“……两天而已，就找到穴口？”
“……小迟坚持这么说……想不到很快就打通了。”
“这些都是里头找到的？ 可有特殊的？”
“……日常用品的随葬，不多，但貌似都很精致。 我一一上报了，正打算弄回来清理修补。 凌先生这么晚怎么会过来这边？”
“碰巧路过，回去了。”
“凌先生，再见。”
凌暄优雅踏步往保姆车走去，高大冷峻的背影一滞，转过头来看向拿着手机发愣的墨迟迟。
墨迟迟直觉他的眸光不大好，扭身要走开——
一双大手搭在她肩膀上，冷冽嗓音：“丫头，我有话问你。”
墨迟迟翻了翻白眼，内心暗骂真衰，转过脸来嬉皮傻笑。
“那个……上次是误会！ 那个……你不用道歉……拜拜！”
凌暄扯了一个嘴角，似乎笑了，捏了捏她的柔软肩膀，问：“丫头，我要买你。 多少钱？”
啊？！
额？！
墨迟迟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后，拔腿就要逃——
凌暄将她轻松拧了回来，似笑非笑问：“你逃什么？ 开个价吧！”
墨迟迟“啊！”尖叫，嚷嚷：“贩卖人口是犯法的！ 我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你！”
凌暄被她炸毛的样子逗笑了，弹了她的脸颊一下，道：“聘你做我的小助手，一年五十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