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伪修罗场
鱼火火在季东霆身边坐的有些无聊，还有些困。
她觉得可能是受魏凉影响，总想睡觉。这魏凉，可真是个宝藏。
二毛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哪儿，出不出来玩，鱼火火回了个：【忙。】
二毛说：【你最近是把自己卖给公司了吧？】
鱼火火没搭理，她心里知道，二毛是怕自己难受，想拉自己出去散心。但现在这架势，她根本也走不开。
“东霆，大学城那边的项目怎么样了？”牌桌上有人问。
“下个月动工。”季东霆顺手扔了一张牌，他侧过脸看了眼鱼火火问：“饿么？”
当然！她可还没吃晚饭！
“美女没吃饭呢啊？”栗色头发的男人来兴趣了，“东霆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把人家喂饱了再带出来，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秦二世这嘴啊，”问项目的人接话，“你今天挨揍我可不拦着。”
鱼火火对他们这种沟通方式轻车熟路，和那些开发商没什么区别。
“我也不拦着。”桌上另一个男人说话了，鱼火火这才有点精神，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和桌上的几个人。
秦二世坐季东霆左边，他右边的男人戴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鱼火火猜测，他不是大学老师，就是搞科研的。但是搞科研应该不会跟他们混一起，因为忙。
这个人旁边，也就是季东霆对面，是个一看城府就很深的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她。
“这把打完就吃饭。”季东霆说完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其他几个人自然没有异议。
男人瞥了她一眼，鱼火火机灵，赶紧给他点烟。
她对这些人都不太感兴趣，她唯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季东霆带自己来这里。
她正疑惑，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和季东霆有那么三分相似的男人，或者……男孩？
“哥。”男孩张嘴叫的是季东霆，季东霆很轻的点了个头。
“弟弟来了。”栗色头发的男人热情的招呼，“弟弟先坐，等会就吃饭。”
“不着急。”男孩倒是很客气，他目光掠过鱼火火，鱼火火客气的朝他笑了一下，他也笑了一下。
这一圈结束的快，钱是被谁赢走的鱼火火完全没关注，她只想吃饭。
从没见过他们这种不吃饭直接开始打牌的，什么安排，真是奇了！
餐厅在楼上，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坐电梯上去，鱼火火一直躲在角落里。这种聚会她分不清这些人到底要干嘛，先藏锋比较好。
等到了楼上就热闹了，什么样的人都有，鱼火火这才弄明白，今天有人过生日。
那就直接说是个生日 party 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费劲么。
“季总。”鱼火火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谁过生日？”
“你不认识，我一个叔叔的儿子，其实交情也不深，只是面子上要过得去。”季东霆难得耐心的多解释了几句，“这个人和秦二世很熟。”
“秦二世……有点眼熟？”
“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他，去年的时候他演了个网剧，反响还不错。”
鱼火火这才想起来，这秦二世是个演员，大名叫秦晋。
难怪眼熟，原来是个小明星。
“其他那两个人，戴眼镜的那个，云城大学法学教授陈明哲。另外那个不正眼看人的是他表弟陆萧，这会所现在就是他在打理。”
鱼火火心里记下了，果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鱼小姐吃东西啊。”到了餐厅，秦晋贱兮兮的凑过来，“寿星没来呢，咱们先吃点点心开开胃。”
“谢谢。”
“鱼小姐姓得的哪个鱼啊？”
“就……”鱼火火刚要说话，陆萧那边突然接话：“鱼水之欢的鱼吧？”
“哈哈哈哈！”秦晋笑的最大声，鱼火火自然听懂了这玩笑里的意思，心里有点膈应的慌。但季东霆说到底也是她客户，她总不能驳了人家面子，再不爽也只好忍着。
“就你话多。”季东霆横了陆萧一眼，陆萧和秦晋一个对视，就都明白了。
“难得啊东霆，你也有帮人说话的时候。”秦晋不死心，“啧啧啧，看样子是个小宝贝儿啊。”
季东霆没接话，面无表情。鱼火火心不在焉，只觉得挺困。
想不到这魏凉，磁场这么强。
后来餐厅里突然热闹起来，鱼火火被迫跟着精神了一些。
“过生日的那位到了。”陈明哲说这话的时候，鱼火火正低头吃草莓，闻言抬头，差点心梗——这过生日的竟然尼玛是王曦！
等等，这些人为什么能认识！
不对，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认识无可厚非，但是王曦自己家有会所，你跑别人家这里过生日什么意思！
今天大概是水逆流年和华盖赶在一起了，早晨看到金窈窕的孩子心里不爽，晚上看见王曦心里更不爽！
“认识？”季东霆敲了她脑袋一下，“恩？”
“……认识。”鱼火火面无表情，她把身子往季东霆那边侧了一点，“我前男友，我把他甩了。”
这话意义非常深刻，季东霆怎么能听不懂。
她是在警告他，对她尊重一点，不然她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装腔作势。
季东霆似笑非笑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真是，缘分匪浅。要不要给你们一个叙旧的机会？”他说完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抚了两下，鱼火火被他故意的温柔弄的一身鸡皮疙瘩。
“不用了，我们随时都能叙。”
“呵。”季东霆冷笑，鱼火火知道，自己这话惹着他了。
过生日无非就那么几个环节，吃吃喝喝而已。
但鱼火火觉得，今天的王曦很不在状态。
他明明是主角，可一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台上讲话的是他爸妈，他就像个陪衬。直到他父亲说，以后犬子会接班家业，第一个项目就是和江海集团合作，她才清楚，王曦不过是个幌子，他的生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爸和别人的合作，那远比他的生日值得庆祝。
不过季东霆没上去说话，估计是不想抢谁的风头。
鱼火火轻轻叹息一声，季东霆的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乍一看好像他搂着她一样，他被她专注别的男人的目光弄的心里不爽，又不好直接发作，就拨弄她耳后的头发。鱼火火轻咳两声，坐直，吃饭。
“东霆，弟弟来了。”秦晋说。“这孩子卫生间去的挺久啊。”
“恩。”季东霆点头，季东延很快走过来坐好，称得上乖巧。
“东延，这你新嫂子，不叫人啊？”秦晋那嘴贱的毛病又犯了，季东延显然对季东霆身边隔三差五冒出来的女人很免疫，只是笑，不搭话。
鱼火火觉得无聊，站起来要去洗手间。草莓吃多了，尿急。
“快点回来。”季东霆交代，鱼火火很给面子的点了个头。
反正陪客户只是工作而已，她也没什么好不纠结的。谁不是为了钱低三下四呢？
鱼火火去洗手间补了个妆，走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今天过生日那位。两个人皆是一愣。王曦眼里更有惊喜的神色。他自作多情的以为，鱼火火是为自己而来的。
哪怕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但他还是往这儿想了。
“你怎么来了？”王曦煞有介事的问她，“可别说你的为了我生日，你没那么好心。”
“我是被客户拎过来了的。王曦，你过生日怎么在这儿办 party？你自己家不是……”
“为了赚钱呗。”王曦耸肩，“你也知道，我爸那个人，如果我是女的，他能立马找个大户人家把我嫁过去，就为了稳固他的公司。”
“……所以今天？”
“我家跟江海集团一起做一个项目。”王曦有点无奈，“行了你别问这些了，我过回生日，你正好赶上了，我礼物呢？”
“我也被临时抓来的，上哪儿给你准备礼物去？”鱼火火有点不太高兴，“王曦，你都这么大人了，别让你爸牵着鼻子走了。”
“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亲爹，我不乐意又能怎么样。”
“你是个成年人。”
“我没得选。”王曦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你也把我甩了，我怎么这样都没什么意义。”
“你少来！”一说这个鱼火火就生气，“你老大不小一个大男人，别给我悲春伤秋的。行了我回去了，拜拜。”
“火火！”王曦哪能放她走，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讹诈她一把，怎肯轻易放过。“火火，生日礼物不要了，你抱我一下总行吧？”
“……你不要用你生日作为借口试探我，王曦，我不吃这一套。”
“火火！”他不干，就是不放人。鱼火火抬眼看着他，情绪有点复杂。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孩，真的是一如当年天真，一点都没变。
“放手。”
“鱼火火。”王曦也不乐意了，他姿态都这么低了，这女人还不买账，他面子往哪儿搁！
“鱼火火。”鱼火火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想不到季东霆来了。“我说你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原来是跟旧情人约会呢？”
季东霆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漠的嘲笑，鱼火火一阵脸红，王曦一听这语气就火大，抬眼看着季东霆的脸，一声轻笑溢出来：“季总，我前女友是你供应商而已，你不会连这也管吧？”
王曦到底是聪明过人，很快理清其中关系，并且推测鱼火火就是陪他过来的。
“如果是别的时间，我当然不会管，但是今天不行。”季东霆走过来，把鱼火火的手腕从王曦手里拿过来，攥在自己手里，“今天，她陪我来的。”
季东霆不给他面子，说完转身，带着鱼火火往回走。
他强大压迫的气场告诉鱼火火，他生气了。
“想跟他叙旧直说，何必偷偷摸摸的，好像我不给你机会一样。”季东霆有点自言自语，鱼火火轻哼一声。
“季总，您今天叫我来，恐怕不只是陪你参加这个聚会吧？你应该还……”
她猜到了他的其他目的，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十分聒噪。鱼火火看着上面显示周海的名字，皱了个眉按了接听。
“周哥？”
“鱼小姐，大事不好了！金窈窕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