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厕所里的男人
莫译成第一次见到齐峥，是在虞城娱乐会所的公共卫生间。
当时他站在小便池前正准备放水，就听到身后的隔间传来一阵响动，似是物体撞击门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清脆的啪啪声夹杂着男人的粗喘，这声音在空荡的厕所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晰。
“啊……轻……轻点……”
突然的娇声让莫译成浑身一个激灵，他一失神，尿到池子外面去了，幸好反应快及时跺了下脚才没弄到鞋子上。
随着他跺脚的声音，身后的响动也停了，他下意识的赶紧去整理自己的裤子，回头就看到厕所隔间的门开了。
先出来的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理着衣服快步出去，后出来的人让莫译成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一双丹凤眼，皮肤白皙，双颊微微泛红，留着刚好过肩的头发，微卷，略长的刘海因为汗水而搭在了额头上，若不是没有胸，他都要以为是个漂亮的女人了。
虞城有提供男性服务，但是多数都是集中在后面的区域，因为许行他们不好这一口，所以从来没有去过，只是在前面玩。对于莫译成来说，男人跟女人其实都无所谓，反正都只是排解的工具而已，但眼前男人的模样确实让他有点血脉膨胀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莫译成回过神，发现男人已经贴了过来，热气吹在他耳边，痒痒的，他甚至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男人比他矮一点，勾着唇带着笑，说不出的魅惑，让人莫名的想干点什么。
莫译成偏过头不语，准备马上离开，却被男人拉住，向下指了指笑着说：“你准备就这么出去？”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莫译成就恼火的暗自骂了一声，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看个男人卖骚他竟然会有冲动。
“要不要我帮忙？”
“不需要。”莫译成刚想用力的推开他，却不料男人先他一步将他推到了墙边，一手就抓住了他的要害。
在开放的公共场所被人强迫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莫译成恼怒却又有些犹豫的不舍，因为担心随时会有人来看到，所以神经绷得特别的紧，精神一高度集中就会觉得更加刺激，进而就会沉迷、放纵。
只是一会，他的气息就不稳，靠在墙上喘气，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真快。”男人拿出手，做了个评价，从莫译成身后的纸盒中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东西。
莫译成因他这两个字而愤怒，这完全就是对他能力的一种侮辱，揪住他的衬衣吼道：“你说什么？”
“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男人挑眉轻笑，不慌不忙的抚平了莫译成的衣服，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片放进了他的衬衣口袋，说：“这一次算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欢迎有空常来找我玩，我叫齐峥。”
莫译成瞪眼看着他，松手将他推出去很远，哼了声转身出去，一出门正好遇到他的发小许行慌慌张张的过来。
许行也是因为包厢的厕所被人占了所以过来，他看都没看莫译成直接就往前面冲，被莫译成拽住往回拉。
“你干什么啊，快松开，我要憋死了。”许行皱着一张脸不停的跺脚。
“这里不干净，回去上。”
“什么干不干净，厕所还有干净的啊？快松手，要拉裤子里面了！”
“那就直接拉。”不管他愿不愿意，莫译成勾着他的脖子强行把人拉走，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齐峥靠在厕所的门口，双手抱臂朝着他笑，还抬手摇了摇做了个拜拜的姿势，让他莫名浑身一颤。
真他妈见鬼了，莫译成低低咒骂，只觉得整个人着了火似的难受，像又被人胁迫住了命脉，那双修长的手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的技术很好，从未有过的舒爽席卷全身，他眯起眼去看，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腰身。
身材真好，他赞叹，想去吻她，手伸向她的前面却没摸到他想摸的东西。
难道是个平胸？不对，这完全就是没胸。他抬头看向她的脸，眼前突然出现齐峥的一张笑脸，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是个梦，但我怎么会想着去上那个男人？
莫译成抓了抓头发，猛劲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床单上的污渍，扯下窝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准备去浴室洗个澡，电话响了。
“有屁快放，没事赶紧挂电话！”
“哟，谁惹我们莫大少爷发这么大脾气啊，难不成昨天晚上领回去的小妞让你不满意？”许行阴阳怪气的调侃。
“不说我挂电话了！”
“唉，别！”许行连忙阻止，“晚上八点，老地方，今天咱们玩个新鲜的。”
“今天没时间，我要陪我妈逛街！”莫译成想也没想的拒绝，他又想起梦中的事，让他觉得屈辱。
“别啊！缺了谁都不能缺了你！再说，今天你不去绝对会后悔！”听电话那边没回音，到是响起一阵放水的声音，许行接着说：“孙平那小子看上了个人，你猜怎么的，竟然是个男的，今天晚上领来给我们看看，听说……”
“孙平喜欢男人？”莫译成打断他的话，关掉了浴缸的水龙头。他跟孙平还有许行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最近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他的人，听说追人去了，没想到竟然会去追个男的。
“什么喜欢啊，就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那晚上你到底来不来啊？”
莫译成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再次想起齐峥，说：“去。”
这次的包厢是孙平定的，请的人多数莫译成是认识，但有几个看着眼生。孙平一一介绍，他敷衍的打招呼，目光最终定在他对面的男人身上，应该说是男孩，模样清秀，一脸的稚气，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跟这个热闹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未成年人？”莫译成喝了口酒问孙平。
“19，现在大一。”孙平有些得意，在众多朋友中，他算是玩得最开的人，自认为这次也是一样，“怎么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别看他一本正经，在床上可是开放得很，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想试试？”
“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借我玩几天？”莫译成勾起嘴角笑，眼睛却没从男孩身上离开。
“你要想要给你当然没问题，从小到大咱们又不是没有分享过。”
女人确实是换着玩过，但男人不一样。莫译成摇摇头，收回目光：“别玩太过火，小心阴沟里翻船，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不会，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大不了多花几个钱。”
他不信，莫译成也不跟他废话，站起来准备出去，孙平忙问他干嘛去，他说出去上个厕所。
“包厢里面不是有吗，出去干什么！”孙平喊，不过人已经出去，他也不去追究，转去搂了他的小情人喝酒。
莫译成真去了厕所，不过是去找齐峥。厕所里面空空的没人，一般包厢里面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很少有人会来这边，他摸出了齐峥给的那张纸片，上面有个电话号码，他想了想，没打，朝虞城后面走去。
虞城的分界其实很明显，前面部分是供人吃喝玩乐，陪酒的都是女人，后面就提供男性服务，毕竟这个也不被多数人承认，有些客人也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比较隐蔽。
进去之后的大厅很安静，灯光有些昏暗，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男人，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小弟弟，过来玩啊？”莫译成在吧台边站了会，就有个画着浓妆的年轻男人过来搭讪。
莫译成不说话，眼睛四处寻找，没看到那个人。
“过来找人的？这儿的人我几乎都认识，想找谁？”
男人说着就往莫译成身上靠，一股浓烈的香味扑过来，莫译成有些反感。
“我找齐峥。”
男人嘁了声，很不屑，“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啃的，个个都来找他。他今天不上班！”
不上班？莫译成有点惊讶，准备问他什么时候来上班，男人却已经离开去搭讪别的人了。
眼见大厅中有人向他看来，莫译成有点担心遇到熟人，转身准备走，一个侍从拉住他。
“你找齐大哥啊，他今天休息，不过刚才我看到他了，他应该还没走，我带你过去。”
莫译成犹豫，低着头还是跟上了他。
侍从让他进了个包间等，说是去叫齐峥过来。莫译成没说话，翘着二郎腿无聊的开始打量房间的装饰。等了不知道多久人还没来，他就没什么耐性了，正好这时许行打电话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掉厕所去了。
莫译成还从没等过什么人，他瞧了眼手表，等了竟然有半个多小时，顿时觉得被人耍了，拉开门就直接离开。
他后脚刚离开，齐峥的人就出现在他刚在的包厢门口，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