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发现
齐峥跟罗青一起去的虞城，刘澎一到，罗青就避开，让齐峥直接迎了上去。
对于刘澎来说，昔日对他不理不睬的头牌红人忽然换了笑脸亲热的贴上来，让他欣喜若狂，早把放他鸽子的罗青忘得一干二净，搂着人就要出去，对齐峥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罗青看着人走了才出来，柜台里擦酒杯的小哥嘁了一声说：“你居然把你的老客户就这么让给他了，这里只要经了他手的人就没有不惦记他的，你还指望那人下次会惦记你？你这次的损失可大了，手上本来就没几个固定客户，现在少了个最大了，你那钱什么时候能还上？”
“齐哥说会重新介绍个有钱人给我。”
“他这样说你就信啦？”小哥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柜台上，“我说小罗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整个虞城，不论男女老少，哪怕是后门躺着等死的流浪汉都比他齐峥有人性。他那种心机深得不见底，哪怕是把你全家杀了也会让你生出个错觉认为他是好人，舔着他的脚把他当救命恩人供着，直到死都不知道。”
“他没杀我全家。”
“我这是举得个例子你当个什么真！”小哥哭笑不得，摇摇头说：“你也不想想，裴少来我们这边多少次了，每次他都抡起酒瓶子去杀他，次次被打得半死，下次还会继续，你真以为以他那个智商会蠢到当面去送死？不过我也是纳闷，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是以这种方式来引起裴少的注意，那也太特别得点。裴少居然也不追究，每次打完就完事，上次他挨打，据说竟然是莫家的小少爷出手救人，啧啧，来这有钱有权的人，都让他齐峥一个人占全了，其他人都快没有活路了。”
“齐哥不会呆很久，他欠的钱这两年应该就可以还清。”罗青皱眉反驳。
“太天真了你，还完钱就能走的人那是你这样的，他那种，只要没被完全榨干到毫无用处，虞城是不会让他离开的，除非有个有地位的人把他捞出去护着。”小哥哼了声，拿了瓶酒出来倒满杯子，“别说他了，你今天也闲着，我请你喝酒，你一会帮我去送送酒呗。”
罗青一口喝光酒，接过他递过来的托盘板着脸去包厢。
他其实知道虞城的老板肯定不会让齐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齐峥进来的时候欠了六千多万，十来年加上利息也还了有百分之九十，听说当初还找人专门培训过他，花了不少的精力跟金钱，第一夜卖出的价格是几百万，现在就算他老了也还是顾客不减，这样的摇钱树怎么会放弃。
他相信齐峥到那一天绝对有能力找到个有权势的人把他弄出去，如果齐峥离开了这里，那他什么时候能离开，他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他原本还指望着伺候好刘澎这个人来帮他一把的啊，现在是完全没什么希望了啊……
莫致远十点多到家的时候，莫致远破天荒的还没回来。
自吵架之后他们就开始冷战，莫致远执行了所下的命令，以去医院体检为由真的不去公司，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莫宗盛同意让他休息，下了命令要莫译成准备扛大梁好好表现，莫译成只得硬着头皮上。
夏松把所有待处理的事情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深刻体会到莫致远平日的工作辛苦度，他变成了一个旋转的陀螺奔走在各个场地，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却没什么进展，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做起来还很吃力，再加上他一直心不在焉，也并没有尽全力。
这种就要破裂的兄弟关系让他难以忍受，他出现了严重的失眠，想要好好的跟哥哥道歉。他精疲力竭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立刻打开门，在对上莫致远看过来的眼睛是，想喊又顿住。
“还没睡，在等我？”莫致远的态度很平淡，就像往常一样感觉不到他正在生气。
“哥，我……”
“爸妈已经睡了，不要吵到他们。有事进来说。”莫致远打断他，开门进去，扯下领带拿了水杯倒水喝。
站在房间中央，莫译成有些恍惚，他似乎很久没进来这个房间了，这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原先只挂了幅画的白墙做了一个到顶的书架，架子上除了书还放满了各种雕刻品以及小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每个都摆放得很好，阳台口还多了一张半圆形的座椅，偏女性化的粉红颜色让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哥哥的品味。
他读书的时候总是逃课，不学无术成绩一塌糊涂，毕业时什么东西都没学到，莫宗盛让他去公司帮莫致远的忙时，他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副玩玩的心态，后来因为跟公司几个女职员不清不楚的关系影响很坏，就把他强制送出了国，说是让他独立生活磨练磨练。
他在外面呆了三年回来，还是没学到什么东西，性格倒是收敛了一些，但是本性还是那样。他以为国内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在原地等他回来，他走时哥哥刚离婚不久，他回来哥哥也还是没有结婚并且没什么绯闻，哥哥对他还像以前一样好。
可其实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就像这突然增加的一柜子小玩意，那一把显眼的椅子，还有他们之间不断的争吵，哥哥有所保留的那些秘密，他或许不再是哥哥最亲密的人，他跟哥哥之间已经存在了一道隔阂。
不对，他们之间不应该有距离，他们应该是无话不说坦然相对才是。哥哥不会再结婚，应该永远陪在他身边才对，任何人都不会也不能把他从他身边抢走才对，他会好好保证他的安全照顾他的。
莫译成懊恼、生气、害怕，猛然间醒悟他对赵航的厌恶，对齐峥的在意，其实就是对哥哥的执着，他对他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兄弟的维护，他是想要独占。
“工作适应了没有，你每天回来得都很晚，要注意身体。”莫致远在椅子上坐下，“我们兄弟两个很久没有面对面坐着说话了，过来坐。”
莫译成在他对面坐下，不敢去看他的脸，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一旦清醒的意识到了这种不该有的感情，他就再也无法正视面对，心乱如麻。
“哥，你这柜子是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很多手工品店，早知道你喜欢，我就给你带一些回来。”
“也不是喜欢，凑数随便买回来做个装饰罢了。”莫致远看了眼书架露出笑容，那是无法掩饰的喜欢，让莫译成不能忽视，不得不去猜想这些东西是不是就不是他买的，是某个人送的，因为送的人所以这些东西也得到了喜爱。
本来还想问问这个椅子的来历，莫译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问了也是白问，他是不会说实话。
“小成，你是不是很恨我，意气用事的把公司甩给了你？”
“没，哥，你做得对，你要是不这么做，我就永远不知道你平时是多么辛苦，你身体不好，我是该对公司再上点心，早些让你休息。”莫译成抬眸看向莫致远的脸，“那天跟你对着干，是我不对，我道歉。”
莫致远愣了下笑了一声，调侃道：“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真让我吃惊，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一样。那天我也不应该冲你发脾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道歉的是我，作为补偿，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
要你行不行？莫译成抿嘴，这话他这辈子可能都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他们的关系就真的崩了，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跟赵航签约的事你能不能交给我？”莫译成说完又赶紧的辩解，“哥你别误会，我不是去找麻烦，这件事你本来交给我办，结果我办砸了，这结尾的部分就让我去做，算是将功补过。”
“还惦记着赵航的那张请帖？”莫致远叹了口气，“在我桌子的第三个抽屉，你自己去拿。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能喝酒，本来是想让夏松替我去的，既然你这么说，就替我去，把夏松也带上，赵航说会把合同签完。”
“好，谢谢哥。那个，哥……”
“什么？”
“没，没什么。你早点睡，我出去了。”
莫译成出门靠着墙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刚才差点又要提起白氏了，好在他及时的刹住了脚，不然刚和解的关系又要变僵，就算是刚才做了保证，他要做的事还是不会变。
请帖上写的时间是后天晚上。
赵航这次是花了血本包下了一整艘豪华游轮，当天来的人中除了商界里面排得上名的，也有政界的人。莫译成提前了半个小时当场，他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白贤坤，没想到先等来一个麻烦精。
“哎，阿成，你来啦！”远远许行就朝他招手跑了过来，“远哥呢，怎么没看见？”
“我哥没来。”莫译成有些头疼，有许行在，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来干什么？”
“我跟着我姐过来凑热闹啊。”许行东张西望一脸的兴奋，突然眼睛一亮，惊叫道：“那个齐峥也来了呢，是你带来的？”
齐峥？莫译成皱眉，回头果然看到齐峥向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