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世子究竟在想什么
“徐邺在青山书院读书？姚家父子也在青山书院……”
知春伸手指摇了摇：“他们之间并没多少来往，这么些年，徐世子虽然也往书院去，但除了山长，并未跟其他人过从甚密。”
萧意想到那次见了姚家姑娘定亲，而徐世子就在姚家门外，再后来，姚姑娘的未婚夫在春风楼吃饭，徐世子见了自己，故意说起王朝的好恶……
那未婚夫可是先中了秀才，后头又被黜落功名，这比直接没有中过秀才给人的打击还大呢。
“他跟姚姑娘之前呢？查过没有？”
知春：“啊？他们没来往吧？”
萧意也有点糊涂了：“难道是巧合？”
知春双眼眨啊眨，萧意：“有话就说。”
知春：“干爹，长公主送了您宅子，如今里头就缺个干娘了，儿子觉得姚家那姑娘虽说傻了点，但傻有傻的好处……”
萧意：“滚。”
知春：“那干爹若是不要，儿子——”
话没说完，萧意直接拿脚来踹，把他踹出门外去了。
“敢胡乱打主意，仔细你的皮。”
知春走了以后，萧意自己在那里想了想，也笑了。
姚子骞那小孩子说他姐姐有个脸盲的症侯：“别看她现在伤心。没准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把梁二给长什么样子都给忘干净了，就算走个对脸也不一定认出来。”
一晃十年过去了，先帝的样貌还在他脑海里，回忆一下当初的程贵妃，他已经有几分把握，姚子骞极有可能就是那日从皇宫里头抱出来的贵妃之子。
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如何操作的。
怨不得老祖宗说千万不能小看女人。
不过老祖宗什么时候说过的这话？
轻笑，“我也被知春那兔崽子给濡染了。”
若是先帝皇子，那徐世子关注姚家也勉强说的过去了。
“小小年纪就打着奇货可居的主意？是想学吕不韦么？”
想到之前还怀疑他背靠二皇子，不由心思浮动：“还是想学蔡京来个左右逢源？”
“真是上了年纪，竟觉得一个毛头小子心机深沉。”
清溪原本以为跟梁家退亲就再没关系了，谁知这家竟然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这日上午才吃了早饭不久，家里大门突然被人砸得震天响，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姚清溪，你给我开门！”
听出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她便过去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个姑娘，看腰身掐得很细，也不像是隔壁的大花。
她正要开口，就被那姑娘给粗鲁得推到一旁，然后对方就在院子里四处找了起来。
“哎，你是谁呀？怎么这么无礼？”
外头假装来帮衬她家，实则是看热闹的人也进来一些，大家都堵在门口。
姚家房子不大，就几间屋一个小院，那姑娘似乎是在找人，找了一圈没有，脸色更臭了。
这时候大花也终于挤进人群，跟清溪说：“她就是梁二媳妇。”
那姑娘一听，顿时大声争辩起来：“谁是他媳妇？！我才不要捡别人不要的破鞋。”
清溪喷笑，当即觉得这个词来形容梁二很形象啊。
梁鞋不，梁二很快也来了，上前来抓住那姑娘的手：“你来人家家里闹什么？跟我回去！”
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娇俏可人的表妹怎么这阵子跟被鬼附身一样，性情大变。
乡亲们当在门口：“两口子吵架，来人家家里可就过分了啊！”
梁二拉着表妹：“这就走，这就走。”
“想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是啊是啊，道歉！”
“道歉！真当我们这里的人好欺负了？”
清溪本来巴不得这俩走，可是一听到乡亲们这么说，顿时感动的不行，没想到邻居们日常拌嘴吵架的，这会儿却团结一致对外了。
清溪也说话，不过是对那姑娘说的：“大伙儿说的对呀，他没来之前，你神气活现的，还骂他那什么，现在他来了，你倒是好，变得跟个鹌鹑一样老实了，好歹来我这里一趟，把事儿说清楚。”
有个邻居高声道：“小姚你不知道，梁家大嫂子到处对人说你旺夫呢，说她克夫……”
那姑娘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梁二也眼巴巴的看着清溪，抓着表妹的手松了又紧。
清溪扭头回看一眼说话的人，发现也不认识（她能认识的太少）。
没用她开口，大花就扬声道：“梁家大嫂的嘴多么厉害，大家应该都见识过了。当初姚家大娘去他家，想让梁二去书院跟着山长读书，结果呢，人家大嫂说姚大娘这是眼瞅着梁二要中秀才了，所以过去摘桃子的。”
“这会儿把姚大娘都气死了，又来说旺夫不旺夫的，不知道两家已经有了死仇啊？”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道：“是这个道理，那女人不地道，全凭一张嘴呢。”
又逼着来姚家闹腾的俩人道歉。
梁二被逼无奈，也是没受过这种屈辱，低头：“对不起，姚姑娘。”
他身后的那个表姑娘则性子更拗，死活不肯说，只管狠狠的盯着清溪。
清溪这回算是将她记住了，想起自己跟父亲还去过她家铺子，万一这女的回过神来，再察觉自己给她下套就不好了，因此等这俩人突破人群往外走的时候，她故意跟大花说：“我爹说了，考中了秀才还差不多，这被黜落功名，那就没什么值得稀罕的了……，日后想考还不一定能考上呢！”
大花：“就是！看他家人品吧？谁跟他家结亲才是瞎了眼！”
清溪使劲瞪了大花一眼，那意思是“你忘了我也跟他家定过？”
大花纯粹嘴瓢，连忙嘿嘿笑，帮她赶人：“行了行了，今儿谢谢大家伙帮衬了，都回去吧，各忙各的去。”
等人都走了，清溪照旧把门插好，姚善接了些抄书的活计，他做不完，清溪是自小跟着他念书的，一笔字跟父亲有九成像，便继续去抄书，只是这样得来的钱终究也是杯水车薪，没法靠着这个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