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官场买卖
陆十闪身进了思白善行，他知道金玉慈肯定在这儿，装修已经完成，最后再收拾一下就可以开业了，金玉慈每天都泡在这里。
“小心点儿！”金玉慈对工人们说，认真看着他们把那副白马图挂在墙上，以后她可以天天面对这幅画了，不用在家里总是看了再收起来。
“蒋舒白还有这天赋呢？”陆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金玉慈耳边，他眯眼看着图，“果然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喜欢个人都这么洋气。”
“你以为跟你似的，把雪菊拉到家里就……怀孩子了。”
“雪菊漂亮啊，情绪到了不由人嘛。”陆十趴在桌上，对金玉慈说，“我给你查了，这个关傅曦是个人物。”
“先说结果，她是敌是友？能成朋友吗？”
“没这个结果。”陆十说，“她和普罗大众的信仰不同，包括总统夫人。”
金玉慈一听，立刻错愕：“她？共……党？难道她是因为这个回国的？”
“嗯。她的身份真难查，我跑了四个省府，和六十多个相师交好，总算钓出来了些碎片，这个结果是我自己拼出来的全貌，八九不离十。玉慈，你觉着她这人我们能沾，敢沾吗？”
“我不知道，我向来无意政治，嫁进盛家也只为借政图财，可是关傅曦是一道坎儿，婆婆能知道她的身份吗？她的地位应该不少人查她，难道大家都没查出来？”
“首先，你得信我，我陆十能查的事情别人真不一定，你把什么军统、中统搞来也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其次呢，这个人身居高位，周围都是达官贵人，谁敢碰她？最后，我跟你一样，从不打算涉及政治，这个人我不建议你费心交往，危险。”
“好，那就瞒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主动、不拒绝。”
虽然话这么说，但金玉慈一下就佩服起来关傅曦了，一个见过大世面的才女，摒弃过去顺利的生活不婚不育为她的信仰努力，是个有大修为的人。
“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前途未卜，大家都想斗上一斗，只不过人家跟现实在斗，我呢，跟命斗。”金玉慈轻语，身处乱世，什么选择都有，“可是谁又算赢了呢？”
正说着，尹寒夏推门进来，身后当然还跟着跟屁虫一样的言焱。
“谁斗，谁赢了？嗯？陆十，你回来了？”
“尹二爷，哈！玉慈把你都薅来了？”陆十看见尹寒夏很高兴，“你还当律师呐？永安那么多产业都在你名下，分都分不完，你不回家继承家业，在外面颠儿什么？”
“我能管得了那些吗？有玉慈看顾就行了。”
尹寒夏想对金玉慈说事儿，但又顾虑的看了看身后的言焱，陆十立刻意会，抓住小姑娘的手说：“这位小姐，看你眼泛莹光，是桃花之相，来，哥哥给你卜一卦……”
言焱本来根本不理陆十，但一听他说到桃花相，顿时有了兴趣，她考虑了一下，见屋中所有人都盯着她，明白下面的话是不想让她听的，于是跟着陆十走了出去：“你算吧，我也不打扰尹律师了。”
“呼……”见言焱终于走了，尹寒夏呼出口气，“这丫头，怎么那么听老师的话？乖学生。”
“寒夏，你……不然试着跳出你的思维看看外面。”金玉慈想提醒他，但是又觉着这话不该自己说，而且言焱她还没了解过，事不宜迟，得探一探小姑娘了。
“我思维好着呢，不用跳。”尹寒夏来意明确，他有别的事要说，“你可知今天所里来了谁？”
“找你打官司的？明真所金字招牌，才挂牌就有慕名前来的人。”
“明真所何止打官司厉害，老师那有一门大生意，当然，这生意要挑人，不是什么人找来老师都肯接的，因为那是：买卖官职。”
金玉慈愣了愣，明白过来：“怪不得当年邵沛能在北平打败你们明真律师团，就是因为大律师能接触到地方的高位官员，所以捏着地方关系的脉络，能向上举荐？”
尹寒夏点了点头：“老师的关系在北方较弱，我来原本没打算接触这件事，只想干干净净把你交托的事做了，可是今天来的人恐怕你会有兴趣。”
“谁？”
“农矿部徐鼎升的夫人张艳茹。”
“她？”听到这个名字金玉慈一愣，“她找到你是为何？你能为她丈夫谋什么职位？”
“徐家想远离渝府，回北平，她通过老师知道我来是为盛家服务的，老师说徐鼎升这个人才华出众，人品不错，是可以帮着说说话的，并且他还提醒我，徐鼎升常年全国跑，手里的资源很多，如果我想明真在北平有一番作为，互惠互利比较好。”
“你的意思是，我让公公调查清楚，如果可以为我们所用，就将他留在北平，顺水推舟做个好事儿，然后和陈家兄弟靠上个好关系？”
“就是这个意思。我琢磨老师不会看错人，应该也知道盛先生和他交往不多，所以才跟我开了这个口。”
“寒夏，你早知道陈大状还有这门生意呢？”
“不是陈大状，是很多很厉害的大状都有这一手！”尹寒夏用手指弹了金玉慈脑门一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啊，那我可骄傲了。”
“哎呀，疼死了！”金玉慈捂住脑袋问，“你以后也打算深耕这方面吗？”
“不然呢？你可知邵沛都在我律所溜达过两圈了，我看他虎视眈眈不得不防，而我呢也想向上一步，光靠打官司当然不行，别说鱼龙混杂的北平，当时在永安不也靠着你和高家才让我和尹老爷把那两个官司打的轰轰烈烈吗？”
“如果这么说，也好。”金玉慈眼前一亮，笑道，“你老师是真宠你，送上门的关系网直接给了你，尹律师，以后我小小善行还得靠您下手帮我盘一张大脉络。”
“好，有我的就有你的。不过徐鼎升这件事你可得给我办牢靠了，我还指望用他给老师一个好交待。”
“张艳茹……”金玉慈再次重复了这个名字，略略思忖，“没问题，绝对办的出乎你们所有人意料。”
“你这么说，我怎么还有些担心了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别瞎想，你无需知道内情，你只要和徐鼎升处好关系就行，其他交给我。”金玉慈指了指外面，“还有，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把你的助理给我留下，我用用她。”
“你用她干什么？法律的事问我就好，难道我还能对你知情不报？”
“她是你老师派来监视你、监视盛家的，我还不能探一探她了？她是你们当事人的女儿，你们举贤不避亲，可我又不认识她！”
“好，留给你！疑心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