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衣圣手
一切都在默默变化,无论是哪个家族无论任何地方,所有的行动都悄然进行,平头百姓们根本意识不到各大家族都在干什么。
美国那边,龙羽在上了一年药学课后顺利被塞萨尔介绍进一家药学实验室,边学习边做实验室的助手,每周固定在蒋舒白的庄园住一天。用碧君的话说,龙羽自来熟,把谁都不当外人,庄园其中一整栋三层小楼已经成他专属试验场了,里面堆满了药和化学制品,碧君抱怨:“姐,你说说小羽吧,我老怕他那些瓶瓶罐罐没收拾好,再把庄园给我炸了,塞萨尔不是说化学品没配好就会爆炸嘛!”
金玉慈才不管他,龙羽又不是粗枝大叶的性子,他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着呢。碧君嘟嘟囔囔的不满:“你也不管他,蒋先生也不管他,就让我得罪人!”
金玉慈乐不可支,因为在龙羽中西结合的诊疗下蒋舒白的病许久没有再犯,他电话里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清朗了许多。龙羽能说到做到,其他都不重要。
但龙羽也有他的难事,一年多过去,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竟都没有乔方的消息,金玉慈动用一切关系也没人查出来正面战场上有这么个军医,龙羽万分担忧。
北平这里,在金玉慈和徐鼎升、全至昭吃过几场饭、喝过几顿酒后,针对上海工业实业的融资债在市面上开始流通。而盛家的油气产业、运输业的贷款也按时批下,边扩张边融更多的资产是最终目的,当一个企业足够强大,就算天下易主,持有人也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是盛家对无法短时间收归产业的终极目标,做不可替代的人和不可替代的事业。
“方圆,经济版面你着重宣传,西华美也好好报道,这些新债都是面对中青年的,只有他们能听懂,也操心未来发展大计。打点公公队伍里的这俩新人我可花了不少钱办了不少事,现在战争局面稍微稳定,趁此机会圈一笔矿主豪绅们的钱,以备后续投资。”
“明白,玉老板。”沈方圆记录着股债的重点说,“好好宣传就不能浮夸了,还得让目标群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们少数人知道,物以稀为贵。”
“这方面你已经是专家了。”沈方圆进步极快,媒体内容自不必说,他简直快成了舆论风向标,随着年纪增长见识变广沈方圆扩张交际的能力日益进步,只要介绍过的大学、办公室、贸易所、银行,他都能跟进把这些官方的印刷需求要到手,为此商报集团甚至还开了印刷工厂以应对越来越多的印刷业务。
“是不是专家无所谓,只要我容容姐愿意跟我一起干就成,她可看不上我,嫌我年轻没见过世面,是呀,谁像她似的,世界地图一通体验,可是过大瘾了。”
金玉慈听着,他口气倒不像抱怨,问他:“如果你们真的留下,你能让我放心吗?”
“我让你不放心过吗?”沈方圆傲气的回应,“从我写你的第一篇专访,就没让你不满意过吧?”
“我说的是容儿!”
“这个……”沈方圆挠头,“她不让我放心才对。”
金玉慈忍俊不禁,但还是对他叮嘱:“容儿的脾气秉性烈马似的,我怕没了靠山和东岭军她会吃亏,但你是随机应变之人,遇事不好该撤就撤。”
“玉老板,你怎么最近一年婆婆妈妈的?不像你了。”沈方圆带着嘲讽,“我容容姐比你年纪还大些都没你这么妈妈样。”
“你敢说我年纪大?”
“没有没有。”沈方圆认真下来,想起件事,忙说,“百乐门最近有疑点,关傅曦好像通过她的欢场在筹谋什么事儿,我那里的眼线说最近关傅曦活跃的很,却又低调的很。”
“有多活跃?又有多低调?”
“她最近天天都在百乐门,有组织的交际花还能总守着她的窝吗?她还总跟欢客们喝酒、打牌、迎来送往,但每次都会去私密的雅间,眼线说他几次去送茶,没觉着里面有问题,所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也是,欢场伪装哄哄外人就得了,我们还能不知道?进了雅间的,哪有一点儿问题都不出的。”金玉慈暂时还只觉着这是别人的热闹,她问,“不过我对她没兴趣,我天天都求神保佑她别对我有兴趣就好。”
“不不不,玉老板,这次的事儿你应该有兴趣。”
“为什么?”
“我们记者站的人说他们发现在敌后战场出现了个神医,不爱穿制服,只喜欢穿一身白色大褂,态度很横,可是医术通天,这你不得用关傅曦最近的事要挟她,探探那白衣圣手的底细吗?”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铺垫那么多干啥?”金玉慈立刻站起来。
“这不是讲细些……知己知彼……嘛……”
沈方圆话音都没落,金玉慈已经冲出了门去。细数她放不下的人中,只有乔方生死未卜,她得找到他。
沈方圆说的没错,想知道敌后战场的事只能去找关傅曦,一想到她每次劝自己的事金玉慈就发憷,但是解放区的联络只能通过她,金玉慈硬着头皮走进百乐门。
关傅曦对金玉慈亲自上门有些意外,中午时分没有营业,她却在,看到空落落的大厅里站着的人,招呼道:“什么风把新仙林的掌事人给吹来了?你们夏老板不在,菊老板怀胎去了,你又亲自掌家了?到我这儿干什么?学习?还是撬客人?”
“关姨说什么笑?我能撬动你的客人?新仙林都已经仿照仙乐宫实行利润分红,共同管理了,我没什么掌事的必要,我来你这儿,是有求于关姨的。”金玉慈心下着急,跟关傅曦也用不着兜着,她直接问,“能联系上你们那个解放区吗?”
“你干什么?要入伙?来呀!欢迎的很!”关傅曦打趣道,她知道金玉慈不是为此而来。
“入什么?我来是有事求您。”
“你能求我?”关傅曦忽然学起了金玉慈,“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金玉慈被关傅曦骚的脸红:“关姨别打趣我了,以前是我做小辈儿的不是,我是真的有要事。”
“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能帮的我尽量帮。”
“据说解放区出现了一个白衣神医,我怀疑是我的旧识,三年前他从了官军,一开始我们还有联系,我也能通过盛家打探到他的境况,可是他突然就失踪了,从他失联我们已经多方寻找了一年多都没消息,现在听说解放区出了这么个人,我怀疑是他!”
“这事儿啊,也不是啥大事儿,但你联系他做什么?我可长着眼睛呢,你这两年大幅收尾手里的实业转做没有实体的金融生意,怎么,随时想走啊?”
“这个您就别打听了,跟您也无关是不是?”
“怎能不打听?你也说了,你要找的是个神医,如果他弃暗投明到了我们大后方,你再一诱惑,好不容易一个神医给你弄走了怎么办?”
心思真多!金玉慈暗骂一声,却也只能好言相劝:“我这乔大哥自信的自负,只有他劝别人的,没有别人能劝他改主意的,我只要知道他好不好,并不打算帮他做决定,人是死是活总得有个信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