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马仙子
飞机场,一排排的全是官兵和警察,清剿行动未完,气氛依旧紧张,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有人上不了飞机。
金玉慈带着墨镜将特别通行证和机票一起递送进窗口,里面的警察站起来客气的对她行了个礼,然后亲自将她送进机舱。
盛南村站在汽车旁对着缓缓升空的飞机挥了挥手:“乡下妞,等着,捋顺了咱们的钱我就带智扬去烦你,你可得给智扬生个妹妹,他们长大也做战友~”
美国·加州。
窗外万里无云,蓝天霎是好看,大开着窗户的房间清透明亮,一角的广播连续放着经济新闻,伴随着播放的企业信息,房里不时响起一阵轻咳。
这时经济新闻中插播了一条战场消息:日本联合舰队宣布解散。
蒋舒白正认真看着桌面上厚厚的文件,听到这条信息他笑了笑,真好啊,离和平又近了一步。
“先生,马场新的马匹送过来了,已经清洗好,您可以去看了。”碧君走进来,扶起他说,“念玉今天很兴奋,您去跟它说说话。”
“小驹子,刚到最健壮的时候,当然情绪高亢。倒是你……”蒋舒白看一眼碧君隆起的肚子,“该放假了,我可不想整天听西蒙抱怨。”
“这不是接替我的人手马上来嘛,我再坚持坚持,等新人来我就老老实实生个小混血给你玩儿。”
“我不爱玩儿孩子。”
“也是,孩子还是自己的好玩儿。”
蒋舒白浅笑,坐上车由着碧君将他带到庄园深处的马场去。
马槽里养着各种品种的骏马,场圈外停着一辆卡车,那里有几个工人在忙着装卸,离跑场还远着,蒋舒白就听到念玉兴奋奔跑的声音。
“念玉好奇怪。”
“是吧?就给你说它兴奋嘛!”
蒋舒白有些担心,快走几步到了跑场边,果然,念玉在飞奔,它一圈圈的跑着,无论怎么跑最终都会跑向同一个目标:远处一匹浑身雪白晶莹的长鬃白马正快步向他奔来,而它背上的驭马之人,也穿着一身雪白长裙,马鬃和裙摆在风中摇曳生姿,蒋舒白捂住一下快过一下跳动的几乎要蹦出来的心,笑中带泪:“玉……慈……玉慈!金玉慈!”
他喊出来,踉踉跄跄跑向白马的方向,那是飞雪啊!怪不得念玉兴奋如斯,飞雪来了!
“舒白!”飞雪还没停稳,金玉慈已经跳下马背,她拉着长长的裙摆,奔跑时就像从云中下来的仙子。
“舒白!”
“玉慈!”
紧紧相拥,隔绝长达六年,终于在这一刻相依相融!三年前点到为止的牵手支撑了他们一千多天的思念,现在他们一刻也不想松开彼此。
金玉慈在蒋舒白的怀里失声痛哭,她忍着盼着终有一天她要把最幸福的泪肆意流在蒋舒白的面前,这一天到了!
蒋舒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抱着金玉慈,搂着她的肩,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摩挲着,这时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再松开她!
“我来了,我说到做到。”
“我活着等你,我也说到做到。”
蒋舒白捧着金玉慈的脸认真的一寸寸的看过去,看到她的眼睛,就手指触及她长长的睫毛;看到她的鼻子,就轻触她精致的鼻尖;看到她的嘴巴,蒋舒白停下。
“等不及,那就不等了!”金玉慈说着抱住蒋舒白的脖子猛地亲上去!
蒋舒白双唇颤了颤,完全没有思索,便也迎了上去!
忘情的拥吻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周围安静下来,接着两人耳边响起万千繁花开放的声音,悦动、轻快,空气中弥漫着粉红色的味道,用一种颜色来形容的味道十足曼妙,你中有我的烂漫只有爱的拥吻才能做到。
当金玉慈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蒋舒白温暖的大床上,身边的人似乎还在梦中,他一直嘴角带笑,而她自己也是,原来他们都醒着啊,可为什么之前的事都忘却了呢?他们是如何离开的马场?又是如何回到的房间?碧君何时走的?不知道,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玉慈只要愿意,只要伸出手就能握住蒋舒白,而蒋舒白现在随时随地能闻到金玉慈独特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听得到她的呼吸,睁开眼睛就能立刻看到她。
“玉慈……”蒋舒白轻唤,撩起金玉慈的头发,那是实打实的触感,“是真的啊!”
“真的,我在这儿,再也不离开了。”金玉慈抱住蒋舒白,“好像除了你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是。”蒋舒白疼惜的再次吻上金玉慈的额头,可手却碰到她只穿着薄衣的背,衣服里微微的凸起让他手猛地一颤,他扶起金玉慈,轻轻揭开她的衣服。
巨幅的红色花海出现在眼前,每一处凸起的疤痕都被绘制成火焰百合的花瓣,凛冽的红灿若艳阳,花朵四散,好像随意瞥一眼目光都会被那浓烈的红色裹进去。
“好看吗?”金玉慈问,她指着衍伸至自己大臂的一朵问,“这个就是上次在酒馆你见到的,你只看到了一半,这朵是最大最好看的。”
“竟然伤这么重……”蒋舒白从身后搂住金玉慈,将脸埋在她的伤痕中心疼的哭出声来,“对不起,是我逼你做这些辛苦危险的事,可我却不在,放你一个人承受这切肤之痛……玉慈,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会伤这么重,疼吗?”
看着他愧疚的样子金玉慈很难过,但今天绝对不是伤春悲秋的日子,她转过身来,托起蒋舒白的脸,几乎贴在他脸上,很近很近的凑着他说:“这是容儿最棒的杰作,多美啊!有人说你很有艺术天赋,那你该看的不是伤痕,你该看的是这份艳丽,还有……”
金玉慈羞红了脸,她的衣服此刻正半挂在双臂上,她转过来时并未穿回刚刚褪下的外衣,柔软的身体正若隐若现的在他面前,她羞涩的问蒋舒白:“我美吗?你该欣赏的不是这个吗?”
蒋舒白的脸也霎时红了起来,转而收了泪又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而金玉慈此刻的鼻尖已经挨上了他的鼻尖,一阵清幽的香气袭来,蒋舒白的唇再次贴合了上去……
窗外的晚风带着纱帘不住起舞,金玉慈和蒋舒白的手紧紧合在一起,十指紧扣重合交叠。
蒋舒白的手像船,在绵软的床垫上托着金玉慈的手掌如梦如幻浮浮沉沉,睡着前,金玉慈想,这辈子她要永远沉溺在这艘令人迷醉的白色帆船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