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卖酒案4
一般情况下,入秋以后,还有几种蔬菜能生长,但是犄角旮旯绝不会发出草芽。
不过也有例外,我在巢泽县上高中的时候,大冬天发现学校东墙外有二尺宽的区域能发草芽,沿着院墙呈直线分布。
一开始我很奇怪,当成大秘密跟林楚微讲,林楚微告诉我说,学校东墙外有一条暖气管线,冬天的时候那地方很暖和,所以会冒出草芽来,就跟春暖花开时节一样。
那暖气是通往县里住宅区的,不过像巢泽县这种埋地的管线,在当年不多见,更多的是架空,用保温材料包裹,街道之上一行行的绿皮大粗管子,淞海市就是如此。
像东来饭店这种乡野地方,肯定不会有暖气管线经过,就算是有,也不能遍布整个院子,我发现整个后院里四下犄角旮旯都有小草萌芽。
最不可理解的是,院子里的几株树木枝条上也能抽出嫩芽来,这就无关地气寒暖的问题了,如果地气很暖,只能萌生一些小草芽, 树木是不会抽芽的,必须等气温上来才可以、
这个柳桥镇比老鹤山还要靠北,气温比老鹤山还要低些,所以更不可能有回暖天。
这就很让人琢磨不透了。
我正看着那几棵树瞎琢磨,宋宝三忽然推开了门,对我说道:缪老弟,你还进不进来?不进来的话,就先站在外面醒会儿酒,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能进来。
我说道:知道了!
我知道他要干些坏事儿,面对四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又喝了些酒,互相已经摩挲很长时间了,这会早已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正好见我出门闲溜达,宋宝三准备以一敌四,来一场深入鏖战。
我早就不耐烦了,不是我比宋宝三清高,也不是比他定力好,实在是因为那四个女孩入不了我眼,从极品美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一般很难俯就。
我点上一支烟,继续在院子里闲溜达,发现几乎所有的房间里都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尽管都挂着厚厚的窗帘,但男女淫笑之声不绝于耳,从外面停的车辆就能知道,来这里放纵的人很多。
不过那时候大多都是大型运输车辆,偶尔有几辆小轿车,那时候跑运输的就是高收入人群,再加上有些非常有钱的偶尔去偷点腥。
只有一个屋子,没有男女浮浪之声,只有啪啪啪骨牌落桌的声音,那里面是赌钱的。
我不禁暗自琢磨,这老板娘道行不浅啊,不但能开花酒店,还能开赌坊,这两样,没点势力都开不起来。
或许,赌坊里是他的男人,她负责管理招待客人的姑娘们,以及厨房的琐事,男人开着一间赌棚,同时负责整个饭店的安全。
可是为什么这院子地气这么温暖呢?不但地气温暖,空气也是暖的,要不然枝条不能发芽,什么样的环境能造成这种奇怪现象呢?
我叼着烟,倒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院子不小,有几十米长,从东墙走到西墙,走到我们那个包间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宋宝三和四个女孩已经进了小套间里,开始了大战,宋宝三嘴里竟也胡言论语,我就站在小窗户下面,听着他们的如痴如醉的叫喊。
过了不长时间,宋宝三就偃旗息鼓了。
这时候赌钱的那个房间门忽然开了,从里面呼啦啦涌出七八个壮汉,每个人都是歪戴帽子斜楞眼,嘴上都叼着烟卷儿,大踏步的朝着我走来。
我见他们气冲冲过来,正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戴着鸭舌帽,见我站在门口,冲我说道:你是这个包间里的客人对吧?
我说道:是!
鸭舌帽说道:你没玩里面的女孩,是不是?
我说道:对!
鸭舌帽对我说道:那没你什么事儿!
说完招呼身后的几个壮汉说:弟兄们,跟我走!
七八个人呼啦啦闯进了包间里。
我一看事情不对劲,感觉他们来者不善,就跟着一起进了包间。
为首的鸭舌帽,上前一脚把小套间的门给踹开了,几个人一起涌了进去,鸭舌帽一使眼色,几个人一发上前,把宋宝三给按在了床上。
鸭舌帽指着其中一个女孩说道:你好大胆子,这是我妹妹,你也敢和我妹妹睡觉,这事儿怎么了结?你自己说!
宋宝三有暗三门手段,但打架的技术平平,被几个人按住,一丝展动不得。
我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并没有着急出手。因为宋宝三一进店门的时候,跟老板娘说过,他说他是常客,老板娘看了看,说是面熟,才领着我们进门,也不知道是真面熟还是假面熟。
宋宝三叫道:好啊,你们玩儿仙人跳是不是?门外我有个兄弟,他知道了有你们好看的!
鸭舌帽说道:我们进门的时候看见他了,是你玩我妹子了,你那兄弟没有玩儿,你要是想出钱了结,可以让他去替你筹钱。
宋宝三道:我凭什么要出钱了结?你开窑子还不许人玩啊?真要是你妹子别光着定来陪酒,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多好,婊子就不要立牌坊!还你妹子,这是你婊子!
鸭舌帽一副见多不怪的架势,也不急也不恼,也没让人打宋宝三,而是说道:行,我给你划条道,要嘛你拿一千块钱走人,要嘛把你送派出所罚两千,随便你选。
宋宝三听了非常生气,晃动着膀子要挣扎起身,说道:老子放火烧了你这家鸟店。
但对方人多,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挣扎起身。
这时候鸭舌帽也不跟宋宝三客气了,上前咣咣就是两拳,打的宋宝三眼冒金星,鼻血直流,鸭舌帽警告宋宝三说道:硬茬子我见得多了,不过在我柳桥镇,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要是不听啊,我就给你大卸八块,肉送到厨房炒了菜,骨头用鱼鳞袋子装着,压块石头,沉进五柳河里。
宋宝三被他打懵圈了,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