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北冥妖冢31

我问花绝影：你说，咱们的经历最大不同点是什么？

花绝影想了想说道：他在野猪窝窝棚里住了一夜，咱们却把朱朝贵给杀了，这应该是最大的不同。

我点点头道：是最大的不同，可这些不同，不足以区分你我和他之间的状态。

花绝影道：那你说什么事能把咱们区分开？

我说道：来的时候，你没听王友三说嘛，他第一次去窝棚里的时候，不但住了一夜，还在里面又吃又喝。

花绝影道：这咋了？咱俩也又吃又喝呀！

我蹲下身子，坐在花绝影旁边一块石头上说道：可咱们吃的东西不一样，你我吃的是朱朝贵腌制的咸鸟蛋，而王大爷吃的是那锅里的肉。

花绝影焕然大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王大爷吃过人肉？

我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花绝影立即提出了不同意见，说道：有个问题，咱俩去的那一天，朱朝贵炖的是小孩肉，但不代表他天天有小孩肉吃，万一王大爷去的那天，他没有做小孩肉呢？

我说道：这个我也想过了，我感觉窝棚里的东西布局，一万年都不会有变化，因为有那瓶神秘的红色液体，致使你我和王大爷看到的朱朝贵是鬼影，看到的小孩肉，说不定是同一锅呢。

花绝影问道：那你说你看到咸水罐子，那盏油灯，还有黑釉黄沙底儿的粗瓷碗，是不是真的呢？万一也是幻象呢？

我摇头道：不可能，那些全都是真的，神秘液体的致幻机制，我大体知道了，有人的时候，它只让人带鬼影，别的物体都是本相，比如昨晚咱俩吓倒王大爷，王大爷只说看到咱们脸上有鬼影，没说门啊墙啊什么的有骇人之处。

在没有人的时候，红色液体能快速让没有生命的物体形成鬼影，只在须臾之间。比如昨天晚上，把红色液体放在了稻草下面，稻草变成了遮天蔽月的大稻草人。

朱朝贵虽然不是人，可既然用人的名字，又幻化成人的形象，在红色液体看来，大概等同于人，所以整个窝棚，只有朱朝贵带鬼影，其他的东西不带。

而且窝棚里的一切东西，在千百年间，都没有变化过，比如妖冢钩沉的北冥篇，就记载着，山姥吃小孩，民间传说也说山姥吃小孩，维持山姥运转的食物只有小孩。

朱朝贵天天炖着小孩肉，以供自己享用。”

花绝影道：虽然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但哪有那么多小孩供它食用，这里地广人稀，一天吃一个，就意味着周边要丢一个孩子，时间久了，这哪还有人住啊？

我说道：山姥可能不光从周边掠取孩子，而是覆盖整个东北地区，或者整个中原大地，而且它可能三天需要一个孩子，在如此辽阔的土地上，有数亿人口，三天丢一个孩子，就不能引起人们注意了。

花绝影道：这样说来，得有专门给山姥掠取孩子的组织，又多了一条线索。

我说道：山姥具体怎么实现的，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王大爷到底吃没吃过人肉。

“什么办法？”

我笑道：问问他呗！

花绝影道：他又不知道自己吃了人肉，这怎么问的出来？

我说道：只要是人做过的事，就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寻，你说是不？

花绝影道：行，那他回来你问问他。先假设他吃过人肉，咱们继续分析。你怀疑吃过人肉的人，往这墙边一站，墙面就会出硝？对不对？

我点头道：对，这就是目前线索仅能推断出的，不一定对。不过，我还想到了一点。

“哪一点？”

我继续说道：山姥为什么要收徒弟来这里扫硝？因为它知道这些硝能给它造成威胁，也知道这种硝的数量是可以消耗完的，所以山姥忽悠很多跑山的猎人，来这里扫硝，给它送去，时间一久，把硝消耗完，它就彻底安全了。

自然情况下，出硝出的慢，山姥却知道吃了人肉的人，往这一站，就会出硝，所以他款待每个迷路在野猪窝的猎人，给他们吃人肉，以教狍子经为诱惑，让他们来扫硝。

只要来的次数一多，硝就出的多，对这一面墙，是个消耗，等消耗完了，也就不用担心有人拿此处的硝做火药，石化它们。

花绝影听了，眼睛一亮，说道：有点意思了，那么这面墙也不寻常，你来看！

说着花绝影起身向前，在一块砖的小洞洞里，用纤细的指头抠着，最后拿出一个瑞士军刀来，用刀尖小心翼翼挑出黑乎乎的一个东西。

我凑上前去，问道：这是什么？

花绝影轻轻的把那绿豆大黑东西放在我手心里，我看了看说道：这是铁砂！

说着，我用手一捏，竟然捏成了铁粉，说道：这是很久之前的铁砂，打进了砖里面，都锈酥了！

花绝影道：你看这面墙上，出硝的地方是个人形，跟刚才殷红的地方完全重合，墙上全是铁砂弹孔，那么我有理由怀疑，曾经有一个人吊在这面墙上，或是站在墙边，被土枪鸟铳打成了筛子，铁砂把身体穿透后，鲜血溅在了墙上，渗透到了砖石里，殷红一片，多年后还有痕迹，也就是咱俩最开始看到的人形区域。

一番话说的我恍然大悟，说道：还真是这样，一个人在这面墙边被枪杀，看这样子被土枪打成了肉饼，血淋淋贴在墙上好长时间，鲜血渗进了墙里面，就形成了个殷红的人形图案，然后这殷红的人形图案会出硝，特别是有吃过人肉的人靠近时出的更多，对不对？

花绝影道：对，逐渐推理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血渗进砖石里，才成为出硝的最根本原因，也解释了这种硝为什么能打山姥，那么如果咱们两个推理成功，需要两个必要条件，第一，是王友三确实吃过人肉，第二，就是跟王友三打听打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